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休养持续了一段时间。
撬棍娘在忧心忡忡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之后便离开了。
只留下情报娘待在林的身边等待她的指令。
下雨天,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身边有个可爱的(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
嗯……很是惬意的场景。
不过此时此刻,林无心和情报娘聊天。
她仍然在思考自己先前和系统交流得到的那些结论——以及,自己这一次昏迷之后产生的新思考。
‘从我昏迷开始到现在,我的记忆很少,只记得……当时我似乎感受到后背传来一阵疼痛,然后脑子忽然停摆,就倒了下去……’林皱着眉思考着。
‘当时……感觉身体确实有一种自内而外的疲惫感……但……’
但那毫无疑问的是来自旁白的‘引导’行为导致的结果,而不是自己真的很累。
‘问题出在……情报娘她们得出的结论上。’林若有所思的看着床边的情报娘。
解释权并不是主角的特权。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但林显然更加(划掉)只相信自己。
因此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运用别人的解释权这件事。
毕竟,运用他人的解释权,首先需要对方有解释这件事的能力或者资格。
但对方如果能够解释这件事了——那人家不就自己得出结论了,还有你什么事?
不过因为先前的意外,林一睡不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撬棍娘和情报娘是如何解释自己的遭遇的,林尚且不得而知。
但仅仅是从系统的章节计数器上,林就可以推断出——这中间的事情大概率也是一个剧情空腔。
‘从小说的角度来思考……我之前昏迷了一阵,然后我醒来了,情报娘和撬棍娘认为我是由于之前太过疲惫才昏迷的……那……’
林沉默了片刻:‘……如果从故事的角度来思考。这段剧情确确实实就是,主角因为疲惫而摔倒——的一段剧情。’不考虑林在那边思考的有关旁白的情节的话。
‘如果她们动用了自己的解释权,那么,是否,作为我摔倒的原因的‘设定’,也已经被修改了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或许……’林尝试着在脑海中构想随便什么情节……
旁白没有反应。
她刚从昏迷状态走出来,会被旁白认为不具备自我思考能力,这种时候的
“能帮我找张纸来吗。”林看向情报娘。自己得人为制造一个剧情空腔了。
“……嗯。”情报娘乖巧的跳下床。
随后,她给林拿来了一张纸。
随后林闭上眼睛折了大概五分钟的折纸。
“……我折了一个纸鹤……”林举起手中——【精致的纸鹤】。
“嘶。”背后再度传来激烈的痛感。
林再度感觉自己好像要变成(被串成串的)烤肉了一般……
好在这一次似乎是照顾了病号一般的,强度不是很高。
“(和之前不一样了。是在生效之后才……)”看着手中的纸鹤,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自己似乎确实折了一个纸鹤。
但……
盯着手中的纸鹤,林缓缓放空自己的大脑。
脑海中的意识逐渐皱缩,林感到自己似乎从自己的身躯中脱离了出来。
思维变得逐渐独立,而身躯则响应着旁白的摆布。
“过来。”‘林’轻轻对着身边的情报娘说着。
情报娘的小脑袋挤进了林的视野里。
“抱抱……”温柔的抱抱,消解了林的疲劳。
意识躲藏在大脑深处,林不断地思考着。
‘我没有折纸鹤……我手中会出现一个纸鹤是因为我通过剧情空腔改写了设定。但,这一次是在完成了改写之后,那种痛感才生效的……为什么?’重复了一遍结论以加深印象,确保自己的思绪不会改变,随后林才开始真正的思考。
这个问题并没能得到答案。
林看着自己因为意识皱缩而变得模糊的视野,视线的焦点却并不在那些图像上。
‘故事需要讲逻辑,而现实不需要。故事需要讲逻辑。而现实不需要……’重复着这句话,林尝试从头开始捋一遍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所有剧情。
从自己离开安全屋到外面进行探索,到发现那两具二楼的尸体,再到前往那个仓库,发现保险箱。
回忆的重点被林放在了自己之前和撬棍娘他们交流的时候。
但在回忆这部分剧情的时候,林并没有觉察什么异样。
直到她的思绪落回了床上的自己身上……
‘我现在可是一个真正的病号了……唔。麻烦,都成这样了,那种引导还是不消停……嘶,疼疼疼。’
心中半无奈半懊恼的叹息,林的思维却在这时候敏感的抓住了一个奇妙的关键点。
她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起来:‘消停……为什么要说消停?……因为是病人,所以会认为他应该得到好好地休息……?不,不是!是因为刚刚因为那样的原因昏迷,现在醒来了,理所当然的就会认为那个原因的产生烈度已经降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