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懿很不解,上回何亦阳来宜滨,着重打听的也是余炜皓,莫非这小子在背地里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者暗中使诈,欲想借题发挥?
夹带此疑问,他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路上皆魂不守舍,便将车辆停稳给余炜皓一通电话。
“忙吗?”
“还行,是有什么情况?”
“我已经到了宁星,咱见一面。”
余炜皓故意拖延几秒,方才回复:“行,等会我发个位置给你。”
“好,我等你。”
而在余炜皓挂断电话之后,嘴角上扬,滑过一丝狡黠的浅笑,随即又拨通苏雅婧的电话。
与此同时,苏雅婧正好来到昊远大酒店,刚准备踏进门之际,手机铃声响起。
“怎么了,炜皓哥?”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韩懿已经来了我这边,要不要过来一起喝点东西。”
之所以苏雅婧会过昊远大酒店,是怕她爹苏远昊会为难韩懿,既然现在已经得知他安然无恙,那么苏雅婧感觉真没必要舔着个脸去见那个并非想要见自己的人:“不了,我已经约了朋友出去玩,改天我再来找你吧,炜皓哥。”
“哦,没事。我只是听说你与韩懿之间闹了点矛盾,想借此机会调摆一下,既然你不想见他,那行,咱改天再约。”
“我跟他能闹出什么矛盾,也不是不想见,是……我真有事。”
“呵~你是生气他来宁星也没通知你吧?其实你俩之间的事,是他告诉我的,几个意思你应该懂吧?”
啥,莫非是他不好意思相约而借余炜皓的口?苏雅婧的内心顿时欣喜不已,但女性天然存在的矜持又不得不让她佯装淡定:“再说吧,我是真约了朋友,不一定能抽出时间。”
“当然,反正意思我已经转达了,等下发个位置给你。”随即,余炜皓按下挂断键,他那标志性的阴笑再次展露:“苏远昊,我看你还能得瑟到几时!”
而苏远昊自韩懿走后亦是焦虑不安,他现在真不确定这一步走得是否稳妥,因为越接近真相,那么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便会败露,如果韩懿倒打一耙,局面将难受控制。
“董事长。”几个敲门声后,何亦阳走了进来。
苏远昊微微点头,喝上一口茶便询问道:“余国良那边是什么情况?”
“基本上与余炜皓和他家保姆说的差不多,余国良确实是钓鱼回家发生的失足意外,我也问了与他同去钓鱼的李总,时间点都合得上。”
对此并不抱太大幻想的苏远昊亦只能随便对付一个笑容:“看样子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行吧,等那些脑科专家会诊之后再说。咱先聊聊韩懿,他刚来找我了。”
何亦阳都不禁感叹:“他还真来了宁星,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看样子这小子挺有觉悟。”
苏远昊却是一脸愁容道:“刚才听韩懿说,这件事背后非常复杂,可能印证了咱以前的想法,真凶并非韩懿那方的仇人,而是我的仇人。”
“您还是在怀疑谭瑞龙?”何亦阳立马便领会到他的心思:“可对方针对的目标是韩懿,如果谭瑞龙想要暗中使坏,也不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弯吧?”
这也不通,那也不通,搅得苏远昊头昏脑涨:“罢了,先让韩懿去捅捅,看能不能让对方露出马脚,我们静观其变。”
明面上,当作没这回事,暗地里,却时刻观察事情动向,对于已毫无头绪的苏远昊来说只能选择如此。
观点何亦阳倒是认同,但又提出他的担忧:“如果让韩懿独自调查,万一给他查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又该如何是好?”
“只要他不把证据公诸于众就没问题,”随即,苏远昊一声苦叹:“亦阳啊,这辈子我已经是无法摆脱,只求良心好过点,揪出真凶还雯雯一个公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也在所不惜。韩懿既然能主动过来找我,说明他会念及与雯雯的夫妻情分,即使查出什么来,他也肯定不会过多为难我,更加不会恶意中伤,落井下石。这样吧,如果你还不放心,就安排一个可靠的人,以代表公司股东的名义进驻雅宜,你觉得怎么样?”
既能协助韩懿调查,又可得到第一手信息资料,还能起到监视作用,一切全在掌控之中,何亦阳没理由拒绝:“董事长,我并不是不相信韩懿,是他可能与余炜皓有了联系,而余炜皓的心眼可比他多多了。若是韩懿他拿到证据,又让余炜皓得知,恐怕事情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我明白,人就交给你去安排。”
“好的。”
偌大的办公室内又只剩下苏远昊一人,他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继而打开电脑上的相册文件,里面大部分都是苏雅雯与苏雅婧两姐妹的生活照,以及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一张张翻阅,他亦渐渐模糊的双眼……
东湖山庄,晌午时分。
在余炜皓所预订的包房里等待已久,韩懿真是越来越焦躁,见个面,约这么远不说,都快一个小时他人还没到,好郁闷!
“到了哪?”耐性差不多磨没的韩懿只好打个催促电话。
“路上,很快就到。”
“速度点,哥,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这等你一个小时了。”
“好好好,马上。”
而此时,余炜皓其实已经在东湖山庄的露天停车场上,他挂断电话便将位置以及包房号发送给了苏雅婧,而后在车里不免先安安静静地点上一支烟。
抽完烟,感觉时间上还挺富余,又给他母亲胡丽芬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爹余国良的病情。
随后又刷刷网页新闻,磨磨唧唧十多分钟,方才下车。
走进山庄的餐饮大厅,路过服务台时,余炜皓突然驻步,又再次拿出手机在苏雅婧的微信朋友圈中调出一张她自己的靓照,而后展示给服务台的小妹:“等会见到她进来,先给我发条信息。”说罢,干脆自顾自地在服务台上拿着纸笔写着他的号码:“或者你用座机响一声立马挂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