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裴七夜跟随程器,来到温宁坊。
“这就是春满楼?”
裴七夜一身便装,抬头看着眼前的宽大院落,不禁有些恍惚。
好家伙!
这大院落堪比悬镜司衙门,只是没了庄严气氛,反而因为红彤彤的装饰,显得十分喜庆。
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正在办喜事呢!
想想,其实里面不就是夜夜扮新郎新娘嘛!
真应景!
与电视剧中的青楼不同,春满楼大门前,并不见有姑娘招呼。
反而是一名身穿华丽衣衫的小白脸,展露笑脸对往来行人点头哈腰。
“两位贵人,可要进春满楼?今日乃花魁评选之日,进楼就能一睹花魁风采。”
见裴七夜和程器二人衣着不凡,小白脸主动迎上来,笑着介绍道。
“花魁评选吗?”
裴七夜挑挑眉,点头道:“也好,咱们进去看看。”
“正该如此!”
程器在旁,连忙躬身做个请的手势。
小白脸非常有眼力劲,一看就知道,二人是以裴七夜为尊,连忙去他身前躬身引路……
“这位爷,您小心台阶。”
“嗯!”
裴七夜点点头,迈步走入春满楼外院。
入目,又是另一番场景。
湘帘翠幌,水池假山林立,朱栏曲楹间掩映花木。
院中间,有座三层高的楼房。
门面金碧辉煌,其内是雕梁画栋的装饰,呈现出雅致精巧的场景。
裴七夜二人步入楼内,小白脸就将他们引入一张雅座里。
“二位公子,请饮茶!”
裴七夜刚一坐下,就有一名身穿丝绸轻纱的小美女,端着茶壶缓步而至。
小美女轻轻将茶壶放下,却不离开,而是笑吟吟看着裴七夜二人。
“喏,爷赏的!”
程器一看就是个老手,明白对方的意思,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面上。
瞧银子的分量,至少也有一两多重了!
裴七夜微微眯眼。
干啥?
这特么连个手都没让摸,单是上壶茶,就要一两银子?
“二位稍等,妈妈稍后就过来招呼。”
小美女喜气洋洋拿起银子,转身而去。
“大人,这茶是青楼第一个规矩,名为‘点花茶’,只有消费了此茶,才算恩客,有资格在这消费。”
见裴七夜露出疑惑之色,程器连忙开口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一两银子,只是进入青楼的门票?”
裴七夜闻言,不由睁大眼睛。
太特么奢侈了吧!
穿越过来这几天,他对大周的物价,多少也有所了解。
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按京城的物价来算,一两银子能买二十斤生肉,外加两只熟鸡,以及十几道小菜。
这么多东西,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十来天了!
结果,却只是妓院……呃,不,是青楼的入场门票。
那些花魁,难道是金子做的?
【叮!】
【检测到宿主行为不端,在国丧期间进入风化场所消费,因此扣除三天寿命作为惩罚。】
啥?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差点让裴七夜将面前的桌子掀了。
来之前,他特意询问,自己进入青楼算不算作恶。
系统明确告诉过他,青楼并非勾栏娼馆,而是正常的消费场所。
只要他没有在这里以权势压人,就不算作恶。
结果,却被系统摆了一道。
‘系统,国丧是什么鬼?这跟我来青楼听曲有毛关系?’
【根据大周律令,在皇帝驾崩半年内都属于国丧期,在此期间,官员勋爵,以及其家眷不得出入教坊司、青楼和勾栏,否则便是违反法律。】
【法律作为最低的道德标准,一旦触犯自然是在为恶。】
【宿主作为官员,已经触犯大周法律,也在作恶的范围内,因此受到惩罚很合理吧?】
‘合理你奶奶个爪,这事怎么不早点提醒我,非得进了青楼才告诉我,你这分明是钓鱼执法!’
裴七夜没办法骂出口,只能在心中咆哮。
不过,罚都罚了!
他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只能按住怒火,等待接下来的流程。
“二位贵客,久等了!”
这时候,一个年纪稍长,但姿色犹存的女子,手拿圆扇带着笑脸而来。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七八名穿着清凉的少女。
这些少女手中,端着美酒佳肴,以及水果拼盘。
最后面的三人,更是带着琵琶古琴等乐器。
“二位贵客,这些都是本店美味,评选花魁尚需两刻钟,二位请先饮酒赏曲。”
“待等评选花魁开始,若有中意的姑娘,还请捧场。”
女子声音清脆,吐字清晰的交代完,一挥手。
随行少女们,纷纷将菜肴美味端上桌。
三名携带乐器的女子,则端坐于桌对面,开始调试音律。
“赏你的!”
菜上完了,又到了付账环节。
程器非常自觉,从怀中掏出三锭十两重的银子,随手丢在桌上。
“哎呦,大爷豪气!”
女子见状,连忙收起银子,笑着奉承道。
“行了,你这老鸨不必在此碍我家公子的眼,快快退下吧!”
程器不耐烦的挥手道。
对裴七夜他是毕恭毕敬,但对别人可就没那么多好脸色了!
嗯!
典型的小人做派。
但,裴七夜喜欢。
手下狂点,才能体现自己牛逼嘛!
这感觉,不错!
“是,是,春娘我就不碍贵客眼了,慢用,慢用!”
自称春娘的老鸨,听了程器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赔足了笑脸。
废话!
随手丢出三十两的人物,非富即贵!
她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耍脾气。
就算程器给他两个大比兜,她都得笑脸问,打的尽不尽兴,不尽兴可以再来。
毕竟,青楼的宗旨就是提供最高端服务。
“大人,现在这叫打茶围,只有经过这一环节,才有资格跟花魁一叙。”
“当然,也只限一叙,想要秉烛夜谈,又或发生点什么,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点本事或地位。”
“说来惭愧,来青楼这么多次,属下银子没少花,却从未成为一个花魁的入幕之宾。”
“今日,全看大人自己的手段了!”
程器凑到裴七夜的身边,开口解释道。
裴七夜则一点兴趣都没有,而是在心疼那三十两银子。
玛德!
自己累死累活搞倒韩志鸣,最后落入腰包才只有区区一百一十七两银子。
结果来一趟青楼,连花魁面都没见到,程器就花出去三十多两。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也让他很心疼。
“呦?”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这不是咱们陛下的心头肉裴七夜吗?”
“哦,不对,现在裴大人可是悬镜司南掌镜使了!”
裴七夜听到声音,皱眉看过去。
就见一个身着华贵的公子哥,一手搂着美女,一手端着酒杯,来到自己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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