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也就罢了,他居然权当故事听,韩懿真挺心塞:“这的确是一个典故,但我希望盛大公子你能明白其间道理,别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听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教训我?”盛翰宇亦莫名其妙,倘若他道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典故还容易理解,可“唇亡齿寒”是几个意思?
然而韩懿却仍旧在按照他自己的思路说事:“非也,我是在提醒你别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给蒙骗了。雅婧已经明确表明,绝不会参与你们盛家内部的纷争,而且你表姐也有意退出明年的竞选,所以你真不必多此一举。”
越说越离谱,盛翰宇挠挠后脑勺,极度郁闷中:“冒昧的问一句,我到底干了啥?”
“咱都已经心知肚明,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尽听你在这瞎扯淡。”
“当真要我把事摊开来说?”
“愿闻其详。”
忽然诱生某种道不清的赶脚,又从其眼神里竟看不出有半点虚假之意,韩懿不禁产生怀疑,莫非真是猜测出了错误,他没与谭凯联手?
不应该啊?他动机本就不纯,嫌疑按理来说也最大,可为何他会有如此表现呢?像盛翰宇这般喜欢突出自我的人,演技不可能如此精湛吧?
无数个疑问刹那间充溢着韩懿的脑袋,遽然,一道金光仿若从其脑海闪过,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还一个人的动机比盛翰宇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韩懿得先将自己挖的坑给填上:“我认为嘛……你作为大成集团预备总经理,应该还是要适当注意下形象。夜总会有时确实是个谈业务的好地方,但你不必天天窝在那,容易造成误解,在别人眼里你将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尤其是你与雅婧已有婚约,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她着想是不是?老这样下去,你俩的婚事说句不中听的,可能会黄。”
盛翰宇惊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是幻听:“你在教我做人啊?”
“没,哪敢嘛!建议,纯属建议而已。”说罢,韩懿尴尬地起身:“打扰了,盛大公子。”
待其走后,盛翰宇久久皆未反应过来,托着腮仍在思考:“这韩懿他是不是个棒槌?”
随之,韩懿又来到阮思思的办公室门口,然而却没有勇气敲响她的门。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后,他终于抬起右手,但心里又非常期望办公室没人。
“门没锁,进来吧!”
可偏偏事与愿违,韩懿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里。
此时的阮思思正在电脑笔记本上敲打着,见到来者,敲打的速度不自觉地放缓,而后又继续她手中的工作。
韩懿站在办公桌前紧紧地盯着她,不曾说话,亦不曾挪动半步,因为他不知道该说点啥,又该如何开口。
最终,他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放到阮思思眼前:“记得空腹吃。”
阮思思撇了一眼 ,包装上赫赫写着“72小时紧急避孕”的字样,顿时怒火中烧,双眼皆好似闪烁着火苗:“什么意思?”
落坐后,韩懿愁眉苦脸地说道:“已犯下的错误无法弥补,但我们可以将后果降低。”
“你就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不,我会对你负责。”毕竟阮思思是自苏雅雯去世后,韩懿拥有的第一个女人,他确实有往那方面想过。
而阮思思却是一声冷笑,又示意着那颗药丸:“你就这么负责的?”
“如果你愿意,我娶你。”
阮思思在惊愕的同时,又讪笑道:“呵~那陈梦呢?雅婧呢?你该向她们怎么交代?”
“既然我要娶你,自会把这些事都解决好。”
“那等你解决好了再说吧!”
“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俩结婚后,放下所有的一切,陪我回老家源水镇。”
“哈~”阮思思还真笑出了声:“种田还是养猪?”
“总比你呆在宜滨或者宁星要强,当然,我们也可以另找谋生的出路。”
阮思思单手抵着额头,随即又揉揉疲惫的双眼,道:“韩懿,你怎么会向往如此平庸的生活呢?能力、资源、人脉等等各方面,你全都具有,难道就没想过要干一番大事业?”
几乎都不用思考,韩懿脱口而出:“在没与你发生这事之前,我确实有想过,但现在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为什么?”阮思思却有不解:“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为大成集团拼搏,就像当初我爸妈一样。”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对吧?”随即,韩懿泛起一丝轻蔑的口吻道:“也是,有你外公撑腰,再加上苏家的鼎力支持,大成集团董事长的宝座迟早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话里带刺,这让阮思思听起来很不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懿亦懒得藏着掖着,直言道:“谭凯设下圈套,让我俩假戏真做,明面上是要我以为他已经和盛翰宇沆瀣一气,但实际与他达成合作的是你,阮思思。”
一口气在心里堵得慌,阮思思强压着怒火,憋出三字:“接着说。”
“由于雅婧一直保持中立,油盐不进,束手无策之下,你只能在我身上想想办法,因为你知道雅婧她喜欢我。”韩懿是全然不顾对方此刻的心情,有啥说啥:“拉拢不上苏家,你的胜算几乎为零,恰好谭家与苏家积怨已深,你便利用谭凯与他合作,自导自演一场戏。我说呢,如果真是谭凯与盛翰宇联手,他们应该会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或者其它设备,以此来作为把柄要挟我俩,然而什么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可疑?还有,上次在我公司楼下的餐厅聚餐时,你与姚美洁故意透露昊远与瑞星之间的恩怨,其实就是为了给这出戏作的铺垫。而等事情发生,让我误以为是盛翰宇与谭凯狼狈为奸,一个是为了离间你与雅婧的关系,另一个是想与盛家结好将来抗衡苏家,从而产生浓厚的危机意识。”
“所以你便认为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就是让你全心全意地帮我去说服雅婧?”阮思思的双眼已然泛着晶莹剔透的泪光,且心如死灰,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