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y国,投资威尔逊团队的机会可以说是谢宴辞直接让给我的。
夏家现在虽然在京城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也勉强挤进了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但比起其他三家还是根基不稳。
那天谢宴辞要是执意与我争,我或许还拿不下这个投资机会。
拿人手短,平白受人恩惠,我总觉得欠着谢宴辞什么,于是回去之后我和他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两家公司合作,一起投资这个项目。
威尔逊那边今天回国,应该也是提前跟谢宴辞说过的。
我回道:“我这边已经安排了车去接他们,食宿也安排好了,你这边就不用去了,等过两天开会的时候过来一趟就好。”
谢宴辞答应下来,顿了顿,又问:“听说你和少虞的婚约取消了?”
我回:“对。”
我消息发过去,那边就没再回复了,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对我和江少虞的私事并不关心。
我放下手机,重新投入工作。
到了下午,便乘大巴车去机场接人。
我本以为谢宴辞那边的人下午应该是不会来机场了,没想到对方的人不仅来了,还是谢宴辞亲自来的。
威尔逊团队的这个ai项目投资其实不算特别大,不论是对夏家还是谢家,目前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项目。
我之所以会亲自过来接人,是因为清楚这个团队在一年后将会给其所属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
谢宴辞也对这个团队这么重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想来他应该也很看好这个项目未来的发展。
他从迈巴赫上下来时,我正站在公司租用的大巴车前和助理聊天。
他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我,朝我这边来,最后在我面前站定,“黎小姐,人接到了吗?”
我看了看他西装革履的打扮,又想起自己今天穿的小香风套裙,悄悄拉了拉衣角,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我的小动作,谢宴辞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
我挺了挺身板儿,道:“还没呢,应该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我话音刚落,就见集散大厅的出口处出来一群金发碧眼的男人。
为首的那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魁梧,气场却温和热情。
看到人,我立刻带着助理朝那行人走了过去。
“威尔逊先生。”
正在四处查看的威尔逊转头,看到我,脸上扬起亲切的笑,“黎小姐,感谢您愿意投资我们团队,还大老远过来接我们。”
威尔逊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着就要过来抱我。
商务活动中,拥抱礼通常也表示双方的亲密和友好。
我正犹豫着要是避开会不会太失礼,谢宴辞便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我挡在身后,朝威尔逊伸出手,“你好,威尔逊先生。上次到访y国没有亲自去见你,还请见谅。”
威尔逊似乎也意识到在我们的文化中才见面几次的异性拥抱可能会比较失礼,停下脚步和谢宴辞握手寒暄。
我松了口气,朝谢宴辞投去感激的眼神。
谢宴辞以笑回应,和威尔逊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让助理组织其他人上车。
等所有人都上车之后,谢宴辞也上了车,在我身边坐下。
大巴车座位有些窄,他坐下时跟我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我却依旧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淡雅的木质香以及微微散发出的温暖体温。
谢宴辞不是个高冷的人,但气质却是浑然天成的,在他靠近时,会让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让人莫名紧张戒备。
我尝试寻找话题缓和气氛:“谢先生不坐你的车回去吗?”
谢宴辞淡声道:“我助理只负责送我过来,他还有工作要回公司处理。”
说完,他像是随意问:“你和少虞婚事才定下没多久,怎么忽然取消了?”
这事儿不好解释,我言简意赅地道:“感情破裂,觉得不适合彼此就取消了。”
闻言,谢宴辞没再多问。
大巴车上路,我和谢宴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就到了我提前给研发团队预定的酒店。
谢宴辞那边最近在给威尔逊的团队收拾公寓和办公楼,目前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搬过去。
在这之前,只能让他们先住在酒店。
我跟着众人下车,刚在地面上站稳,身后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就罩了下来。
我回头,便见谢宴辞神色冷清地站在我身后。
“谢先生,我不冷的。”我下意识想把外套还给他。
谢宴辞按住我的手,沉稳有力,压低了嗓音道:“你裙摆有血。”
闻言,我愣了愣,想起出院时医生说过流产后下面会有少量出血。
昨天基本已经没见血了,我以为完全断了,没成想竟然还有残留的。
我跟谢宴辞道了谢,和他一起送威尔逊他们上楼。
安顿好研发团队的人,谢宴辞叫来服务生帮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和护理垫,安排了一间房间让我更换衣物。
我再次表达了谢意,这才拿着东西进了房间。
换好衣服,我将谢宴辞的外套打包放进手提袋。
从房间里出来,谢宴辞已经不在门口。
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余光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上。
“笙姐姐?”林晚的声音响起,我住院流产时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林晚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吓住了,当即停下了脚步,往顾景淮身后缩了缩。
两人今天都穿着职业装,身边还跟着酒店的经理和负责人,想必这家酒店应该是顾氏旗下的产业,而两人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来巡查的。
我强压下心头对林晚的恨意,调整好了情绪。
现在还不是跟林晚撕破脸的时候,我不能将对她的恨意表现得太过明显。
看到我,顾景淮眸中闪过一抹欣喜,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笙儿”他朝我伸出手,似乎想碰我。
我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漠然开口:“离我远点。”
闻言,顾景淮的手僵在半空,蜷了蜷手指,哑声道:“我以为你跟你江少虞离婚,是忘不掉我。”
我语气平静地开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复婚。”
顾景淮不信我的话,“你既然不想跟我复婚,又为什么要取消跟江少虞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