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苏雅婧的光,被她高看一眼,狗屁的现实总是那么惊人地相似。这人啊,还是得有钱有势,才刚打过两次交道而已,连称呼都改得那么亲密。
然,不爽归不爽,可韩懿得佯装客气:“哪里的话,姚小姐你太见外了。其实嘛,我与苏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和谐,他们也一直没承认过我这个女婿。”
此点,姚美洁心里有谱,因为苏雅婧从未提起过他,但归属家事范畴,置身事外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她便将空杯放落,道:“不管怎样,你始终都是苏家大女儿的丈夫,她自己承认就行。”落坐后,赞叹不已:“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很佩服她。愿意放下所有远嫁他乡,这原本就需要很大的勇气,可她还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你俩之间肯定经历过很多磨难吧?”
韩懿苦涩一笑,继而默默转头瞟了窗外一眼,此时此刻他很想抽根烟来缓解情绪,奈何餐厅已明令禁止,眼神又不禁回到那透明的空水杯上,便拿起桌面备用大壶食用柠檬水往里倒满一杯。
这一系列的举动,姚美洁尽收眼底,他眼神闪躲,表情凝重,思绪紊乱,看样子还未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一段伤痛,不在于怎么忘记,而在于是否有勇气重新开始。姐夫哥,我理解你的苦楚,但一直沉浸在以往的记忆中无法自拔,你的人生将会充满沮丧。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但谁都可以从现在开始,书写一个截然不同的的未来。所以啊,你得充满信心,战胜自己,人世间的美好,应有尽有。”
十个人里,几乎都在劝说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说放就能放的,那叫屁。
这些词,这些话,韩懿真听腻了,但他们的出发点皆是为自己好,显然不能面露厌烦之意:“谢谢,我会的。”
姚美洁也明白,过多谈及以往等同于刺痛他的心窝,适可而止,才不会冷场:“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姐夫哥你能否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
“呵~”先给个神秘的微笑,姚美洁便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是谈个新女朋友啊!”
那笑容,那眼神,韩懿慎得慌,敢情她相邀吃饭是看上自己了?卧槽,居然能一见钟情,还是那句话,男人啊,不能太优秀!
“姚小姐,你……”
“别叫得那么生分,叫我美洁吧。”
如此露骨,韩懿的脸皮再厚亦经受不住,只得单手抵住还未理清头绪的脑门,嘴角扬起,捎带羞涩之意。
“怎么,你有女朋友了?”这么个表现,姚美洁产生误会很正常。
“没,没有。”韩懿回答倒是非常迅速,可他接下来却又些许腼腆,被一个女人主动表白还是头一遭,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拒绝?那简直是浪费,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银子有银子,还愿意倒贴,这样的好事,一生能碰见几回?
可不拒绝呢?
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可从来没想过她会半路杀出来,更别说会喜欢,充其量就是见色起意而已。
陈梦,阮思思,姚美洁,这三个女人真有意思,竟能赶到一快来。先论情谊,陈梦最深,毕竟相识最久;再论家世,三者背景应该差不多,游离在中上游的层面,只不过阮思思好像更为接近,因为她的父母亦死于车祸,而且在某些地方还与苏雅雯有相似之处;后论能力,姚美洁毋庸置疑。
然而这三个女人里,一个主动示好,另一个正处于暧昧阶段,还一个是女皇,爱搭不理。
该怎么选?
男人嘛,一般都喜欢刺激与挑战,韩懿心里清楚,他已经偏向于阮思思,假如撩不到,便退而求其次,反正还有两个备胎。
嘿嘿~
屁话,对于男人来说,哪有啥备胎,只有情人与女友之分。
如此之短的时间内,韩懿的内心已上演了一场角逐赛,越想越猥琐,当然亦更浮夸。
而这一切姚美洁是浑然不知:“一段新的恋情能转移注意力,心病还得心药医,你真可以试试。”
世界充满爱,无所不在,韩懿都感觉有点飘:“试试……也无妨!”
“对嘛,那你认为我的姐妹阮思思怎么样?”
几个意思?并非表白而是保媒?
尼玛,亏劳资还浪费那么多脑细胞yy一阵。韩懿瞬间有种打脸的感觉,还是哑巴吃黄连的那种:“还行,只是太过高冷,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她是由于家庭变故才导致的心性封闭,你肯定可以理解她的苦衷对吧?”接而,姚美洁表情严谨,音调稍有放低:“我还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秘密,思思她可是宁星市‘盛氏大成集团’盛老董事长的亲外孙女。”
韩懿瞠目结舌,不是叹于阮思思那惊人的身份,而是她竟然能与自己居住在同一小区,实乃匪夷所思:“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骗你干嘛?盛老董事长有一儿一女,长女名叫盛惠玲,也就是思思的妈妈,嫁给了‘大成集团’以前的总经理阮锦阳,而我便是阮总身边的助理。所以啊他们家的事情,我基本都了解。”
瞧她的表情,不像说慌,她也没必要说慌,可韩懿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眼下的阮思思竟过着这般生活:“按理来说,如果阮思思也是大小姐出身,不应该在宜滨做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而已,就算是继承她父母的遗产,一辈子衣食无忧没问题吧?或者说,想要工作,她外公不帮忙的吗?”
“这还不是拜她舅舅盛天文所赐!”提起此人,姚美洁相当不满:“盛老董事长因女儿意外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不得不将事业暂时移交给儿子盛天文打理。而盛天文一上台,不考虑集团利益,排挤那些与他有过节的人,尤其是阮总身边的,包括我,通通打压。我气不过,所以就选择了辞职。”
看样子,盛惠玲与盛天文的姐弟关系不咋样,豪门之间的内斗,影视剧中常有提及,司空见惯。可韩懿依旧很好奇,因为他正亲身经历着:“那阮思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