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不准任何人,说陆甜甜的坏话。
“呵。”
陆安然完全没有被他唬住,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看着眼前不断挑衅自己底线的女人,凌司夜胸腔内涨着一股火气,恨不得掐死她。
“凌司夜,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怕我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声音顿一下,望着凌司夜额际青筋暴跳,又接着说:“陆甜甜害死我父母,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以为不让我说,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吗?”
他不让,陆安然偏要说。
“若不是陆甜甜,我爸妈根本不会死!可她呢,居然在死后摆出一副慈悲善良的嘴脸,甚至毁了我的人生,陆甜甜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说着,陆安然又顿住,看着满脸怒容的男人,苦涩一笑。
“不过现在陆甜甜死了,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闭嘴!”
凌司夜面色阴鸷,怒声打断她,“陆安然,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想身边朋友和家人没事,劝你不要再说任何污蔑甜甜的话!否则”
男人双目骤然一眯,危险地瞪着陆安然,一字一顿缓缓地开口,“否则,你会因为这些话而后悔一辈子!”
陆安然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但实际上头皮瞬间麻半边,心提到嗓子眼里。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空气近乎凝结,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变冷。
不知过了多久,陆安然率先打破沉寂。
深吸一口气,扯回刚才那个话题,“我要回学校读书。”
“大学休学最长时间是2年。”
凌司夜沉思数秒后回应,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划过晦暗不明的色彩
陆安然当然也知道,学校不会再保留她的学籍。
“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凌司夜就是有通天的本领。
当初就是知道他权势滔天,这才决定逃离海城。
只是天意弄人,两人兜兜转转又重逢。
“你倒是抬举我。”
凌司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眼尾精光流转,似笑非笑的盯着陆安然看。
“你回去念书的事,我会帮你安排。”
“啊?哦,谢谢。”
这一刹那,陆安然蓦然有些意外。
似乎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坏。
起码,没有直接拒绝她的请求。
“不客气。”男人认真批阅文件,头也不抬一下,声音沉稳有力。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没家教的女人,连敲门都不会,平时待在家里,如果像今天这样,我会很烦。”
“你”陆安然攥紧拳头,真想破口大骂。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长了一张嘴?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和凌司夜抗衡。
如果鸡蛋碰石头,吃亏的人一定是自己。
“直接读大三可以吧?”
男人一边在文件上签名,一边懒洋洋地问,“你这个年纪再读大一恐怕会被排斥吧?”
陆安然一怔,这话是在暗示她老吗?
可是,她今年才21岁,哪里老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濒临的盛怒,“好,可以。”
她念书成绩还行,大不了克扣娱乐时间,恶补功课,应该赶得上进度吧?
“嗯,你想报什么专业?”
“你是学什么专业啊?”陆安然不答反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凌司夜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应。
“我有两个学位。”
两个学位?
“这两个学位哪个对你工作有帮助呢?我就念这个。”
“估计不行。”凌司夜终于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果然没猜错,这女人就是觊觎陆甜甜的遗产,真是庸俗!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斯坦福大学在美国,而且那里只招收住宿生。”
男人倏然站起身,来到陆安然面前,挑眉望着她的胸口,“你去不了那么远,你有自己的义务,嗯?”
陆安然耳根腾一下的红了个彻底。
他的目光十分色情,想装听不懂都难。
但是,陆安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如果想要拿到陆甜甜的遗产,必须和凌司夜结婚,还要生下一个孩子。
就这样,陆安然终是蒙受羞辱地撇开头。
突然想起这人在床第之间实在有些粗鲁,每个动作都带着霸道的气势。
脑海中像是电影片段一般,重复播放昨晚的情形。
“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
凌司夜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嗓音沙哑暧昧地开口,“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迷上我了。”
“你胡扯!”陆安然气得脸红脖子粗,身体有些发颤。
男人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嘴唇,笑得诡异而暧昧。
“你想不想继续念书?”
陆安然重重地点头,故作镇定,然而垂在身侧发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有多大?”
凌司夜松开她的下颌,目光意味不明地朝身后的沙发瞥去。
“什么?”
陆安然疑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意识到什么,双眼瞪如铜铃。
这男人疯了吗?
他居然
“你”
“你可以不同意。”凌司夜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她真的有拒绝权利。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同意,那么意味着她无法完成学业。
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终有一天,一定要这男人跪在她脚下求饶!
陆安然咬紧牙关,恨恨地想。
“所以,你的答案呢?我待会还要出门,没时间等你。”
这个欲求不满,精虫上脑的疯子!
虽然如此,但陆安然不得不妥协。
因为,她想念书。
陆安然深深吐纳几下,把头埋得低低的,走到他的面前,颤着手解他衬衫纽扣
踮起脚尖,生涩地吻着他微凉的薄唇。
男人呼吸沉沉,似乎无法再压抑身体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
下一秒,制止她的动作,阴沉着一张脸,厉声道:“够了!把衣服脱了,躺到上面去。”
陆安然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照做。
还没反应过来,凌司夜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滑嫩的舌尖卷入口腔,肆意蹂躏,吻得很重。
室内的壁灯映出一片暖光,投在两道交缠的人影之上。
男人埋在陆安然冒出薄汗的肩窝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而陆安然全身好像散架一样,半阖眼睛,晕晕沉沉地躺在沙发上。
良久,两人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
凌司夜薄唇轻启,“下周一,李管家会送你到海城大学报到,周末,我会安排你去实习。”
陆安然猛然睁大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听这话
难道说,这男人早就决定好让她回去念书?
所以,他刚才在耍自己?
“你你存心骗我?”她难以置信地开口。
凌司夜没有回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陆安然气不打一处来,手脚乱蹬,怒不可遏地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王八蛋,滚!快给我滚开!”
这个死变态,居然敢玩弄自己?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顿时,懊悔如龙卷风一般铺天盖地地袭来,浓郁的羞耻感吞没了她。
如果杀人不犯法,真想一刀捅死他。
霎时间,一肚子的委屈在胃里翻涌。
她死死咬住唇瓣,潋滟的眼睛里盛满委屈的泪水。
“喂,你哭什么?”
凌司夜抓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上,眸光微深,流转闪过一抹寒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