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山洞里,酒气微醺,气氛突然就暧昧起来。
林无忧小脸儿绯红,行为也更江湖儿女,不似平日里顾及身份,一直端正。
她伸手要将李郢承手中的酒坛子抢过,这陈年好酒,带着李郢承儿时的记忆味道,她立志要再畅饮三百杯,与君同醉!
“忧儿。”
李郢承将酒坛子藏在身后,说着:“你醉了,不善饮酒。”
林无忧的好胜心骤起,不服输的道:“本姑娘是第一次喝酒,但是不是不善饮酒!
李将军,你可别小瞧了我!”
她说着,起身就要扑过去夺回喝酒的权利。
脚下虚浮,身子一软,不偏不倚的摔在李郢承身侧的土堆上,头脑朝下,姿势形状极为不雅。
李郢承心疼,上前扶着她,拂去面上尘土。
“李郢承!”
林无忧这一摔,头脑更加混乱,羞愤不已!
她指着李郢承道:“你是个小气鬼!你是个坏家伙!偷了我的东西,酒都不给我喝!”
李郢承失笑:“我偷了你什么?”
林无忧抿嘴,眼瞅着就要哭出来。
李郢承耐心哄着:“是我不好,我太小气了忧儿乖,等你醒了,我给你赔罪。”
“我醒着呢!”
林无忧张牙舞爪的拍打着身上泥土,身影左摇右摆的站也站不稳。
“李郢承,你个小气鬼,大婚当日便没了人影!我陪你上山,陪你下海!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却不给我喝酒!”
她指着李郢承,摇晃着道:“我现在我现在清醒的很,你!你现在就给我赔罪,把欠我的,给我补回来!”
李郢承上前扶着她,笑着道:“好,忧儿要我如何赔罪?”
林无忧双双抓住李郢承嗯领口,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但是现在的李郢承比平时还要狡猾,一个人变作三个,有时又变作四个
看的人头晕的紧!
林无忧攥着衣领,对李郢承道:“你!你怎么这么多分身你是妖怪吗?可以有这么多分身?这么多李郢承,那也太浪费了,不如不如留下一个来,做本姑娘的压寨公子?”
“忧儿,你醉了。”
李郢承声音略带沙哑,他看着林无忧潮红的笑脸,别过头去,压抑着心中情绪。
“嗯?人呢?”
林无忧看不到李郢承的正脸,放开抓着领口的手,去扳过他的正面。
滚烫的小手在李郢承的脖颈处左右乱探,碰到喉结处的一霎,李郢承眼底轻颤,身子也紧绷着。
“李郢承,你给我转过来!”
林无忧身体摇晃,自己站住已是不易,费力扳过李郢承的正面时,不出意外的俯身载过去
她冰凉的额头,擦过李郢承炙热的下唇,这奇怪的触感,让二人都是一怔。
山洞外的雪安静的落下,像是给山洞中的人儿降下一道纯白色的帷幔,洞中火堆噼啪作响,偶尔飞起的火星,像是夜中萤火虫一般盘旋在低空中,而后消失不见。
两人贴身而立,彼此呼吸声都变得让人心颤。
“李郢承”
林无忧抬眸,看着比她高出一头多的男人,问道:
“你的影子怎么这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李郢承情动,他俯身吻住粉糯的唇,低声道:
“你眼前的,便是真的。”
“我要真的你以身相许,给我赔罪。”
林无忧拉住李郢承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
“忧儿,你醉了我不可以趁人之危。”
李郢承努力压抑着身下涌动,用力避开林无忧这太过诱惑的唇,可是林无忧却像是认定了似的,踮脚迎上来,她执拗的说着:
“什么君子不君子,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林无忧选定的丈夫!”
她一会盛气凌人,一会又委屈巴巴的道:
“二郎你是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将李郢承最后的防备褪去,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忧儿,你是我的命,我怎么会不要你”
林无忧纤腰一握,被李郢承用力的揽近腰间,他俯身吻住她,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低吼,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
“无忧,我的妻”
“无忧”
“无忧?无忧你当真愿意”
林无忧伸手,也不知怎的就解开了他身上被融雪浸湿的狐裘,她凑上去问他,笨拙的配合着手上的动作,等到再察觉时,李郢承的褐色狐裘已垫在自己身下,她伸手去探,慌忙中再将他玄色锦袍的腰带解下,胡乱丢到一旁,却已然点燃了烈火。
寒冬中的山洞内,一点一点的暖和起来,一抹若有若无的清新药香缠绕在李郢承的脖颈间,这是她特有的香气。
李郢承控制着力道吻她,双臂支撑着地面,生怕弄疼了这位莽撞却实在可爱的女子,压抑着翻涌而上的欲望,他低吟着她的名字。
如此克制的动作,直到李郢承肩上被身下之人啃咬出一排牙印,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处并无君子。
洞中的篝火忽明忽暗,漆黑的夜幕中温热的指腹绵延着点燃烈火,衣衫尽褪,某个瞬间伴随着低沉发闷的声音,尾音止不住的颤抖。
林无忧早已彻底没了力气,她软塌塌的窝在他的怀里,任由身后人在她耳边低语低吟,她听不真切,却觉得满身欢喜。
修长有力的指尖将林无忧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炙热的呼气便又覆盖上来,缠绕着她的耳畔,将她浑身一次又一次的点燃。
两颗心在静谧的夜色中交融、靠近、纠缠,直至又回到两人胸腔里,汹涌的起伏着,久久不能平静。
两人交颈而卧,直至晨曦才安眠。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这一场大婚,经过两年的颠沛流离,相知相惜,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中,以天为聘,以地为媒,以山为证。
两情相悦,结为夫妻。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