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的演技堪比戏台上的戏子,眼泪说来即来。
她哭得身子发软,顾远山赶忙扶她坐下,深情款款。
“你替我打理后院,辛苦半生,你我之间,早就荣辱与共,歌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为她着想,应该的。”
顾清歌扑过去,脑袋伏在顾远山膝头。
唐雨柔则一脸柔情地望着丈夫。
一家三口,情意绵绵,顾清芷顿觉腹中翻涌。
“清儿,你怎的还不去?”
唐雨柔扭头看她,催促道。
“清儿,此事听爹的,你只管去。”
顾清芷敛眉。
“爹爹,女儿可以去,但与聂家交恶,后果您可想清楚了。”
话音刚落,顾清歌就大声道。
“姐姐,你竟如此冷情,为了阻挠我恢复面容,不惜违逆父亲的话?”
顾远山是一家之主,谁敢违逆。
他瞪眼,“能有什么后果?他聂家还能左右皇帝,将我贬职不成?”
话一出口,顾远山自己先愣了。
聂老将军救驾有功,聂大将军更是屡屡凯旋,替皇帝开疆扩土。
若聂家真有心拉他下马,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谁又会为了区区一个工部侍郎,得罪树大根深的聂家?
顾远山心凉了半截。
“爹爹,妹妹脸伤,我也痛心,我亦明白夫人爱女心切,我是情愿帮妹妹的。”
“可据我观察,聂家人对咱们家芥蒂深重,破镜难重圆,非我短时间内可以修复。”
“我讨药玉凝露,是为了给妹妹祛疤,聂家若知情,必定不满,他们不能对夫人妹妹如何,您就——”
顾清芷肺腑之言,顾远山听进心里。
与她的思虑周全相比,唐雨柔跟顾清歌此唱彼和,就显得自私自利,目光短浅。
顾远山瞥向母女俩,脸色陡变。
“老爷,妾身——”
唐雨柔反应过来,慌忙想要解释。
顾远山面容紧绷。
“糊涂东西,做人母亲的,竟然还没清儿看得长远!”
见顾远山盛怒,唐雨柔瑟缩着不敢再争辩。
“老爷,妾身错了。”
顾远山冷哼。
“老爷,是妾身糊涂了,可妾身也是为了咱们的女儿。”
“歌儿的前程,也是咱们家的助力啊……”
唐雨柔开始胡搅蛮缠。
“歌儿在张家私塾进学,与张家嫡女张雅君走得近,两人姐妹相称。”
“张雅君曾透露给歌儿,说他弟弟,张家嫡子心悦咱们歌儿。”
顾远山闻言,眉梢微挑。
唐雨柔一边说,一边觑着顾远山的脸色,。
见有所缓和,她乘胜追击。
“张侍郎供职吏部,执掌文选清吏司,题补升调,实授裁汰,尽在掌中,妾身还听闻,吏部尚书准备告老还乡,张侍郎极有可能补位。”
“若两家婚事能成,届时,不需要聂家,您也可官运亨通。”
唐雨柔的每句话都在踩在顾远山的心尖尖上。
他惦记工部尚书之位,已有数年。
他瞥向唐雨柔,“你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有心了。”顾远山赞叹。
唐雨柔福身,端的是风韵犹存。
“老爷是妾身的天,妾身不为了您着想,还能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