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韩懿拿上公事包准备外出之时,苏雅婧打开办公室门,朝他喊道:“韩懿你进来一下。”
实难预料这虎妞竟会主动出击,韩懿踌躇片刻,又壮壮胆,昂首挺胸地前往,好似慷慨赴死一般的赶脚,豁出去了!
可不知是眼里充满斗志,还是心里太过激动,在落坐时,居然能与接待椅“同归于尽”,扎扎实实摔在了地上,椅子亦是四脚朝天。
韩懿狼狈地爬起来后,憨笑着示意那把椅子道:“坏了,嘿~”
换作平时,苏雅婧定然会狂笑不止,但今时不同往日,可以忍住,而且还威严四溢,装作满不在乎:“就站着吧!我问你,昨晚你去了哪?”
够直接,但韩懿又捉摸不准,昨晚她路过维恋之都时有没有发现自己:“去……”
“维恋之都了,对吧?”
显而易见,她心里有底,韩懿只好点头承认:“没错。”
“是去见唐玥?”
“呃……是啊!”
“她都说了啥?”
由此亦可得知她内心的急切,原来找来问话的目的就为急于了解那起意外背后的真相。不过这倒也难倒韩懿,真伤脑筋,看来又要撒谎,还不如学学林淼淼使用冷暴力,省得解释。
“她……她……”
“咋回事,难道你又没见到她?”支支吾吾半天,苏雅婧是真不耐烦:“韩懿,你到底是去找唐玥还是去找乐子?我真不想陪你继续在这耗下去,把真相查出来后,你爱咋样咋样,我管不着,但现在,劳烦你干点正事行不行?”
听到此话,韩懿其实心里委屈得很,在阮思思面前要隐瞒苏雅雯的事,而在苏雅婧面前却又要隐瞒与阮思思的那些破事,突然感觉自己就如同夹缝求生,活得好特么窝囊!
“昨晚我去的时候,唐玥正在陪其他客人,所以我只好在那等,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她,反而碰见谭凯,就跟谭凯喝了一杯。”
“所以后来你一直在跟谭凯喝酒?”
“嗯,我们还聊到了你。”韩懿故作严谨,谎话张口就来:“谭凯说他非常欣赏你的魄力,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身来到宜滨闯荡,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还表示,苏家与谭家的恩怨他绝不会插手,因为那只是你爸和谭瑞龙的私人恩怨,他真不愿意卷入进来,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谭凯他会向你使什么坏心眼。”
苏雅婧虽然清楚韩懿是断不会拿此事来忽悠,但依旧表示她的质疑:“他真这么说?”
“当然,你自己想想嘛,过宜滨任职,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差不多个把月了吧?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也没见谭凯对我们耍什么心机?”
还确实如此,不过苏雅婧却难以心悬落地:“那谭瑞龙是不是也知道我在宜滨?”
韩懿付之一笑:“呵~他知道又怎样?难不成大炮还来打苍蝇啊?祸不及家人,姑娘你太小心谨慎了点。”
“你清不清楚当年的那场地皮之争有多恶劣?”苏雅婧只能适当透露透露:“就因为这事谭瑞龙的老婆还死了。”
“这么严重?”难怪谭瑞龙会纠缠不放,原来渊源竟有如此之深,韩懿连忙续问:“他老婆是怎么死的?”
“自杀。”
苏谭两家集团竞争地皮,居然会连累谭瑞龙的老婆自杀,这什么逻辑?韩懿极度费解:“难道是你爸逼迫的?”
“不是,”苏雅婧摇摇头:“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养了个小白脸,结果被人家曝光了。”
一点就破,韩懿顿时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是你爸曝光的对吧?”
“说了不是,当时两大集团确实正在竞拍那块地皮,但属于良性竞争,光明正大的那种,我爸才不会去干此等小人之事。”
“不是你爸那会是谁?毕竟最终获得那块地皮的是昊远集团,所以谭瑞龙有理由把所有罪责全部推给你爸,我说的没错吧?”
“嗯,但我爸真是无辜的,谭瑞龙理应去找那个曝光者以及那个小白脸复仇。”
站着挺累,于是韩懿又从茶几前搬来一把椅子,准备好好扯扯:“然而谭瑞龙偏偏赖上你爸,认为他老婆的死以及竞拍会输,你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说明,你爸肯定在其间做过某些小动作。”
苏雅婧终于难以启齿,因为当时苏远昊确实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大,而后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地皮。又忽然想起叫韩懿过来是询问进展,并非讨论苏家当年的卑劣行为,这扯得真有点远:“但罪魁祸首是曝光者与那小白脸不是吗?好了,跑题了,不谈这事,我就问你,还要多久才能查出真相?你现在已经全部了解苏谭两家的恩怨,拖得越久,节外生枝的风险将会越大,万一被谭瑞龙察觉到一丝眉头,那我昊远集团将会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且唐玥如今又刚好在谭凯的夜总会上班,局势真不好撑控。”
韩懿沉思片刻,答道:“现在要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挺难。这样吧,等我的人从唐玥老家回来后,咱再作商量。”
“都过去两天了,还没消息?”
“应该快了。”韩懿对此倒不担心,因为他相信孙诚的能力,反而还对苏谭两家之间的种种充满好奇:“雅婧,后来有没有查出曝光者到底是谁?对方又为什么要帮你们苏家?”
“那是帮吗?摆明是陷害嘛!”苏雅婧好似有苦难诉一般地说道:“当时外界几乎一致认为是我爸干的,外加上谭瑞龙以牙还牙把事情愈演愈烈,集团因此也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濒临破产,要不是大成集团的盛老董事长挺身而出,哪有眼下的昊远?所以啊,在大成集团中落的时候,我爸也还了这个人情,应盛老的邀请,注资大成,成为大成最大的独立董事,而没我们的支持,大成也挺不到现在。”
“这么说,迄今为止,居然还没查出是谁曝的光?”
“嗯,要是能查出来,他谭瑞龙也犯不着与我苏家这么针锋相对。”
说白了,就是找不到罪魁祸首,谭瑞龙总得要找个泄愤的,而苏远昊虽说并非主犯,但他亦是帮凶,那么谭瑞龙将苏家当成报复对象,理所当然。
“这谭夫人包养的小白脸总该知道是谁吧?”韩懿顺理成章地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