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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直至生命尽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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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诅咒一样,腐灰病会不断地剥夺一个生命所拥有的事物,无论是感知、行动,甚至是记忆和感情。

阿鹏先生失去的记忆更多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父母的长相了,同时,自己以前的一些同学的名字和长相也忘记了。

就像曾经那些腐灰者们说的一样,在腐灰病晚期,会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再像一个生命。阿鹏感到了恐惧,他害怕自己会忘记自己所在乎的人,他现在每天都会看看爷爷的名字以及实验院全员的合照,警戒自己不要忘记他们。

阿鹏的脑癫疯发作几率也更大了,上次他甚至一个人乱跑,差点跑出城墙外,以至于他晚上睡觉都需要人帮自己捆上,要不然脑癫疯犯了会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磷、铝、氮肥、硝石、铁锈……”

阿鹏不断整理着自己的记录,在这末世中,能给他用来做实验的东西并不多。

“哎,一直都是捡些垃圾来实验,如果不是因为附近有个铝合金加工厂,估计连实验品都没有。”

阿鹏先生自然也想过,腐败源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是否应该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去对抗腐败源?但是,连de病毒都能被腐蚀,究竟还有什么可以作为实验品的?难道找共生种实验?那不可能的!

如果说腐败源有什么弱点的haul,或许就是腐败源几乎不会分裂和繁殖,所以感染腐灰病的生物最多也只有那么一部分,难道就是这点,那些畸变体才能在裂痕的另一边存活下去吗?

“没有头绪啊……不行,不要放弃!坚持下去!”阿鹏这样鼓励着自己。

一直努力下去,直到生命尽头,这就是医生的职责,即便自己很清楚再怎么努力结果也都是失败。

刘老将饭菜送到阿鹏家,看到阿鹏那模样,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即便没有任何人跟阿鹏说过莉莎的病情,阿鹏算算日子也会知道莉莎所剩时间不多了,才会这样废寝忘食。

腐灰病患者是不幸的,在这份不幸之下挣扎着求生,与共生种的对比显得多么的讽刺。正因如此,刘老一直觉得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于富贵,逝于安康;有的人生于苦难,死于绝望;至于更强大的心灵,呵,真有人愿意用富贵平安去换吗?用自己想要的去换不想要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行为。

而此时,劫正在b4幸存者基地的中央塔上,看着远处的风暴。很早的时候电器报废了大半,无法预测自然灾害,使得不少人不幸遇害,好在,共生种能感知到灾害的发生,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总比没有要好。

威斯诺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而劫待在这,也不是担扰那些自然灾害,而是担心畸变体和丧尸会不会趁乱袭击人。

劫:“就在这几天了……”

……

2617年11月3号,上午九点半

“唔……”

莉莎在痛苦地低声呻吟着,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绝望。昨晚她又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无论怎么放空心神,始终是无法入眠。这样的夜晚她经历了几次?身体上的疼痛如影随形,仿佛恶魔一般折磨着她,让她难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此刻,莉莎觉得自己的状态糟透了。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精神也逐渐崩溃。每一次躺下,她都害怕自己会不会就在下一次睡眠中永远沉睡下去,不再醒来。这种恐惧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挣脱。

终究……还是到尽头了吗?

自打感染腐灰病那天起,莉莎女士就曾在无数个夜晚梦到自己腐灰病晚期的模样,然后被惊醒,真到了现在,她已经不会做噩梦了。她本以为她不会恐惧死亡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玛姐……”

莉莎的声音很小,但玛妮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猜到她想说什么,刚要靠近一些,却见莉莎缓缓伸出了右手,玛妮惊了惊,将手掌也伸了过去,握住了莉莎的右手,感受到了莉莎在她手心中写的信息。莉莎写的很慢,不过,玛妮只需要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

感受到莉莎所想表达的信息,玛妮看着莉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声“我知道了”后,离开房间,直达刘老的住所。

看到玛妮,刘老也很惊讶,问道:“玛妮,你怎么来了?是哪位腐灰者出事了吗?”

