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去后,张桃走上前,惊讶地问,“安然,他他就是你表哥吗?”
陆安然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过他没有恶意。”
“安然”
张桃瞟了眼站在门口,偶尔朝她们投射不耐目光的男人,咽了一小口唾沫。
“有事你一定要说出来,如果被人威胁,桃姐可以帮你报警。”
“他真是我表哥,不是什么坏人。”
陆安然声音闷闷的,突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张桃。
“谢谢你这几个月照顾,我会想你的。”
见她这般煽情,张桃也被感染,眼角泛起湿润。
“傻瓜,不要搞得生离死别一样,你只是回去念大学,要是以后想我,我们可以视频,或者寒暑假来找桃姐玩,好不好?”
“好。”陆安然爽快应下,更加抱紧她。
气氛使然,就这样,两人哭成一团。
门外的凌司夜望着店里抱成一团,痛哭流涕的两个女人,耐心到头。
哭丧呢这是?
他躁郁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抬步往里走,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再给你一分钟,我下午三点还要开会,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闻声,两人立刻停止哭泣。
张桃惊慌缩到陆安然背后,小声怯怯地又问,“安然,他真是你表哥吗?”
为什么对表妹语气这么凶?而且两人性格还差这么多。
陆安然暗吸口气,拍了拍张桃的手背,不舍道:“嗯,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恋恋不舍环视一圈工作半年的地方,这才举步朝凌司夜走去。
回到海城,已是下午两点三十分。
凌司夜坐进早候在机场的车子,直接带陆安然去民政局。
不是怕这女人出尔反尔,而是他公务缠身,压根儿没有空闲时间。
因此,趁这个空隙先领证。
下午登记结婚的人少,他们只用十分钟,就把证领了。
望着那本红色小本子,陆安然眼底尽是茫然之色。
凌司夜瞥她眼,不发一语,又带她回凌氏集团。
等会还有重要会议,根本没时间关心陆安然的心情。
况且,他也不屑关心。
他的任务就是让这个女人嫁给自己,从而完成对陆甜甜的承诺。
叮——
顶层电梯门打开,凌司夜把陆安然扔给秘书后,便去开会。
秘书领着陆安然去总裁办公室里等,送上一杯咖啡,就退下了。
走之前,还别有深意地扫她一眼。
那眼神十分看不起人,仿佛她是凌司夜的情妇。
顿时,陆安然只觉深深被侮辱。
望着秘书渐行渐远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找她辩白。
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秘书什么都没有说,这样只会欲盖弥彰。
思及此,陆安然攥紧拳头,忍下那充满鄙视的眼光。
只是对凌司夜和陆甜甜的仇恨又加深几分。
若不是他们,自己就不会来这里,更不会被人瞧不起!
陆安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火冒三丈地偷偷拿办公桌上的物品出气。
突然灵光一闪,她掏出美工刀,拿起电脑的电源线,一点一点地割。
嘴里还念念有词,把凌司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随后,又把电话线破坏跟狗啃似的,满目疮痍。
望着自己的杰作,陆安然心中的怒火这才消一半。
凌司夜不在这一小时里,陆安然像个陀螺忙得转个不停,将办公室里所有的电线剪得七零八落。
陆安然满意叉腰,幸灾乐祸地哼笑。
可恶的凌司夜!
居然敢威胁自己,那就让他以后永无安宁!
去死吧!
爽完后,陆安然乖乖地收拾犯罪现场。
她才不会那么傻,如果被那个冷酷又变态的男人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说不准又搞威胁这套。
忙完后,陆安然坐回沙发上,开始品尝咖啡。
没一会儿,凌司夜开完会,长腿迈入办公室。
陆安然见到他,想到刚才的破坏,没来由有些心虚,背部绷得直直的。
她的小动作并未逃过凌司夜的眼睛,眉峰紧蹙,做了个手势示意秘书退下,看着陆安然,“心里有鬼啊,心虚成这样?”
“没没有啊。”
陆安然当然不会承认,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凌司夜。
听到这话,男人缓缓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脾气暴躁的小辣椒,如今却一副胆怯的小女人。
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冷声质问,“陆安然,不要以为我好诓骗,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陆安然还是这句,打死也不承认,甚至还摆起扑克脸,讥诮道:“你要我说多少遍啊?这是你的地方,我哪有胆子做什么?”
她偏不信看上去疲惫不堪,回来后连一口水都没喝上的凌司夜,真会察觉到那些剪坏的电线。
“最好没有!”
凌司夜冷瞥她半晌,倏地上前扣住陆安然的手臂,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往门口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
陆安然吓坏了,极力地挣扎着,企图挣开男人的束缚。
她这点微薄力气,只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凌司夜没有回应,将人拽出办公室。
在众目睽睽之下,拖她进总裁专用电梯,这才松开手。
陆安然的手臂都捏红了,躲到电梯角落里,怒声道:“神经病啊!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侧目,冷冷地觑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今天一路风尘赶回海城,又开了将近两小时会议,凌司夜已经精疲力竭,没空搭理这个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最想回家,洗个清爽澡,饱餐一顿,然后再美美睡一觉。
回到别墅,凌司夜毫不怜惜把陆安然生拉硬拽地拖下车。
驻足门口的李管家,忙不迭迎上来,一边打量着少爷身旁的女人,一边恭敬说:“少爷,您回来了。”
凌司夜看都不看李管家一眼,修长的指尖拽了拽脖颈上的领带,拖着陆安然往楼上走。
“乖乖坐在床上,不然”
凌司夜这样对陆安然命令,随后拿着睡袍,头也不回地走去浴室。
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陆安然心里一阵不悦。
“死变态,最好滑倒摔死你!”
陆安然小声地诅咒,瞅了瞅这间十分奢华的卧室。
心里打着小算盘,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发泄对这男人的愤恨。
环视一圈,视线忽然定格在满是古董花瓶的橱窗上。
里面摆了一个相框,照片里的人当然是浴室里正在洗澡的那个死变态。
灵光乍现,陆安然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她双手叉腰,邪恶笑了两下。
乐颠颠地打开行李袋,摸出一支在蛋糕店常用的水性笔。
做贼心虚偷瞄一眼浴室紧闭的门,陆安然丝毫不犹豫拿起相框。
一阵随意涂鸦。
直至照片上的人由英俊帅气变成一个顶着鸡冠头,留着八字胡,满脸大麻子的丑八怪,这才停手。
不错!
陆安然看着自己画的巨作,嘴角扬起满意的笑。
发泄完,重新回床上坐着,等待里面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