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七夜顶着两个熊猫眼,无精打采前往衙门报到。
现在他是个穷光蛋,系统还不允许自己为非作歹。
没办法,这份公粮差事还得做下去。
因此,他不得不忍住困意,跑来当职。
经过一夜对炁体源流的摸索……
好消息,他终于能调动体内那股暖流。
坏消息,炁体源流的各项功能,他是一点没挖掘出来,还搞得自己跟空虚公子一样。
这让裴七夜满肚子火气,一时没法宣泄。
“大人,你来了!”
一到衙门,就见值班的守卫过来行礼。
“嗯!”
裴七夜随意摆摆手,并不想多说话。
“司尊大人来了,正在前堂等你。”
?
裴七夜一愣。
司尊,应该说的是自己顶头上司。
那货昨天闭门不见,今天跑来想干啥?
但,出于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他不得不整理衣衫,快步走入大堂。
好家伙!
一进衙门大堂,裴七夜就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
占地一千多平的大堂和内院中,站了足足两百多人。
这是将悬镜司南堂衙门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了吧!
穿过人群,裴七夜快步走入正堂。
就见在正堂主位,端坐一名身穿红色斗牛服,头戴黑色乌纱帽的胖子,正和右手边一人聊着天。
不出意外,这个胖子就应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悬镜司司尊郑忠诚。
“卑职裴七夜,参见司尊大人!”
职位比人低,裴七夜不得不先行礼打招呼。
“哦,裴掌镜使来了!”
郑忠诚微微点头,并没回礼,而是指着右手边那人介绍……
“这位是督察院御史韩志鸣韩大人,此次过来你这,主要是履行职责,看看咱们悬镜司的工作如何。”
“见过韩御史!”
裴七夜行礼期间,瞥了眼对方。
韩志鸣年纪在五十左右,看起来很清瘦,穿着一身蓝色官袍。
对于裴七夜的行礼,他态度十分傲慢,并没有还礼。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督察院的官职不大,但一个个都牛的不行。
他们自称清流一派,不仅有考核官员优劣权,还可以胡乱弹劾官员不用负责。
尤其,这帮清流最瞧不起因媚上而得位者。
对方能给自己这个女帝宠臣好脸色,才有鬼呢!
“裴掌镜使,你好大的官威啊!叫悬镜司司尊和本官,还有这二百多镜卫一起等你,是不是很自豪?”
韩志鸣不仅没给好脸色,还开启了阴阳怪气的语言攻击。
裴七夜挑挑眉。
靠!
这是来找事的啊!
“韩大人,我好像没让你等吧?”
裴七夜顿时不装了!
老子一个穿越者,尤其还是个“清正廉洁”的穿越者,还能被你拿捏住。
“你……”
韩志鸣闻言,豁然起身,指着裴七夜横眉立目道:“难道你就不知道,早点来衙门吗?为何要踩着点来?”
悬镜司衙门每日都会有点卯鼓,凡迟到者都会被记录在案。
裴七夜来衙门并没晚点,但也属于踩着鼓点而来。
对方说不出他别的,只有在这强词夺理。
“不踩着点,那你撕一张脸皮在衙门口,当做入户垫,我日后天天踩着你上班,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撕一张不打紧吧?”
裴七夜不甘示弱,直接怼了回去。
同时,他也是在试探,自己不说脏话怼人,会不会遭受系统惩罚。
事实证明,只要没说脏话,阴阳怪气说话,系统不会阻止。
很好,他终于找到如何骂人的精髓了!
“噗嗤~”
“嘿嘿嘿……”
……
听到裴七夜的话,大堂内外的悬镜卫们,不由纷纷低声发笑。
但碍于上官在,他们没敢大声笑出来。
悬镜司属于军方衙门,素来跟文官不对付。
大家都乐的看韩志鸣出丑。
因此,感觉裴七夜怼的很爽。
韩志鸣气坏了,瞪着眼睛:“竖子怎敢胡言乱语,衙门同僚为了大周都早来晚走,你倒好来的这般迟,还敢出言侮辱老夫,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韩大人,我觉得这可都是你的错。”
“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为何大家不能按时上下班,是不是你们督察院监督力度不够?”
“看看,你耽误我一人不打紧,可我们悬镜司衙门有上千人,整个朝堂有数万官员。”
“就因为督察院监督不力,大家的时间全浪费在你们的愚蠢上,难道你不羞愧吗?”
“韩大人,你简直是尸位素餐,一无是处,倒行逆施,恬不知耻,害人不浅,禽兽不如,占着茅坑不拉屎……”
裴七夜连珠炮般,一口气又说了十多句成语,这才停下。
韩志鸣听得目瞪口呆,一时愣住。
多少年了!
从来都只有督察院骂别人,今天还是第一次,他被人怼的哑口无言。
关键,对方还特么是个武夫。
谁能告诉他,一个武夫怎么能连续说出这么多成语的?
别说,都挺应景!
这还没完……
“你也别太在意,有问题就改正,人无完人嘛!”
“毕竟你发育的比其他人晚,我们大家还是能包容物种多样性的,就算韩大人现在突然进宫当了宦官,我等也绝不会嗤笑。”
裴七夜骂完人,还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你,你……”
韩志鸣气的全身乱抖,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
“哈哈哈……”
“人无完人,难不成是说韩大人那活不行。”
“韩大人五十多了吧?这还没发育完,也确实可以进宫当太监了!”
……
堂内外的悬镜卫们,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你敢骂老夫,老夫,老夫定要……”
定要什么没说出来,韩志鸣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向后倒去。
多亏,郑忠诚扶了一把,这才没让人倒在地上。
“韩大人息怒,息怒,坐下歇歇……”
“老夫,老夫要……”
韩志鸣憋的满脸通红,一时话都说不利索。
今天裴七夜这些话如果传扬出去,自己还如何做人?
“裴掌镜使,你过分了,岂能随口污蔑朝廷官员?”
安慰韩志鸣两句,郑忠诚脸色阴沉转过头,对着裴七夜厉声道。
嗯?
裴七夜挑挑眉。
这位司尊大人是什么意思,听这口气竟要跟督察院穿一条裤子,一起来为难自己。
“司尊大人,小人要状告南掌镜使裴七夜,逼迫下属行贿!”
没等裴七夜想明白,为什么郑忠诚是这个态度。
一个声音突然在大堂内响起。
裴七夜转头看去,就见昨天给自己行贿的崔大奎,正一脸悲愤的指着控诉。
靠!
原来在这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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