玛妮:“刘老,莉莎她……想说些最后的话了……”

刘老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呢喃到:“是么,确实,时间快到了……莉莎她……”

腐灰者住区有一个奇特的迹象,每一位腐灰病患者在感觉自己的寿命已尽时,就会说遗言。当然,说遗言自然没什么奇特,但腐灰者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命尽头还能说的出话,于是,刘老针对每一位晚期腐灰者都设定了说遗言的方式,但不是每一位腐灰者都能及时说出遗言。

刘老站起身,说:“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

刘老从屋内拿了两个东西,然后和玛妮一起来到了莉莎的住所。

看到刘老进房间,莉莎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刘老抢先说道:“我知道,你需要这个对吧?”

刘老将一个东西递给了莉莎,那是对讲器。

刘老:“你想和你的女儿说话,对吗?用这个吧。”

莉莎用感动的眼神看着刘老,莉莎知道,这对讲器是为数不多没有损坏的电器,刘老平时也宝贝得很。

刘老晃了晃手中另一个对讲器,说:“我将这个,拿到劫那边,玛妮,你好好照顾莉莎。”

玛妮:“嗯!”

刘老离开,来到劫的住所,劫看到刘老拿着对讲器,惊疑道:“刘老,难道说……”

劫和莉莎在很早以前也都看过刘老用自己的对讲器,让一位腐灰者和他所在意的人聊天,而现在,刘老拿着对讲器到他的住所了……

刘老:“让她们母女说最后的话吧……”

果然……

劫点了点头,回到屋中,将贝雅带到门口。贝雅左右看了一圈,然后转头问劫:“劫哥哥,你说妈妈要和我说话,可妈妈在哪里?”

劫指了指刘老手中的对讲器,说:“用那个和你的妈妈说话吧。”

贝雅:“那个是电话吗?”

劫:“差不多……”

刘老:“就站在那里吧,我把声音调大一些。”

虽然这对讲器上不一定带上了腐败源,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别让贝雅靠太近好一些,还好这对讲器可以调大声音。

劫和贝雅听闻,就站在那里不动。刘老打开对讲器,滋滋的电流声传出来,刘老“喂喂”两声后,对讲器也传出来玛妮的“喂喂”声。

刘老:“好,没有问题,玛妮,让莉莎说话吧。”

玛妮:“好。”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莉莎那虚弱的声音自对讲器内响起。

“小雅……”

“妈妈!”

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贝雅小朋友在惊喜之余又有了些心酸,她已经多久没有和她的妈妈说话了?不知道多久以前,劫等人就告诉过她,暂时不能让她看看她的妈妈。至于为什么,无论怎么问,贝雅始终得不到答案。

在贝雅小朋友看来,劫等人是好人,为什么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不哭不闹,做一个好孩子,这也就是贝雅没有问为什么要用那个奇特的玩意来让自己和她的妈妈说话的理由,但在现在,再次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贝雅小朋友的心中再次浮现出疑问。

贝雅:“妈妈,小雅好想你!为什么小雅不能看看你呢?”

莉莎:“小雅……我……”

贝雅:“妈妈,你是不想和小雅见面吗?”

贝雅小朋友在说这话时已经开始流泪了,她抽泣着,说出她担忧的事。

莉莎:“不……不是的……原谅我,小雅……”

莉莎听着贝雅的话,心头一阵酸楚,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又怎么会不想和自己的女儿见面呢?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让她无法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

她深知自己的腐灰病已经到了晚期,病情异常严重。如果贝雅靠近她,极有可能被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一想到这里,莉莎的内心就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她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苦难,也绝不愿让贝雅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今的莉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虚弱。更令人痛心的是,她的脸部竟然也有一部分开始腐烂,昔日的美丽容颜荡然无存。她实在不忍心让贝雅看到自己这般丑陋不堪的样子,害怕会给女儿带来心理阴影。

每一滴落下的泪水,都饱含着莉莎对女儿深深的思念和愧疚之情。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贝雅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远离病痛的折磨。而她,则选择独自面对死亡的降临……

贝雅:“妈妈,你的声音好小,还有,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莉莎:“我……因为我要离开了……”

贝雅:“离开?妈妈你要去哪里?”

莉莎:“去找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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