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小言坐到了舒雨彤车子的驾驶座上,不停的用余光从车子的镜子里偷偷地看坐在后座上的舒雨彤。
她的脸上悲喜难辨,拿着电话对另一头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是普通话,不是英语,倒像是江南地区的方言。
五分钟前,刚把外套脱掉的舒雨彤还没来得及叫小言去浴室里洗澡,就接到了刘姨的电话。
凤白山这几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刚刚突然有点不舒服,把刘姨吓了一大跳,赶紧给雨彤打电话。
送雨彤来的助理和司机在这种时候是习惯性早早下班的,酒保的开车技术也不好,一时之间舒雨彤居然找不到人送,还是小言自动请缨,才揽下了开车的任务。
“现在情况怎么样?送医院了吗?”舒雨彤问。
“夫人,没有什么大碍,丁先生已经赶过来了,把凤老师送到医院去了,就是一点点小的扭伤,您不用急着赶回来。”
“嗯。”
挂掉电话,舒雨彤沉思了一会儿。
最近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不少次了,每当自己想要出门休息一下,凤白山不是这里扭到就是那里难受,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要撮合丁经略和自己,多多制造见面的机会,也阻止自己出去玩乐。
这令舒雨彤有些烦闷,她讨厌这样的“好意”。
还是不要回去了。
舒雨彤看向前面默默开车的小言,但是现在返回去酒吧也不好。想到那么多人的地方,她就不喜欢。
“你怎么称呼。”烦闷的点了一根烟,舒雨彤问小言。
“叫我小言就好。”
“嗯,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舒雨彤问。
她现在浑身的燥气,不发泄出来憋着难受。
一阵沉默。
化名小言的宴霆哪里知道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即使他知道彤彤在这里彻底放飞自我了,比前世难掌控得多了,但是真确感受到这一面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还是像刀搅一样痛。
“算了,还是我定吧。”看小言半天没有回话,舒雨猜测他应该还在害羞当中,又或者对这种情况的接受能力还不够强,没反应过来。
“嗯。”
宴霆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这个字来,他努力的平复心情,不想让舒雨彤发现他的异常。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有这么顺利就发展到这一步。
虽然前两天自己又一次昏睡之后再醒过来的时候,从资料里面看到了彤彤现在的生活比较的自由,但是她也并没有和其他男人有过多的牵扯,即使经常去酒吧,但也是消遣居多,放上来给她按按摩,逗逗乐,其实真正能够爬上她床的也没有几个。
而那些人已经在他第一时间就处理掉了。
之后他就立马改头换面,换了个身份到她身边来。
这一次,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最少有10年,所以,他是不会容忍自己还在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人是别人的。
———
舒雨彤选的酒店不算近,格调不错,隐私性也很好。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谨慎的告诫小言待会儿自己先下车,他隔几分钟再上来。
宴霆安静的停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在车里坐着好半晌没动。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委屈和憋闷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这种权力颠倒的情形让他苦涩难言。
所以,这就是上辈子彤彤死守着界限的原因吗?
即使自己当时在晏家已经有了一言堂的权势,即使自己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她也不愿意接受自己,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在一起?
诱哄、威逼、示弱,所有的手段自己都使尽了,她也没有松口。
可是如今,只要能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闭上眼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宴霆滴了滴眼药水,眼珠里的红血丝慢慢消退,他打开车门。
十分钟后,宴霆敲开了2105的房门。
十五分钟后,宴霆被舒雨彤赶着去了淋浴室。
三十分钟后,宴霆被舒雨彤推—到—了—床—上。
极力控制自己去触碰她的念头,宴霆的额头已经暴起了青筋,细密的汗水粘住了他额前的发丝。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
即使没有见过真正的那方面的服务者在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一些让彤彤不高兴的事情,不然她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踹了。
宴霆闭着眼睛,只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又痛苦又快乐的酷—刑,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睛也红的能滴血。
像是被自己现在的模—样—取—悦了,他敏锐的感觉到彤彤的心情比之前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
不再那么狂躁,也没有了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气质。
“我能不能——”他刚一开口,试探着询问是否可以亲一亲她,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指堵—住—了—嘴—巴。
“唔…”宴霆的眼—睛都开始潮—红,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闪动,更令人难堪的是,他在这种久违的身—体—接—触—中感受到了无比的眷—恋和感—动。
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有她的世界。
即使只是一点点接触,都让他感觉到自己空荡荡的心口在慢慢的回填,那麻木的、僵硬冰冷的心在慢慢回暖。
舒雨彤轻笑了一声,拨弄了一下他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又揪了揪他通红的耳朵。
“紧张?”她可以放柔了声音。
“唔,嗯”宴霆艰难的吞—咽—口—水,破—碎的眼神炙—热的盯着上面的她,眼底像是聚着一团火。
“啪——”没忍住往他的身上拍了一巴掌,舒雨彤轻拢着眉头,“别这样看着我!”
这个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身——下——这个人,就是那个自己刻意遗忘了好几年却依旧赶不出脑海的人。
“对不起——我——”宴霆的声音沙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烫的,与她接触到的每一个部位都像过电一样,几乎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艰难的绷紧了身体,努力的深呼吸,但作用实在有限。
他实在想念她太久了,每当看着她那个世界苍白的躯体,毫无生机的面孔,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终于,终于在这个世界,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为了和她在一起,别说打他,哪怕在她面前下跪,为她低头,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
——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