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也是觉得此时的场面有些尴尬,但这是主上吩咐的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主上还备了一条白狐毯和一些炭火。”
又有两个人端着盘子把东西送进了长相思里。
云移回过神来对于十三此举,他有些惊讶,但也不好过问。
说真的,是有一点不是滋味。
毕竟他与十三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伙伴,而迦夜刚才与十三大打出手。
可他现在的待遇还没有迦夜好。
迦夜则是狐疑地看着他们,揪住小厮的衣领问道:“说,你家主上安的什么心?”
不怪他起疑,这毕竟是他与十三的第一次见面,对方的热情在他看来没有必要。
若是冲着茯欢去的,迦夜想想就要把后槽牙咬断了。
这小白脸休想通过讨好他去换得茯欢欢心。
小厮只得颤颤巍巍的,把昭月嘱咐他的话全说出来:“主上说,这是王姬的意思。”
茯欢先前安排昭月办这些事也不是没有考虑周全,让昭月可以适当的把她供出来。
云移瞅了一眼那条白狐毯,不知怎的,心里更难受了。
不过此时倒是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迦夜走到小厮身前,语气焦急,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期盼:“她在这?”
这小厮也是个精明的人,短短时间就已经把应对的话语想好了:“王姬同主上在一块,刚才见北堂公子在楼外站了许久,担心公子受了寒,这才嘱托我们准备这些。”
这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迦夜听后,那双闪烁着细碎星辉的眸子里满是动人的温柔。
他想见她。
现在就想见到她。
“她在哪?”
小厮自是不知道茯欢的具体所在,只得含糊道:“小的不知,小的先退下了。”
迦夜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他就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碗姜汤。
云移同样十分失望,本以为能在这里见到茯欢,没曾想也是落空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茯欢很疼她的夫婿。
若他日后也入了王府,会不会有一样的待遇呢?
思此,云移未免觉得好笑,他这种人是不会动心的,一切因利益而起,本就不该掺杂着别的念想。
还有更重要的人和事等着他。
迦夜寻了个借口就先离开走到了雅间里面。
还未把门掩上,就见茯欢端坐在茶炉面前,悠闲地品着茶。
迦夜忍不住惊呼出声,惹来了云移的侧目。
“北堂公子,出了何事?”
看迦夜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令他很惊讶的东西。
迦夜摸了摸鼻子,心想不能让这臭狐狸知道茯欢在这。
虽然狐狸为人还不错,但这相貌保不准茯欢会喜欢,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
“没事,只是这间屋子未免太华丽了。”
迦夜故作淡然地搪塞过去。
云移了然地看着他,想来这间名为长相思的雅间也是与众不同。
“看来这十三当真是别出心裁。”
听到云移的赞美,迦夜没有应声,抬步走了进去,然后把门掩上还不忘落了锁。
茯欢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有些好笑,秀眉微抬,朝他招了招手:“你小子,防贼呢?”
迦夜坐到她的面前,撇了撇嘴,嘴上却是不承认:“小爷这是保护那只臭狐狸,免得你看上了他的皮囊。”
茯欢隐约觉得迦夜这话透露出一股阴阳怪气,俯身凑到了他的面前,红唇张合之间,让迦夜红了脸:“莫非我们少将军吃醋啦?”
迦夜的手握紧了桌沿,他想往后退,可是鼻间都是独属于她身上的馨香,让他留恋不舍,甘愿沉醉于这一刻的亲近。
“小爷我才没有。”
迦夜扭过头去,语气干巴巴的。
这时,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了他的面庞,迦夜愕然的转过头来,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茯欢道: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茯欢低垂着眸子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前些日子那些可怖的红斑已经淡化了,他最近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如此近的距离,迦夜的心跳加快,喉结上下滚动,他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她,恍然已经入迷了。
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茯欢不由得掩唇一笑,动人的笑颜越发让迦夜心跳作乱。
“小飞飞,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迦夜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往怀中顺势一带,就抱住了让他心动的罪魁祸首。
茯欢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妥,刚想退离,就听耳畔传来他的气息,灼伤了的脸,泛起一片滚烫。
“别动,让我抱一下。”
前一秒还是茯欢让他别动,后一秒变成了她自己动弹不得。
许是在外面站了许久,迦夜头顶的发丝泛着凉意,茯欢不禁用手覆了上去。
迦夜倒也没躲,要是让校场的那些士兵看到定会瞪大双眼,往日如同罗刹一般的少将军竟然乖顺地抱着一个女子,还让她摸头?!
迦夜的发质偏柔软,茯欢感觉自己像在摸一只小狗狗,又忍不住多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