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虞盯着我看了片刻,桃花眼中是我看不懂的玩味,“或许就像你说的一样,顾景淮可能真的只是为了钱吧。”
我听着他语气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干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设计稿我会尽快给你,今天辛苦你跑一趟,我就先回去了。”
江少虞点头,“路上小心。”
我和他在停车场分开,而后便驱车回了雅苑。
到家后我便开始修改稿子,想在后天之前就把稿子弄完交给江少虞。
创新赛的时间就在下周,时间紧迫,我希望能把之后的时间都空出来,专心对接游戏投资的事。
画稿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在房间里忙了一天,直到晚上十点宋宁给我发消息,我才从画稿中回过神来。
“笙儿,冯源明天回国,你能陪我去接他吗?”
冯源是宋宁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宋氏集团资助的一个贫困生。
两人曾经就读于同一所大学,从大一开始交往。
三年前毕业,宋宁选择留在国内发展,而冯源则在宋氏集团的资金支持下申请到了去国留学的机会。
冯源出国后的这三年宋宁一直在等着他学成归来,和他组建幸福的家庭。
我对景元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这个男人不仅花宋宁的钱,还时常对宋宁颐指气使,软饭硬吃。
奈何宋宁是真心喜欢这人,这么多年也一直只惦记着他。
我虽然很想劝宋宁分手,但这毕竟是别人的感情问题,我不好插手太多,便只能由着宋宁去了。
我答应下接机的事,又和宋宁简单问了她一些冯源的近况,这才关上手机,准备下楼找吃的。
方才沉迷画稿半点不觉得饿,现在手头没事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饿得快虚脱了,有些头晕目眩的。
走到房间门口,刚拉开房门准备出去,就见家嫂抬手想敲门。
见我自己开了门,家嫂把手收了回去,毕恭毕敬地唤了我一声“少夫人”。
我问她:“王妈,有什么事吗?”
王妈开口道:“少夫人,少爷今晚应酬喝了点酒,回来就累得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时间其他人都下班回去了,我一个人搬不动他,您可以帮我一下吗?”
我随口道:“不用管他,让他在沙发上睡着就是。”
王妈提醒道:“少夫人,您以前不是最关心少爷了吗?他睡沙发可是会着凉的,这不太好吧?”
我想了想,顾景淮要是感冒了王妈还得伺候他,确实也操劳,于是转身回房间拿了一条毯子出来,“你用这个给他盖上吧。”
王妈看了眼我手里拿着的毯子,嘴角抽了一下,“少夫人,这不是您平时放在脚凳上用来踩脚的毯子吗?”
客房的床稍微有些高,我平时没事坐在床上的时候都喜欢在脚下踩个东西。
又担心脚蹬上的棉花层不好清洗,便在上面垫了一张毯子用来踩脚。
我耸耸肩,“我这儿只有这个了。”
王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条毯子,“少夫人,这毯子你应该洗过了吧?”
“没洗。”
王妈:“”
大概是觉得我在开玩笑,王妈最后还是把那条毯子拿下去了。
不过我最近确实没让人洗来着。
顾景淮那个洁癖怪,明天醒来看到身上盖着我踩脚的毯子,怕不是要气疯了。
思及此,我忍不住笑起来,心情愉悦地下楼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吃饱喝足,我从餐厅回到客厅时,便见顾景淮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他似乎已经有些醒酒了,神色淡漠地看了眼身上盖着的毯子,回头问我:“这是你给我盖上的?”
“不是,王妈盖的。”
我话音落,便见顾景淮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实在太清楚他的一颦一笑都意味着什么了。
很显然,他觉得这条毯子肯定是我给他盖上的,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但天地良心,我这次真没撒谎。
不过他既然不相信,那我就不解释了。
“对,没错,是我给你盖的。”
顾景淮冷笑一声,“黎笙,还说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怎么还趁我睡着给我献殷勤?”
“对啊,我可喜欢你了,就喜欢趁着你睡着了给你献殷勤。”我笑吟吟地开口,“这毯子是我一直用来踩脚的,我专门为你保留了好几天没洗,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几乎瞬间,顾景淮脸上的神情就僵硬了,而后迅速黑了脸,咬牙切齿地开口:“黎笙!你再说一遍!这毯子是你用来做什么的!?”
我当然不敢再说了。
在说完一开始的话之后,我就立马撒丫子往楼上跑了,回房之后就迅速锁上了房门,以免顾景淮那洁癖怪来找我算账。
然而或许是忙着先回卧室洗澡把自己搓干净,顾景淮始终没有来找我算账。
我等了会儿没感到有什么危险,便爬上床睡了。
次日,我起床下楼吃早餐,刚进餐厅就见顾景淮坐在里面。
想起昨晚那天毯子,我脚步一顿,有些担心他直接冲过来打我。
好在顾景淮虽然平时暴躁了些,但还不至于对女人动手。
吃饭的时候他只是眼神不善地看了我几眼,而后就专心喝粥了。
他的餐桌礼仪学得很好,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吃饭时的一举一动确实都十分赏心悦目。
我前世会对他死心塌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或许就是被他这张脸给蛊惑了。
我天马行空地想着,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叽里咕噜”地叫起来,像是拉肚子的前兆。
这段时间我饮食一直都很规律,按理说不应该突然这样。
突然拉肚子,一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很快,我就联想到了面前的早餐。
“顾景淮,你在我的粥里加了什么?”
顾景淮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一点泻药而已,比起你昨晚送我的那张毯子,不足为奇。”
闻言,我忍不住磨了磨牙,恨不得将他撕碎。
但现在显然还有更急的事需要解决。
我顾不上跟他争吵,转身往洗手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