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微微垂下双眸,目光落在叶初林的耳垂处。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她的耳垂旁边有一道非常细微的肤色差异,后面的肌肤明显比前面的肌肤要白皙几分。
祁越伸手触摸了下叶初林的耳垂边缘,很快就发现了猫腻。
原来,二丫竟然戴着一层极其逼真的人皮面具!
祁越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迅速撕下了覆盖在叶初林脸上的那层面具。
下一秒,一张清丽脱俗、清纯明媚的面容赫然展现在了两人眼前。
“叶初林?!”
“好美的女子!”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目光紧紧锁定在叶初林的脸上,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祁越万万没想到叶初林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巨大的惊喜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令他无比欣喜。
“祁越,你刚才脱口而出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位姑娘的真实名字,你究竟是如何认识她的?”
楼余扭过头直视着祁越,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之意。
“你先替她检查清楚,待一切检查清楚后我再告知你始末缘由。”
“也罢。”
眼见楼余继续上手检查起来,祁越赶忙取出一方手绢,动作轻柔的替叶初林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汗水。
她此刻本就发着烧,面色绯红滚烫不已,脸庞又长时间被那张人皮面具紧紧捂住,必然会异常闷热难耐。
他现在极度后悔这几日没有去看望叶初林,她明明是为了拯救自己才身负重伤。
可他却因为她的拒绝和她赌气相争,这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她一眼。
一想到这些天她独自一人待在那间昏暗逼仄的房间里,突然生病却无人照看搭理,他就感到无比心疼。
没过一会,楼余很快就检查清楚了,他不禁轻舒了一口气,对祁越幽幽开口道。
“她的脑袋遭受到了重创,但好在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否则很可能就是个傻子了,你现在配合我给她施几针,将她脑内的淤血及时排出,这样她就不会留下病根了。”
“好。”
......
傍晚。
叶初林刚睁开眼睛,喉咙里就像着了火般干渴难耐。
她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子,伸手掀开被子准备要下床倒水喝。
祁越此时恰巧刚端着药回到房间,在看到叶初林想要下床时,一个箭步冲上前牢牢按住了她的身子。
“你醒了,可是想喝水?快躺好,我给你倒水。”
祁越轻声说道,边说边轻柔的给叶初林重新盖上被子,而后转身来到桌前倒起了茶水。
叶初林心中一阵慌乱,她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在确认人皮面具依旧稳稳的贴在脸上后,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将目光投向正在倒茶的祁越,眼里满是迷茫和不解。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刚才还在与祁越对话,可祁越话音刚落,她就两眼一黑昏倒在了床上。
难道是因为她的头部受伤导致意识模糊,所以才突然晕过去的?
“二丫,茶水倒好了,我喂你喝吧。”
祁越笑着将茶杯递到了叶初林唇边,叶初林慌忙后退了身子。
这可不兴让祁越喂啊,这老鸨没看见还好,若是看见了可要找她拼命的。
“七月姑娘,我自己来吧,你给我就好。”
叶初林伸手接过了祁越手中的杯子,一口将茶水闷了下去,她忍不住轻轻咂了咂嘴,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祁越看着叶初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宛如一只猫咪般乖巧可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爱之心。
他轻声问道,“可还是想再喝一杯?”
叶初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朝祁越摇了摇头,作势就要下床。
“我自己倒就好,不必麻烦您了。”
“不碍事,你身上有伤仍未痊愈,就乖乖躺着吧,我来倒即可。”
说罢,祁越再次将叶初林按回到了床上,转头又给叶初林递上了杯子。
叶初林感激的接过杯子后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子交还到祁越手中,向祁越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七月姑娘,我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房间?我明明清楚地记得,之前我一直是躺在自己屋子里的。”
祁越垂眸看向叶初林,朝她柔声说道。
“今日本该是你返岗侍奉我的时候,然而我却久久未见你前来,我心中有些不放心,所以便亲自前往你的住处寻你,结果发现你正发烧得厉害,早已昏迷不醒,所以我当机立断将你带回到我的房中,并请来了楼医为你诊治伤势。”
听到祁越的一番解释,叶初林瞬间恍然大悟,朝祁越低头道谢道。
“原来如此,多谢姑娘为我请了大夫诊治身子,只是我现在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多余的诊金支付大夫,可不可以劳烦姑娘先替我垫付,待到月底领了工钱,我定会将欠下的诊金还您。”
“无妨,你既是本姑娘的贴身婢女,你生病了,我自然应当照拂一二,岂有让你还诊金的道理?汤药已经熬好了,你既已苏醒,那就趁热服下,有利于病情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