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们已经确认了一件事——组成行尸的学识,和那些组成建筑物的学识本质上是一种东西。只是……”稍微走出安全屋打算透透气的林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的是,几名弹弓娘此时正跟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的安全。
虽然周围的行尸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显然还有人放心不下她的安全。
“嗯……只是,这些组成建筑物的学识都已经完全坏死了。可……”看着面前的一棵树,林皱着眉,她不太能分清眼前的这棵树到底应该被归类到死物——还是说活物。
往前走了两步,林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墙面上有一张小广告。
伸出手打算将其撕下,但那东西和整面墙连接在一起,在林的手指下纹丝不动。
最终林只撕下来了一个纸片……
看着手中的小纸片,林叹息了一下。
接着,她将纸片握在手中,并尝试用自己的学识力量感受这个纸片——
除了一片死寂之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看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真的确认这个东西是不是某种死寂的学识……但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她在动用解释权。)
林若有所思的想着。
系统沉默,在它的眼中,林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描述的变化。
(系统没有想到林动用解释权居然会这么——丝滑?但,它似乎什么都没有做。系统的协议迅速地得出结论,一定有某种东西/参数/因素在影响林,促使她进步的飞快。但这种因素到底是什么?协议依然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得出结论。)
“……系统,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林忽然抬起头,向系统询问道。(考验林和系统默契的时候到了。林现在对自己的各种技巧的理解和信心都不足。所以她希望能够给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增加一些保险,而系统的解释权就是林现在最好拿到的那个保险——毕竟你很难在这个世界中再找到一位和林立场基本相同,并且拥有对这种事物的理解的……人了。)
系统沉默片刻。随后便理解了林的想法。(理解了她的问题/理解了她希望让自己来说点‘特别的话’。)
“根据系统计算,当前可以接触到的目标中,向代号:撬棍娘询问此问题,有较高概率获得您希望的答案。”(林需要的答案:那些建筑物/手中的纸片,也是由学识组成的。而且,有某种方式可以让她掌控那些死物的学识。)
“嗯。”(从系统这边得到了回应,林便有了足够的,去找撬棍娘的理由——至少从剧情上来讲,这是合理的,而接下来要发生的剧情,也会在这种合理之下,具备了更多的合理性。)
收起手中的纸片,林前往了撬棍娘的身边。
来到她的身边之后,林发现,撬棍娘正在忙碌着什么。
“在忙什么?”伸出手向撬棍娘示意,后者似乎被吓了一跳一般的往后跳了一下:“……啊!是主人啊。”
“嗯。”林用眼神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撬棍娘看着她,回道:“之前那孩子……嗯,虽然我把一部分无用的学识从她的身上分离了出来。但,分离的并不彻底,依然还是有很多的学识在那孩子的体内留存着,我想是不是能通过什么办法来……给那孩子多减轻一些压力。”
“想要剥离更多的无用学识吗?”
“这个……算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孩子该怎么……”撬棍娘很犹豫的样子。
林稍微思考了一下,得到了结论,撬棍娘之前和她交流过了。她是这个世界的学识概念的集合。
她天然的不会抗拒所有的学识。
所以,划分‘有用’/‘无用’这件事对撬棍娘而言有些压力……
‘在具体要把什么学识剥离下来这件事情上有了困扰吗?’(这一次没动用解释权,不过这么说有些不正确。理论上,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动用了自己的解释权——但为了方便理解,我会把【是否(在主观上有倾向性的)动用解释权(来改写世界中的设定)】简化一下。总之一切为了方便理解。)
“我明白了,那孩子呢?”说起那孩子,林也稍微有些在意。
碎纸片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好了。
“主人,来这边吧。”带着林来到那名弹弓娘的身边。
那名收到撬棍娘照料的孩子此时身体上正燃烧着几团赤红色的火焰。
“……”伸出手,火焰并不灼烫,林若有所思。
“主人,要不然,您来看看这孩子……嗯……”撬棍娘将选择权交给了林。
她其实有些愧疚,做出选择,决定它人的命运,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如何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如何才能肩负起它人的命运——如何才能将这份责任和义务交给他人?
……这本来应该是她的工作,但,恰恰是因为她的优柔寡断,才让林不得不代替他做出抉择……
(……嘛,学识娘是否算作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样独立的个体在组成自身的学识发生改变之后又是否能算是原本的个体——那么外物对于其的学识层面的改变是不是算作将原本的个体抹杀。她在忧虑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