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陛下,国师来了!”
女帝回宫后,马上召见了国师清静。
“贫道参见陛下!”
清静进房,挥动拂尘见礼。
“小德子,赐座!”
李长歌笑吟吟,对着小德子吩咐道。
“陛下,看来今日你心情不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静趁着小德凳子搬过来时,开口问道。
“今日朕确实高兴,朕是没曾想到,裴七夜竟还会断案,且非常厉害……”
李长歌兴致勃勃,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唉!”
讲完,李长歌长叹口气,感慨道:“裴七夜果然是急朕所急,就连办案也在为朕着想。”
?
清静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七夜办案是厉害,但她并没看出到底为女帝着想什么了!
“陛下何出此言?”
不懂就问,清静一副虚心请教的表情开口。
“是这样,在审理柳雄被刺案中,当时人证物证俱全,所有主审官都认为柳雄之子有罪。”
“只有裴七夜跳出来反对,而后细细挖出了案件中不对之处,让柳雄之子洗清嫌疑。”
“过程中,朕很疑惑,裴七夜何故如此坚决的反对,要知从表面证据来看,案子就是个铁案,想翻过来实在太难了!”
“小德子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朕。”
“当时,小德子说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柳雄之子有罪,那他就应该有罪,朕想他是清白的,那他就算真的有罪,也应该无罪。”
“正是这一句提醒,让朕想清楚了,朕乃天子,怎可受制于臣子。”
“无论任何事,只要朕不想,臣子就应该听朕的,而不是他们想如何,集体上书就能成事。”
“想必,裴七夜也看出了其中门道,为了朕,他在铁证如山面前,也要站出来反对其他人。”
李长歌一口气,将自己脑补出的东西讲了出来。
小德子在一旁听完女帝解释,眼中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就拍了一句马屁,为啥陛下会想出这么多东西。
果然,圣人的思维,非我等奴婢可以理解。
清静:“……”
这,还能这么理解吗?
陛下,你是不是对裴七夜的滤镜有点厚啊?
难道,事实不是裴七夜看出案子有问题,才出言反对的吗?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翻案。
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清静并没点破李长歌的脑补。
甚至……
“陛下说的极对!”
清静一脸赞许,点头道:“裴七夜的忠心毋庸置疑,且能急陛下所急,当委以重任。”
“朕也是这么想的,等过些日子,裴七夜忙完大理寺的事务,朕打算提拔他为悬镜司司尊。”
“另外,上官霜最近办事太过疏忽,朕打算让她出去历练一下,御前司的事务也一并交给裴七夜吧!”
听到女帝的话,小德子瞳孔巨震。
天啊!
陛下这是多信任裴七夜,竟将所能控制住的两支亲军,全都交给裴七夜。
这份恩宠,在大周可谓是独一份了!
“陛下,此次召贫道过来,想必还有其他事吧?”
女帝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一时兴奋,就召自己前来倾诉。
清静料定,对方一定是有什么事要问。
“国师,朕确有一事要跟你商议。”
李长歌面色变得严肃,给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连忙挥退房内外的宫女太监。
“国师,朕看得出来,柳雄之死绝不简单,所以想问问国师的看法。”
李长歌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来,柳雄之死非常蹊跷。
尤其,刺客嫁祸的手段非常高明。
如果没有裴七夜,说不定这件案子就会被定为激情杀人。
现在柳宝良洗清嫌疑,再看这件案子,暴露出的问题可就大了!
到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要刺杀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同知?
柳雄又到底挡了什么人的路?
关键,五城兵马司还能信任吗?
如此多的问题,不得不叫李长歌重视。
于是,她这才找来清静,询问对方的看法。
以清静表现出的智慧,自然也能看出其中问题。
如今听女帝问起,她并没着急回答,而是……
“陛下,此事有没有找裴七夜询问一下意见?”
李长歌摇摇头,皱起秀眉:“裴七夜当场提出,要将案子打回到京兆府处理,朕想不明白他如此提议的用意,当时大理寺人多嘴杂,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先回来问问你的看法。”
“打回京兆府嘛!”
清静闻言,微微沉吟后,眼中一亮:“我明白了!”
“国师想明白什么了?”
李长歌连忙问道。
“裴七夜将案子打回京兆府,定然是想要引出元凶。”清静解释道。
“引出元凶?”
李长歌有些不明所以:“还请国师为朕解惑,将案子打回京兆府为何会引出元凶?”
“陛下别急,且听贫道细细分说……”
“最初接到案子的是京兆府,在移交大理寺前,京兆府就进行过突击审问。”
“从向宗仁的表述来看,京兆府基本已经判断,刺杀柳雄的人犯是其子柳宝良。”
“这说明了什么?”
说到此,清静看向女帝问道。
李长歌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说明京兆府有问题。”
“不错,若非京兆府有人故意引导,向宗仁又岂会没有审判,就认定柳宝良为凶手呢!”
“裴七夜在今天的堂审当中,已经验证过证人没问题,想要找到案件突破口,就需要从第一次审问的京兆府入手。”
“想必,隐藏在京兆府中的幕后黑手,为应付差事,定会再找个替罪羊,裴七夜届时就会在复核案件时顺藤摸瓜揪出对方。”
经过清静这么一番分析,李长歌露出恍然的表情。
的确!
案子打回京兆府,定然会叫这件事主谋乱了阵脚。
见到案子再次回到手中,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弥补。
而对方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以裴七夜的能力,必然会瞧出端倪,从而将人给挖出来。
“陛下!”
两人正在商谈时,小德子的声音突然从房外传进来。
“何事?”
李长歌皱眉,扬声对房外问道。
“信郡王殿下求见!”
小德子禀报道。
“他来做什么?”
李长歌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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