“对对对,就是鹏运。”
与此同时,韩懿恰好走了过来,淡定说道:“萍姨,不用麻烦您姑爷了,我刚已经订了一桌饭,地点就是鹏运大酒店。”
李邵萍迟疑片刻,但又想到他肯定只是拨打订餐热线而已,没啥好奇怪的:“哦哟,小韩你还真是客气,手续都办好了吧?”
“嗯,全办好了,等下他们会送货上门。”
“那吃饭去,肚子还真有点饿。”与其说饿,不如说李邵萍已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拿她那牛逼哄哄的女婿来显摆,好好羞辱韩懿一番。
韩懿却是不急不躁地瞄一眼时间:“车还没到,先在这喝杯茶吧,外面挺冷。”
车?陈梦一头雾水,真弄不明白他想干嘛:“你不是——”
但被韩懿一个复杂的眼神中断。
“还要等车啊,你没有车吗?”李邵萍的得瑟劲更甚,都要弄到打顺风车的地步,他是有多差劲,更气人的是,他居然还挥金如土,按摩椅一买就是两台,挺能装。
“车倒是有,但今天没开。不过您放心,等会我有一个朋友过来接,不会让您去挤公交。”韩懿答道。
有句老话说得好,若要观察某个人混得如何,就观察他身边所交往的朋友是何档次,李邵萍索性等上一等,就看他居在哪个层面。
而陈梦却在偷着乐,她已然明白韩懿这是早有安排,不发问不搭茬,静静地看他装逼。
李红英对他们的谈话全程无感,她可一直在心疼那台按摩椅的大洋,一万多啊!实用还好,偏偏只是可有可无,仅供享受的奢侈品,真是自食其果。约李邵萍来逛个锤子街,出门又没看黄历,碰到韩懿这个倒霉蛋,命咋就如此苦呢?
四人围坐在休息区的圆桌旁喝着茶,总得唠点啥方能打发时间,韩懿随口一问:“萍姨,您女婿就是鹏运大酒店的副总经理?”
李邵萍顿时眉飞色舞,刚好有炫耀的资本:“没错,上个礼拜刚刚上任。”
“贵姓啊?”
说出来他还能认识怎么着?李邵萍打心里在嘲笑,不过表面上又得佯装大气:“姓季,叫季彦北。”
“哦,他今天在那上班吧?待会可以一起吃顿饭,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季总。”
“上班倒是在上班,不过这个时间不清楚他有没有吃完饭。”李邵萍就想要很自然地搬出她那出色的女婿,韩懿恰好随了她的心意:“没关系,不管他吃没吃,我们到了后我再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就行了。哦哟这个年轻人嘛,是要多结交有本事,有身份的朋友,这样对你以后有很大的好处。”
“您说的是。”说罢,韩懿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同时在心底感叹这女人的格局未免太小气了点。
而陈梦忍俊不禁,差点笑了出来,怕引起质疑连忙学韩懿一般喝口茶堵住那该死的笑声。
可此般慌张的动作依然引起李红英的好奇:“你这是干什么?”
“没……没有啊,”陈梦从台上的抽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含着笑回答:“我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神经兮兮的。”李红英当即丢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一杯茶过后,韩懿再次瞄了眼时间,示意道:“差不多了,两位阿姨,咱们就走吧!”
“好。”李邵萍是第一个响应,提包起身。
尔后,四人来到商场附近的马路边,很快一辆黑色酷炫的“飞天女神”霸气驶来,径直停在他们的身旁。
驾驶者为鹏运酒店的餐饮部经理陆旭,因上回陌子杰与曹敏之事,陆旭和韩懿有过一面之缘,所以陌少华派他前来。
陆旭下车后扶了扶领带,匆忙跑至韩懿的跟前,颔首尊称一声:“韩总!”
“陆经理你好。”韩懿的记性也不错,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陌总叫我过来接您的。”说罢,陆旭将车门打开,非常有当司机的潜质。
当然,韩懿不可能没有礼貌,旋即转头向那已傻眼的李邵萍以及李红英说道:“两位阿姨,请上车吧!”
可她俩仍旧傻愣在原地,陈梦连忙去拽上一把:“妈,你还在想啥呢,上车啊!萍姨,也别傻站着了,外面冷。”
“不是,梦梦,这个……”一时间,李红英无所适从,感觉相当梦幻,亦只好先上车再说。
而李邵萍的脸色也极为难看,豪车也就算了,居然有人还称呼他为“韩总”,咋回事?在抽自己的这张老脸吗?
可不对啊,这韩懿虽穿着得体,但看起来也不像个大富之人,带陈梦逛街,连一件像样的礼物也没卖,逛的又还是特惠区,那按摩椅亦是迫于形势才购买的,怎么现在却摇身一变成韩总了?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豪车可以租,司机亦可以雇,这一切必然是他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从而伪装而成,假象,都是假像!
上车后,李邵萍便试探性地数落着陈梦:“哦哟,这么漂亮的车子呀!梦梦,你刚说小韩只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这样欺骗萍姨可不行。”
“呵~”陈梦无辜道:“萍姨,我真没骗您,韩懿他就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设计师而已,不信你问他。”
“还在骗我,刚才那小伙子都称呼小韩为韩总了。”
坐在副驾驶上韩懿扭头帮着解释道:“萍姨,陈梦没骗您,我只是与鹏运大酒店的陌总有些交情,所以他才派车过来接我们。”
“陌总?”那可不是自家姑爷的顶头上司?李邵萍大惊:“是鹏运大酒店的陌总经理?”
“没错,”韩懿依旧是很谦卑:“您刚才也说了嘛,年轻人就应该多结交有身份地位的能人。”
装,明目张胆的在装,李邵萍内心那份保持已久的骄傲感觉蒙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拧巴着脸,干笑道:“呵呵,也是。”
“所以,再通过您结识季总,对我来说算是仰取俯拾,受益匪浅啊!”韩懿又继续说道。
李邵萍不曾回话,只敷衍一个笑容,虽说她在心里有以上那个想法,但越来越没底气,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因今日在言语上的冒犯而影响到她女婿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