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摇了摇头：“不买了，霍震能安排一个探子进来，自然也就能安排更多的探子进来。我可没有时间跟他们玩儿探子游戏。”
景宁馨想了想说道：“其实如果方兄想玩儿也不是不行。搞密探我们鸾仪卫可是行家啊，我们可以帮你啊。”
方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必要，你们还是盯着霍震的好。你们在辽东的人手本就不足，犯不着为了这点儿收益把人力浪费在我这，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景宁馨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牙行的人伢子似乎终于受不了了。他指挥着几个彪形大汉强行将殷英华按住。
为了不让他干扰拍卖会继续进行下去，一个大汉还脱下了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殷英华的嘴里。
之前在设计潜伏戏码的时候，为了让这一幕显得格外的真实，尽可能的不给方休留下任何破绽。在场众人之中，除了殷英华自己和丰平之外无人知道殷英华是霍震的人。
所以牙行的人伢子对殷英华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
之前挨了一顿毒打也没有坑一声的殷英华在臭袜子进嘴之后当即就翻了一个白眼。
显然，那“鲜美”的味道就是意志坚定如殷英华也有些扛不住了。
见到这一幕，方休差点没笑喷了：“人才！真的是人才啊！见过用苦肉计的，还没见过这么肯下血本的。我估计这位老兄这辈子都会对袜子有心理阴影了吧？”
景宁馨也是看得哭笑不得：“好吧，现在就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能人手这种痛苦，他也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我看那些牙行的人应该不知道这货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们不会下手这么狠啊！”
方休点点头：“没错，这个霍震为了对付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管怎么说，在解决了殷英华之后拍卖会总算是能正常进行下去了。随着拍卖会的继续，丰平的表演还在继续。
或许是为了让他接下来跟方休竞价显得合情合理一些，丰平先后出手跟别人竞争了几个有专业技能的人才。当然，这些人才也花费了丰平不少银子。
眼看着就要到殷英华了，景宁馨问道：“方兄，你说他们会如何判断把价格抬到什么地方合适？”
方休想了想说道：“大概会有两个参考标准吧。第一就是看我的表现，当我开始表现得有些挣扎得时候，大概就意味着这个人到了我心里价格的上限啦。”
“第二，大概就是看这个人值多少钱吧？”
说着，方休看了看景宁馨：“现在辽东这边，一个读书人大概能卖多少钱？”
景宁馨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有功名的和没功名的肯定不是一个价。有功名的，秀才和举人又肯定不一样。”
“这位”景宁馨想了想说道：“八成是个有功名的，而且看样子应该还不低。”
方休有些奇怪的说道：“有功名的？那在京城应该有他的名录吧？这样的人渤海和霍震也能让他甘心做奴才？”
景宁馨说：“这有什么呀？像他这种偏远地区的读书人，即便考取了功名，那在收录的时候顶多也就是收录基本信息和体貌特征。想要找到条件相似的人对霍震和渤海人来说并不难。”
“最重要的是，现在就算是我们鸾仪卫认为这个人有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查证。毕竟能证明这个殷英华是真是假的人肯定都被渤海人杀光了。就算没杀光，那也肯定不是我们能找得到了的。”
方休点点头：“那你觉得他值多少钱？”
景宁馨想了想说道：“按照我的估计，既然霍震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这个人的功名应该不会太低，但也不会太高。最合适的大概就是举人了！”
“一个考上了举人，并且正值壮年的奴才，最低也得值个1000两银子。”
方休有些惊讶了：“这么多？”
景宁馨一脸无奈的看着方休：“方兄，你把我们大梁的人才看成什么了？”
“一个举人啊！你可知道，这种水平的儒生若是愿意给大户人家当先生，他一年能拿多少钱？”
“哪怕不给大户人家当先生，就算是到哪个书院当山长，他一年能收取的学费也远不止这个数。你说他值不值？”
方休乐了：“那就有点意思啦！那我就给他抬到2000两。想必霍震他们也会觉得，像我这样财大气粗的比市场价高一倍拿下一个急需的人才也是合理的。”
“而且”方休看了看丰平：“现在丰家本就已经风雨飘摇了。若是从前，2000两他们或许不至于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嘛，这两千两恐怕就足够他们肉疼好一阵子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终于，人伢子将手中除殷英华之外所有的奴隶都卖完了。
他让人将殷英华拉上来，然后高声说道：“众位想必都看出来了，这位是一个读书人！”
“没错，这位就是咱们牙行今天的压轴货！他就是来自显德府的殷英华。这位的起拍价——500两！”
此言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大家都想到了殷英华肯定不便宜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贵！
丰平适时的大喊一声：“人伢子，你莫不是疯了吗？什么人值500两啊？！”
人伢子微微一笑：“丰少爷莫急，容小的跟您说。这位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他在显德府落入敌寇之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举人？真的假的？”
“八成假不了，冒充读书人可是重罪啊！”
“而且显德府虽然沦陷了，但是朝廷的举人名录之中肯定有他的名字，这件事儿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难怪，难怪这人伢子敢要这样的高价。若是一个举人那确实是值这个价！”
“值是值，但是这么高的价，我是出不起啦。”
听着下面的讨论，方休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景宁馨的估价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个估价从一开始就将大部分的竞争对手都淘汰了下去。
难怪霍震要给自己找个托，不然的话，这个人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自己拿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