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安然别扭的样子，江妄似乎明白什么。
这女人故意让凌司夜购置他讨厌的食物。
随后，朝陆安挤眉弄眼，眼眸的兴奋都要溢出来。
“捉弄他是不是很好玩？”
“”
陆安然想否认，但抬头看了眼从玉米区移到香菜区，眉头拧得夹死苍蝇的凌司夜，最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见此，江妄也忍不住笑起来，举起手机对着凌司夜，咔嚓又拍了几张。
“平时我们个个都看他脸色，现在只有你治得了他，真是神清气爽，以后再想捉弄他，记得拍照发我。”
虽然努力憋笑，但听到江妄这番话，陆安然实在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忽然想起，第一次跟凌司夜回海城，那时把他办公室电线全剪了，之前总是凌司夜占上风。
自己一点没有反驳的余地。
如今有捉弄凌司夜的机会，陆安然觉得这种感觉蛮好。
半晌，吸一口气，笑意浅浅，豪爽应声，“好。”
“我们加一下微信，到时第一时间通知我。”说着，江妄打开微信二维码。
陆安然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手机。
她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添加江妄的微信。
正敲备注，在两人丝毫没有注意的地方，凌司夜拎着东西走来，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盯着他们。
不知道，江妄对陆安然说什么，竟把她逗得合不拢嘴。
甚至可以感觉到，此时的陆安然整个人都是松弛。
已然没有在家的紧迫感，更没有在自己面前的胆怯。
住院时，从来没有见过陆安然这般粲然的笑容。
他一直想不明白，陆安然为何每次和自己待在一起，总是出现情绪紧张？
可面对江妄，却笑得前俯后仰，毫无疏离之意？
认识江妄这些年，凌司夜当然知道，江妄的情商有多高。
上至八十岁，下至三岁的女人，都喜欢他。
相反的是，每个女人见到自己，总想避开。
没想到，陆安然在江妄面前的态度，竟让他如此介怀。
男人沉着脸，朝两人走去。
陆安然巧笑嫣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司夜的逼近。
江妄耳聪目明，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凌司夜的身影。
“司夜，买完东西了？”江妄挥了挥手，笑容可掬打招呼。
凌司夜剔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闻声，陆安然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抬眸，果然瞅见凌司夜走来。
“走吧。”
凌司夜连招呼都没和江妄打，径直牵着陆安然的手，转身就要走。
江妄眼眸闪了闪，诧异地看着他们，“这么快就走？”
他还想教陆安然一些整蛊凌司夜的办法。
凌司夜朝江妄射出寒光，浑身散发低气压，开口充满火药味，“医院倒闭了吗？”
江妄无语，愣了几秒才说：“一早大的，你吃火药啦？”
“如果没倒闭，怎么一大早就出来游荡？”
语气依旧冷冰冰，目光像是把人身上盯出个洞来。
江妄皱起眉头，凝视凌司夜，上三路下三路打量着，表情欲言又止。
这混小子，该不会
想到那个可能，江妄自顾自地笑了。
轻咳两声，刻意提高音量，望向陆安然眨眼睛，“安然，不要忘记刚才说好的约定哦。”
说话间，故意朝凌司夜方向看去。
果然，江妄话音刚落，凌司夜的脸色愈发沉了底，如泼了墨。
想不到陆安然真有本事，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再次把凌司夜的魂魄勾走。
江妄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听到江妄的话，陆安然皱眉，怔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回应，只是抿嘴笑了笑。
凌司夜在场，她当然不敢出声，又不是嫌命长。
望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碍于公共场合，凌司夜没有动手，只是捏着购物袋的手，指骨泛白。
江妄自然没有错过凌司夜脸上的动作，会心一笑，继续火上烧油。
“记得，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声音提高几分贝，陆安然脸色一僵，怯怯扫了凌司夜一眼，忽而有些尴尬。
正想着怎么回，就在这时，凌司夜用三分力拽住她的手臂，朝收银台走去。
很快，就瞅不见江妄的身影。
迅速结完账，凌司夜一手拎食材，一手紧紧牵着陆安然。
两人并肩走，陆安然突然停下来，“等一下，我们就这样走不礼貌，跟江医生打声招呼吧？”
“不必！”
凌司夜声音绷得紧紧，眉头堆成小山，毫不客气地损友，“他脸皮比墙厚，对他太好反而会犯贱。”
“什么？”陆安然一时间没听明白，呆呆地望着凌司夜，似在思考他的话。
“走，我肚子饿了。”
凌司夜没有回她，快步牵着她朝地下车库走。
陆安然茫然点头，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超市入门的方向。
陆安然看不到的地方，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凌司夜的脸又冷几分。
回去路上，凌司夜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开车，没有说话。
见他心情不好，陆安然也识趣不出声。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坐在那儿，一个开车，一个看窗外风景。
车厢里气氛一阵沉默。
良久，凌司夜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在聊什么？”
陆安然怔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问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下，回他，“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凌司夜的脸色更沉。
见他板着脸，陆安然以为他发现自己捉弄的事，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
她的细微举动，凌司夜全然尽收眼底，目似潭深，脸色黯然无光。
他克制心中的愤怒，咬牙一字一顿问，“你喜欢江妄？”
“嗯？”陆安然彻底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理解。
“不然，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闻言，陆安然莫名有些好笑，悄悄观察凌司夜的表情，确认他不会对自己发火后，才敢回应。
“之前都是江医生安排我产检，对我很照顾，所以比较熟，也有共同话题。”
“你喜欢他？”凌司夜急切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