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钱有才被一盆凉水兜头泼醒。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入目是昏暗的房间,有一道人影端坐在面前。
“谁,谁泼老子?”
钱有才晃了晃头,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竟被捆绑在一间牢房中。
而眼前的人,竟穿着黑色飞鱼服。
他身后,还站着黑衣佩刀侍卫。
钱有才顿时脚底生寒,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小人可没犯法啊!”
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对方能穿飞鱼服,一定是个朝中的大人物。
因此,称呼大人准没错!
“钱有才,你的事发了,还是老实交代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钱有才耳中,让他不自觉冒出冷汗。
“事,什么事,还请大人明示!”
钱有才真的快吓尿了!
他就一个账房先生,能犯什么事?
“呵呵,有证据表明,你勾结江洋大盗,贩卖军火,逼迫良家婆婆卖淫,还强奸了隔壁邻居家的一头母猪,总之你死定了!”
坐在钱有才对面的裴七夜,慢条斯理回道。
“嗯?母猪,小的没有强奸母猪啊!”
钱有才下意识回道,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从未勾结匪人,更没有强迫他人卖淫。”
别说他觉得冤枉,就算是程器三人,听到裴七夜给对方罗列的罪名,也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大人,你说这些是正经的吗?
就这个老小子的身板,别说去强奸母猪,恐怕进了猪圈,就得被反XX了!
的确!
钱有才作为韩志鸣的账房先生,身体并不强壮,甚至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
也就是这几年,跟着韩志鸣捞了不少油水,日子才好些。
不仅在京城置办了家业,还娶了一房十八岁的小妾。
但凭他这副身体,想要触犯裴七夜所述罪名,真有点不搭边。
“我知道你冤枉啊!”
谁知,裴七夜听了对方喊冤,却笑吟吟道:“因为本来就是我冤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冤屈,但本大人就冤枉你了,你又能如何?”
“……”
牢房中,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也……太霸道了吧!
“大人,您到底要怎么样,小人绝对配合,不要耍小人了!”
稍许,钱有才哭丧着脸求饶道。
他知道,自己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
人家一个穿飞鱼服的大佬想陷害,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大人,我看这老小子滑头,不如让手下上上刑,他自然什么都会交代。”
程器此时走到裴七夜身前,躬身说道。
“大人,我交代,什么都愿意交代,不必给我上刑。”
一听要上刑,钱有才急了!
他这把老骨头,可能几鞭子下去就凉了!
所以,马上表现出配合的态度。
闻言,裴七夜和程器三人,全都扬起嘴角。
本来两人一唱一和,也就是审讯中吓吓人的手段。
没想到,只是几句话,就快将钱有才吓尿了,并表示什么都愿意交代。
这让裴七夜稍感失望。
他还想看看,古代都有啥酷刑逼人招供呢!
算了,能招供就好。
“钱有才,我来问你,韩志鸣到底收受多少贿赂,又贪污了多少银两。”
“记得,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实话,若是敢骗本掌镜使,我就叫你尝尝悬镜司的酷刑。”
裴七夜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威胁道。
“悬,悬镜司?”
这下,钱有才更怕了!
传闻中,悬镜司的人都是些恶鬼转世。
他们折磨人的手段,能让人生不如死。
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竟被这些恶人盯上。
“我说,我说,韩大人……不,是韩志鸣这些年,收取各道官员贿赂,足有十几万之众。”
“具体账目,都在小人家中床底的暗格里,小人愿意将其交给大人。”
“还请大人看在小人只是个账房的份上,放过小人一马。”
对于出卖主家,钱有才是一点没犹豫。
甚至,罪证都主动上缴。
“哦?”
裴七夜挑挑眉,有些不解:“为什么韩志鸣家的账本,你要自己收藏起来?”
“不瞒大人说,小的见到韩志鸣贪污,心中非常不安,生怕有朝一日事发,自己跟着遭殃。”
“于是小人偷偷抄录了韩志鸣贪污的账目,等有朝一日事发,小人也好保住一命。”
钱有才连忙解释道。
“你倒是拎得清,不过就算你交出账本,也免不了协助受贿一罪。”
裴七夜语气依旧冰冷。
惩治对方,可是会获得系统奖励的。
为了寿命,他要变成铁面无私的工具人。
“小人知道,小人只求活命,并不敢奢求太多。”
钱有才连忙回道。
“嗯,本大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看你认罪态度良好,且只是个协助犯,那就给你指一条明路。”
“待等审判韩志鸣时,你可以转变成污点证人,指证韩志鸣收受贿赂。”
“到时,本大人自然会酌情,给你减轻刑罚。”
裴七夜倒也没把人往死里逼,只要对方配合,能将韩志鸣定成铁案。
不介意稍稍判轻一些,至少不会连累他的家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钱有才闻言,连连点头。
而在裴七夜跟他说话期间,程器非常识趣,已经亲自出去,寻找钱有才家里留存的证据。
“砰!”
半个时辰后,裴七夜在办公房,狠狠拍了下案几。
“短短不到五年,韩志鸣这个八品小官,竟受贿高达十八万两白银,这还不算他利用职务之便,获得的田产地契。”
“该死,这人还好意思自称清流一派!”
裴七夜这个恨啊!
想他,一个正五品官员,全部家当,还不足人家一天花销多。
他仇富的心理又在作祟!
“程器!”
“属下在。”
“你现在就拿我的令牌,去召集所有衙门兄弟,明日一早,必须将韩志鸣捉拿归案。”
“是!”
裴七夜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腰牌交给对方。
“还有,此次不听调令者,你都给我记下来。”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
见到自己腰牌,还敢不听调令,说明有异心。
日后,就得好好给对方穿双小鞋。
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裴七夜不无恶意的想着。
“属下明白!”
程器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不用说,大人这是拿自己当亲信来用了!
看来,官运亨通再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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