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和宁采薇一路慢跑回到宁德公馆,梳洗之后一起出门。
项楚异想天开地说:“采薇!咱俩坐公共汽车去上班吧。”
“好啊!”
宁采薇挽起他的胳膊,高兴地补充一句,
“跟你坐什么都行。”
两人来到22路车站,排队等候的人不多。
“卖报!卖报!《金陵时报》刊登,代大公子大闹咖啡屋,咖啡屋老板身陷囹圄,”
报童的声音在街头响起,惊得项楚和宁采薇侧目望去。
两人万万没想到,无非是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竟然被代正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
项楚喊道:“报童!快来两份《金陵时报》。”
“先生给!”
报童递给项楚两份报纸,项楚给了他1元法币。
报童还要找他钱,宁采薇笑道:
“小家伙!多的是奖赏你的,快去吧。”
报童激动地向宁采薇鞠了个躬,边跑边喊:
“谢谢先生夫人!祝你们早生贵子。”
宁采薇疑惑道:“这小家伙到底从哪里看出咱俩结婚了?”
项楚笑道:“这样多好,省得无法无天的代大公子惦记。”
此时,22路公交车驶进了站。
项楚急忙拉着宁采薇挤上车,投币后到后面座位双双坐下。
他急忙展开报纸,头版上就是代正同昨天大闹咖啡馆的事。
宁采薇偏着臻首和他一起看,不由好奇地问道:
“对了!你为什么买两份报纸?”
项楚笑道:“你可以带一份给单位同事看看啊。”
宁采薇摇头道:“别!单位同事肯定会问为什么,解释起来太费劲。”
项楚摇头道:“没事!这篇报道就事论事,只是说代正同拒不支付5元饭钱,掏枪射落屋顶吊灯,导致多人被砸伤。驾车逃跑不成,枪击咖啡屋老板,咖啡屋伙计一棍把他砸晕,他被人送去医院,咖啡屋老板和伙计则被一群便衣抓走了。”
宁采薇惊道:“这代家一对叔侄怎么都如此丧心病狂?”
项楚沉思道:“采薇!这件事要不要跟你叔叔说一下?”
“不用!还是静观其变吧。”
宁采薇摇头道,顿了顿,
“若是告诉他,岂不让他过早知道咱俩的关系了?这样对你的成长极为不利。”
“也对!毕竟报纸上也没说到咱俩。”
项楚重重地点头,没想到宁采薇如此识大体。
他想了想,冷笑道:“代农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定不敢再把事情搞大,看他如何收场,我们怕什么?”
宁采薇点头道:“嗯!没必要怕,咱们是系的人,他打狗还得看主人。”
眼看公交车快到军事情报处附近的公交车站了,两人统一了一下说辞,便一起下了车。
其实坐公交车蛮好,还能在路上一起说说话。
项楚回到分队,立即把手下召集齐,先传阅报纸,然后吩咐道:
“兄弟们!这件事跟我们谁都没有关系,是他代正同在‘西客来’咖啡馆瞎胡闹,谁都不许乱嚼舌根,明白吗!”
“明白!”
众队员齐声应答。
他们每一个人都参加了盗油行动,既然这事不是因油而起,那就没必要说起。
项楚继续吩咐道:“所有人员全副武装,到楼前集合,跟我去抓日谍。”
“啊?!”
众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米胜其还弱弱地问道:“头!真的有日谍抓?”
“阿拉还能骗你们?”
项楚白了他一眼,走向房门,大手一挥道,
“走!”
一众队员急忙紧随其后。
项楚走到大门口时,迎面遇见满面春风的谢行之。
谢行之疑惑道:“项老弟!这么早带队干嘛去?”
“哦!有一个日谍的踪迹,我带人去寻寻。”
项楚怕他兴师动众,没有把话给他说得太绝对。
谢行之提醒道:“项老弟!若是抓到日谍,不妨先关押到我们科的审讯室,万一是假的日谍就被人笑掉牙了。”
项楚摇头道:“若是关到咱们的审讯室日谍死了,岂不是自讨苦吃?还是放到刑讯科,可以把动静闹大一些。”
谢行之明白了他的心思,点头道:“也是!老哥欠考虑。”
“走啦!”
项楚摆摆手,走出大门。
谢兰拎着两个暖瓶过来打水,开心地喊道:
“美男子!这么早就出勤?”
“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项楚爽朗一笑,指着谢行之的办公室说,
“兰妹子!我们老谢那里有好茶叶。”
“那我得敲诈点去。”
谢兰大大方方地说。
“感觉过来打开水也是见面的好办法。”
项楚心中暗笑,奔出大楼。
此时,10个行动队员都已上车。
这一次开车的人竟然是南京本地人陆雄。
项楚吩咐道:“老陆!去朝阳路。”
陆雄以为项楚会把他赶下去换人,没想到如此信任,激动地说:
“长官!这地方我熟。”
项楚笑道:“是吗!我们的目标在‘好运气’杂货铺,记得要提前停车,不能打草惊蛇。”
“是!”
陆雄急忙领命,且提醒道,
“长官!朝阳路上的店铺除了前门,大多还有后门,而且上面是一片平台,不大好抓。”
“放心!好抓。”
项楚笑道,看了一下汽车仪表,疑惑道,
“这油还不少嘛!”
陆雄忙不迭地说:“昨天林茂把姓代的车里的油快倒空了。”
“难怪昨天你们走那么慢。”
项楚笑道,一抬头看到宁采薇在主办公楼二楼窗户边看他。
他朝她摆摆手,宁采薇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窗边。
男女坠入爱河,心心念念的全是对方,恨不能从早腻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