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于氏家族给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不计较他们之前的种种,给他们一份安定,安稳的工作,不用,为奴为婢,不用自卖自身,每个月能拿稳定的薪水。
之前一直跟他们接触的是于家的小公子,小公子为人谦和,在为人处事上,一直做得很好,也很得他们的信任,他们都觉得,于家小公子会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人。
一开始,也正如他们所想,于家小公子的为人处事,就没有变过,他们干着简单的护卫工作,拿着稳定的薪水,跟着小公子,他们出席在各种场合。
于家没有仇人,在外界的风评也一直很好,他们基本上就是拿着钱混日子,这种生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很多人都在夸于家的男儿们英勇大义,是他们值得敬仰的大英雄,就在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是被别人不动一兵一卒,就收割了,他们只是人家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罢了。
就当他们想要重新回到山头,重操旧业的时候,他们的山头,已经被夷为平地,平坦的土地上,建起了于家的庄园。
他们吃肉喝酒,吃香喝辣,是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的,人家吃着他们看着,人家在温暖的屋里待着,受人敬仰,他们只有一间会漏雨的破茅屋。
他们出去,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虽然,在他们做山贼的期间,从不是曾杀害过这些百姓,他们是山贼,可也不曾抢过百姓一粒米。
屋外负责看守的人,聊天喝酒,相互抱怨着他的惨状,屋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嘶吼,吓得他们连酒瓶子都碰翻了。
他们看守的屋子里可只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丫头片子,这嘶吼,是从哪里传来的呢,这让他们很疑惑。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们背后略过,脖子一凉,为首的头头被人扼住了脖颈。
“你们谁敢动,我杀了他。”
纪青川并不是一个会任人拿捏的女人,就算是个任人拿捏的女人,但是从古到今,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为母则强,为母则刚。
当她在黑暗里摸索,几乎把黑暗的环境都摸索了一遍都不见自己的女儿的时候。
当她已经惊惧自责到极点的时候,她没被击垮,而是在困境中选择了爆发。
她呆着的地方全是黑暗,黑的一望无际,可在她不断地摸索这时候,她看见了亮光,顺着亮光过去,就看见了这一伙十人,她锁定了为首的人,用极快的速度,抽出了他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姑奶奶,您别,别冲动。”
忽然的转变,让这一伙十人瞬间慌了神,他们都是出来挟持人的,怎么反倒让别人挟持了他们。
如今,他们的老大在她手里,他们还真是不太敢动,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女孩子。
以别的山贼的做法,这女孩还能抱住什么,那是什么都保不住的,他们也是素了好几年的汉子,按理说,不应该能忍得住的。
可他们也不忍心无辜的女孩儿受伤,所以他们宁愿在外面吃酒,也相互制约着,没有人,踏进山洞一步,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踏进去。
如果破了戒,伤害了这个女孩子,一时间,可能是爽了,但是他们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人家女孩子也长得白白净净的。
看起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女孩子,绝不能让他们这些山贼给欺负了。
“我女儿在哪里?这里是哪里?”
他们面前的女孩儿,一脸凶相,挟持着他们老大,问那个小不点儿的所在之地。
女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他们一直以为她跟小不点儿是姐妹,没想到,居然是母女。
也亏得他们没有伤害那个小不点儿,不然现在可能迎接他们的,就是人头落地。
“这儿是城外百里的山洞,那个小不点儿,喝了我们唯一一碗羊奶,在旁边儿的茅草屋里,霸占着我们兄弟的床铺,睡的香着呢。”
“姑奶奶,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不对,我们连钱财都没拿到,我们也只是跟在人身后,给人办事儿的小喽啰,我们绝没有伤害您和您女儿的意思,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你要不就放过我们吧。”
眼看着面前几个匪盗,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确实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纪青川放过了他们,径直跑向茅草屋,抱紧了自己的女儿。对于这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实在是承受不了。
这一刻女儿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情,现在都比不上她的女儿。女儿确实睡得很香甜,就算是被抱起来,轻轻的抱起女儿,也怕吵醒她,但是,很好,女儿也没有被吵醒,看来今天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吓到她。
放下女儿,坐在破旧的草茅草屋里,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纪青川也终于能静下来心思,来想一想今天的事情,结合她从匪盗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看来这些人不单单是对她的女儿动手,而是对她们动手的,还真的就是于家的人。到底是什么事,至于让他们于家的人对我们动手?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动手的原因是什么,他们收到的命令,就只有看着她们这一条。
“姑奶奶,今天的事儿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您要不就放过我们,今日已晚,明日清晨,我们租一辆马车,送您进城,好不好?”
虽然纪青川早就已经放下了威胁他们的刀具,而且她们本身就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们也可以抱走纪青川的女儿,就此对她下手,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他们没有对她下手的打算,他们一直以来,秉承的就是,与人为善的原则,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用武力,就不动用武力,可以说,他们是最不像山贼的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