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很冷,几颗赤裸的星星可怜巴巴地挨着冻。而一轮弯月挂在它们的不远处,此时此刻,弯月仿佛在嘲笑,笑它们的渺小,亦在笑它们冻得瑟瑟发抖。
倏然间,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唯美而绚烂,它好似在反抗,利用短暂的绚丽向弯月来展示它的风采。
看到这一幕,韩懿笑了。
为什么,想过一份幸福安逸的生活就这么难呢?
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生活作出妥协,可它却总是得寸进尺,百般刁难,
大事小事、好事坏事、真事假事、旧事新事,在生活眼里,仿若皆为乐事,所以生活它实际上就是个流氓,总以捉弄人为乐。
但是,还能选择屈服吗?
莎士比亚曾说过,黑夜无论多么漫长,白昼总会来临。
我待生活如初恋,生活虐我千百遍,得,那就轰轰烈烈地活一场吧!
苏雅雯的死因仍未查明,世纪滨城的装潢项目还在施工进行中,然而现在又出现当年长辈反对的情景。
有过婚姻史的男人就真的不配拥有爱情?狗屁!现实中不知道出现过多少这种情况,甚至在新闻报道上还看到一则消息,说是年过花甲的男人娶到一个十九岁的姑娘。
然而,令韩懿不解的是,为何到自己便行不通呢?
能力,没错,即为衡量一个男人是否出众的硬性标准,能力。
倘若韩懿身家不低于千万,且作为一家企业老总,李红英会翻脸翻得如此之快吗?
与女友可以谈理想,但与她家人便只能谈现实,毕竟人家是要托付女儿的下半生。
当然,韩懿的条件其实并不差,虽说达不到大富大贵,但购置一套房子的实力还是有,只因初次与李红英的交谈太过直白,以至于对方毫无兴趣继续了解。而如果在李红英心里,她女儿陈梦非常优秀,有更好的选择,不应委身嫁给一个有过婚姻史的男人,那就另当别论。
所以,韩懿认为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提升自己的能力。苏家嫌弃,是因为一无是处;遭受盛翰宇、阮思思、姚美洁等人的利用,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属于随意把玩的人偶;如今连李红英都瞧不上,真值得好好反省。
倘若与苏远昊站在同一个高度,他们还会如此吗?
绝对不会!
那么该如何挖掘自己的能力,大显身手呢?
显然,一直猫在雅宜做事是不可能的,因为相当于仍活在苏家人的阴影中,而受他们的牵制。只有跳出这个圈,方才有无限可能。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既然生活想玩,那便陪它玩到底,看看最后是谁驾驭谁。
来到车前,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韩懿连忙四处张望,这林淼淼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告而别了?
甭管是什么情况,韩懿只好先在车上等待。约莫三分钟左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林淼淼便上了车,她气喘吁吁道:“叔叔,开车,快!”
韩懿反头,一脸疑惑:“咋啦,你去哪了?”
“先开车,路上说。”
无法,韩懿只得依她启动车辆,走了一段路程后,再次相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淼淼朝车后方望了几眼,方才讲述道:“我本来一直都呆在车上,可叔叔你去了太久,我实在憋不住才下车找卫生间解决。可等我解决完刚要回车上的时候,碰到了骗我来宜滨的同乡,而且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同伙,当时可吓死我了,不过幸好她没发现,又在等他们离开后我才拼命跑回来的。”
“还有这事?”韩懿当即提出质疑:“你是说他们居然还在宜滨,并且在找你?”
“不清楚,反正我不能让他们看到。”
哪有传销组织如此胆大包天公然找人的,韩懿对她的话实在难以置信,但瞅她的表情又极为真诚,不像假话,真真实难辨别:“或许是他们的据点换到了这附近,而你不小心碰着的而已,应该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想也是,但也太倒霉了吧,这都能碰着。”
“自认倒霉呗,小侄女。”舒服的舒,这句话韩懿总算可以还予她。
路过宜滨最大百货商场——鑫源百货时,发现舒颖正在附近的公交站等车,于是韩懿便开到她身旁,又按下车窗:“上来吧,我送你。”
舒颖犹豫片刻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见到林淼淼时,几乎与陈梦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你好,姐姐,我叫林淼淼,叫我淼淼就好了。”而林淼淼依旧是那么的落落大方。
“你好,”舒颖微笑着示意:“我叫舒颖。淼淼,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刚从一个传销贼窝里面逃出来,而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摔的。”林淼淼回答得很是自然。
“传销?”舒颖目露孤疑的眼神,随之又看向韩懿,希望能在他的嘴里得到验证。
然而韩懿却压根都没心思谈起此事,打个哈欠询问道:“你住在哪?”
“城东家园。”
“嗯,今天的生意怎样?”
舒颖耸耸肩:“还是老样子。”
“明天我叫个人过来帮你,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跟他说,钱的话这两天我会打到你的卡上。”
“好,听你的。”
韩懿点点头,不再回话,因为他现在已是哈欠连天,好想回家睡个舒服觉。
可就在他送完舒颖,打道回府途中却又接到阮思思的一通电话:“韩懿,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有急事。”
语气仓促,背景声音嘈杂,感觉是在歌厅一般,韩懿连忙回问:“在哪?”
“我发位置给你。”
“好。”
很快便收到她发送而来的位置,居然是维恋之都夜总会,韩懿的眉头都要凑成一块,这阮思思怎么会去那?
来不及多想,慌忙掉头前往,这丫头必然身处险境迫不得已方才打来此通电话。
而在维恋之都夜总会的一个包房里,阮思思正与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喝酒k歌,房间里也就他们两人。
屏幕上的音乐让其自顾自放着,而茶几上的酒水倒是不少。
刚才与韩懿的通话是阮思思以方便为由,在包房洗手间拨通的,她出来后便携带歉意的笑容向那中年男人说道:“谭总,要不今晚就先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可以来我办公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