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叶初林情绪崩溃,沈予珩生怕宋晚韵会收到伤害,只好招手唤来了追影。
“追影,立刻去备马车,前往幽兰院将叶初林的婢女送到白珊珊的府邸,让白珊珊亲手写好纸条带回来。”
“遵命。”
“沈予珩,还有路引和卖身契也一并还给绿夕,若是少了一个,你该清楚会是怎样的后果。”
“追影,按照她说的去做”,沈予珩转头看向叶初林,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叶初林,你为自己的婢女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你可曾想过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过活?”
“呵,关你屁事。”
叶初林嗤笑出声,眼里满是倔强,反正她早晚都会被他们折磨致死,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她以后该如何生存下去。
叶初林如此嚣张的回话令顾清风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他怒视着叶初林,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叶初林!你为了自己的婢女,置晚韵的生命于不顾,若是晚韵有伤一根汗毛,我定会让你千倍百倍奉还回来。”
叶初林毫不畏惧的迎上顾清风的目光,脸上满是戏谑。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的好兄弟有乖乖照我说的去做,你的心肝定会毫发无伤,但你兄弟若是敢对我耍心机,那我的手定是会发抖的,这一发抖的话可就说不准了,所以你该警告的人是你的好兄弟,而不是来警告我,听明白了吗?”
宋晚韵被叶初林牢牢钳制着身子,但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叶初林现在非常虚弱,不过是在死死的强撑着身子罢了。
就她这么虚弱的体质,竟还不自量力妄图绑架她。
若不是她有意顺从,只怕叶初林早就被她一掌击飞出去了。
“叶初林,松手吧,何必苦苦强撑着自己,你当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在强撑吗?”
楚淮瑾眼神紧盯着叶初林微微颤抖的手腕,温言出声劝解。
叶初林不禁有些愠怒,手上的雕刻刀握得更紧了。
“你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诈我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亲眼看到白珊珊亲手写的纸条,我才会放了你们的心肝,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楚淮瑾说得并没错,她确实是在强撑着身子的不适,但她绝不会被他的话语所动摇。
一旦她真的动摇了,那么她就真的会输得彻彻底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双方都僵持着沉默不语。
直到追影亲手将纸条交给沈予珩后,才打破了这场僵持的局面。
“叶初林,纸条已经到手,你接好了。”
沈予珩两指夹起纸条,迅速投射出去,纸条瞬间就插进了叶初林的发丝里。
叶初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沈予珩之所以和她对峙这么久,完全是出于折磨她的心理。
否则凭他的功夫,一开始早就能直接将她制服了,又何须和她对峙这么久。
叶初林将发丝的纸条拿下递给了宋晚韵,冷声命令道。
“把纸条摊开给我看。”
宋晚韵直接摊开了纸条,叶初林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字,上面有她们二人之前约定的专属暗号,她很快就确定了这是白珊珊亲笔写的纸条。
叶初林感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正当她即将移开手中的雕刻刀,准备把宋晚韵推到前面去时。
宋晚韵突然贴上了那把锋利无比的雕刻刀,她细腻的脖子上瞬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猩红的血液霎时间如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晚韵!”
对面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宋晚韵。
叶初林怔愣的看着雕刻刀上沾染的血迹,眼里满是惊恐。
她压根就从未想过要让宋晚韵流血,可她的刀却沾上了宋晚韵的血。
宋晚韵流血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初林,你找死!我现在就要你付出代价!”
顾清风愤恨的望向叶初林,猛地拔出身上的软剑就要朝叶初林胸口刺去。
叶初林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清风朝她袭来,她轻扯了下嘴角,脸上布满了轻松的意味。
挺好,死了她就能解脱了......
就在软剑即将要刺进叶初林心脏的那刻,沈予珩伸出两指生生折断了软剑,一掌将顾清风逼退了数十步。
“沈予珩!晚韵因她而伤,你竟还如此护着这个卑鄙的女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沈予珩紧紧盯着处在昏迷中的宋晚韵,对顾清风的怒吼无动于衷。
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楚,即使宋晚韵主动贴上雕刻刀的举动很隐蔽,但还是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宋晚韵作出如此危险的举动,难不成是想要陷害叶初林?
念头刚一出现,下一秒很快就被沈予珩否定了。
宋晚韵向来单纯善良,绝不会生出陷害人的心思,一定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