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下了车,一路小跑向开荒的人。
只是没等走近……
“站住!”
一个身穿厚实棉衣的将士站了出来,喝道:“这里是劳改营在作业,闲人不得靠近!”
“……”
老马一脸懵逼。
劳改营,这是什么衙门。
要知道,他可是阁老家的车夫。
对军队也算了解,但从未听说过什么劳改营。
“我乃杨运升杨阁老家车夫,此来是奉阁老之命,询问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人?”
老马趾高气昂的看着对方,出言问道。
“请离开,我们隶属西北军区,除陛下和大都督外,只听从上官指令。”
将士面无表情,冷冰冰回道。
“你……”
老马顿时有些生气。
自己都说了,乃是阁老家的车夫。
对方竟不卖给自己面子,难道不想混了吗?
说话间,几个身穿同样棉服,腰间系着腰刀的将士,缓步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
将士中,为首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
“陈守备官,这人自称是阁老家的马夫,想来打听咱们军事机密。”
此前回老马话的将士,将手放在太阳穴位置,行了个标准的现代军礼,而后一板一眼回复。
裴七夜既然要进行军事改革,自然是一改到底。
原来下跪的礼节,被他彻底取消。
另外,他还不允许军中出现等级分层。
士兵见到上官,完全不必说没用的奉承话,只要称呼对方军职,在说明情况即可。
如果,上官对此不满,士兵可以去军队的督察大队告状。
因此,将士虽然只是普通兵卒,但面对一个守备官,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
陈守备官也习以为常,并回了一个军礼,转头看向老马。
“这位师傅,请你离开,否则我们会按规定抓捕你!”
陈守备官语气不错,但说出的内容却一点不客气,已经上升到抓人的程度。
老马非常不忿,就打算跟对方理论。
“老马,怎么回事?”
此时,杨运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老爷,这些臭当兵的,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我就问了两句话,他们就说要抓人。”
老马听到自家老爷过来了,马上小跑着回去告状。
杨运升闻言,顿时皱起眉头。
他能想象的出,老马的态度一定很不好。
毕竟是阁老家的下人,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扬了点,很合乎常理。
但,对方这么不给面子,还扬言要抓人,这就有点不给自己面子了!
“你们……”
当即,杨运升就想教训几句。
谁知……
“来人,将这些人驱离!”
对方竟不给杨运升开口的机会,一挥手对周围命令道。
顿时,上百将士出现张开手臂,就将杨运升二人逼退。
这还不算完,将士们还催促着车队,远离开荒的路段。
他们这么做,也是担心安全。
如今在整个西北进行劳动改造的俘虏,多达几十万之众,
如果别有用心的人跑到俘虏营鼓动,这些俘虏一旦造反,必然造成极大损失。
因此,裴七夜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劳改营。
另外,他还对劳改营战俘承诺,只要他们好好服刑,三年之后就能获得自由身。
表现良好,还能得到一块土地,以后安家立业不成问题。
“哼!”
杨运升被赶走之后,气闷的冷哼一声。
“这裴七夜实在太不像话了!”
见他这副模样,杨梦竹却笑着问:“爷爷,你就这么肯定,让军兵赶人,乃是裴七夜下的命令?”
“不是他,还有谁?”
“如今,西北四府,西南两府的军政大权,都在裴七夜手中。”
“刚才那些军兵的行礼更是奇奇怪怪。”
“这些花样,也就裴七夜能搞出来。”
杨运升抱怨一句后,对杨梦竹警告道:“孙女,我告诉你,一定要远离裴七夜,此人非常危险,这次过后,爷爷就为你寻你们好亲事。”
想起孙女此前跟裴七夜结下的孽缘,以及这次来还需要孙女拉近关系。
杨运升就感觉头疼。
希望,孙女不会真的看上裴七夜才好。
现在无论是官僚体系,还是高门豪族,对裴七夜都怨念颇深。
如果自己孙女跟对方搅合在一起,那自己必然被同僚和其他家族排挤。
两人正说着……
“咦?”
老马的疑惑声又响了起来。
杨运升眉角跳了一下。
这又是怎么了?
这回,他也不问了,干脆掀开车帘自己看。
一堆奇奇怪怪的建筑物,映入他的眼帘。
“咚咚当当”声传来,显然建筑物还没有建好。
杨运升叫老马停车,而后他迈步走向施工位置。
没等他走近,又有人拦住去路。
对方倒不是军兵,看起来像是个商人,脸上堆着笑。
“这位老丈,您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