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的脸色逐渐从涨红变成青紫,这一刻他真的认为要在陆地上窒息而亡了。
可是怎么办,他也不想去闻这个狐臭啊?
“你们还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终于徐国富忍无可忍,怒拍桌面呵斥眼前的二人,尤其是云清。
此人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让自己难堪?
“抱歉啊徐导,”刘望名端起酒杯起身,怒罚三杯以求徐国富原谅,“是云清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这种人一般见识。”
“好了好了,一天天都什么事。”徐国富嘀咕吐槽几句。
齐鸣绷直身体,他已经憋到极限。
算了,就呼吸一点吧,不过就是狐臭而已,闻一口也就难受那么一下。
齐鸣这么想着才松口气,可憋气很久的他下意识会深呼吸,就是这个深呼吸差点让他臭死当场。
“呕——”
“……”大家沉默不语,徐国富的脸都要绿了。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晚宴,所有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唯独云清狂吃狂喝,完全看不出刚刚事件的始作俑是她。
至于江珞珞,她完全吃不下一点东西,反而闻着徐国富的狐臭久了还有些反胃。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被问到也只是说是小鸟胃,吃不了多少东西。
这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要命。
“来都来了就多尝几口吧,这块肉很好吃的。”徐国富慢慢靠近过去,浓厚的体味让江珞珞熏得睁不开眼。
一块肉夹在碗内,在徐国富炽热的目光下,江珞珞不得不将其吃完。
“哈哈哈哈哈,”徐国富上手拍打几下她的手背,“哎呦,真是个乖丫头,看着就很讨喜呢。”
徐国富一笑,大家都捧着他一样放声大笑起来,齐鸣还用眼神暗示,让江珞珞起身主动去为他敬酒一杯。
她想装作没看到,是因为她的酒量特别差,喝一口就会上脸,之前的医生也说过她自己酒精过敏。
“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徐国富握起面前酒杯,一手强拉着江珞珞的手,但被她委婉抽出。
没有人喜欢遭人拒绝,特别是徐国富这种圈内的高位者。
他虽明面上看不出恼怒,但心中打得算盘让云清震耳欲聋。
“徐导,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徐国富不以为然。
他不顾江珞珞的意愿,自顾自给她倒上一杯浓度极高的酒,看现下形式是让江珞珞非喝不可。
“我以前还对辣椒过敏,结果每天吃那症状就没了。
你酒精过敏还是说明酒喝少了,多喝几次就行。”
徐国富的歪理在任何正常人眼中看来就是奇葩说,可偏偏这几人要顺着他的意,为他的言论拍手叫好。
“徐导真是博学多才,要我们也有您一半才华就好了。”
江珞珞骑虎难下,手拿酒杯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齐鸣和刘望名。
但他们都在吹着徐国富的彩虹屁,没有人一个人在意她。
而云清呢,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她就像被世界抛弃的弃子,只得不情不愿地喝下。
“好好好!”徐国富鼓掌叫好。
江珞珞感觉自己的脾胃正在灼烧,异物感不断在体内徘徊,她的脸也如她所想的那般发红变烫。
她坐在原位,捂着肚子强迫不吐出来,以此维持几分体面。
“这小姑娘可以啊,齐鸣,她是你的谁啊?”
徐国富是个人精,早就观察出江珞珞的目光始终放在齐鸣身上,就连喝酒之前还指望他能搭救。
齐鸣等人都没想到徐国富会问这件事,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犹豫。
“她叫江珞珞,是我最近新招的助理。”
“哦,原来就是个助理啊。”
徐国富刻意强调“助理”二字,边说边去观察在座各位其他人的表情。
除了江珞珞本人,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不在意。
她双手攥住衣裙,咬紧下唇,“对,我才当齐老师助理没多久。”
徐国富能决定齐鸣下部戏的参演资格,她不能澄清自证,这会毁了齐鸣呕心沥血多年的事业。
就算她会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长得是真漂亮,考不考虑跳槽做我的助理啊?”
徐国富的手指缠绕江珞珞的发丝,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眼神渐渐向下瞄去。
江珞珞也没经历过这些,眼看徐国富越来越近,她吓得立刻起身用头撞到徐国富的下巴。
“对、对不起,我想上厕所。”江珞珞留下一句话便仓皇逃离。
徐国富捂着吃痛的下巴,恶狠狠盯着江珞珞的背影,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他的青睐,只为了获得他作品里的一个配角。
江珞珞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清纯呢?
“徐导,您别生气,我们敬您一杯。”齐鸣带着刘望名起身敬酒。
只有云清全程专注吃饭,屁股踏踏实实坐着,一点要起身附和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三人举起的手都开始发酸,期间齐鸣还轻咳几声来提醒,云清却依旧我行我素。
“刘望名,我现在是终于知道你是干嘛来的了。
原来就是带个哑巴来我这蹭吃蹭喝啊。”
徐国富在云清身上吃了太多亏,受了太多气,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要还回去。
他直接拿起酒瓶,放在云清桌前,她若是还装看不见继续吃,徐国富就砸了她的碗筷。
巨大的响声引起包厢内服务员的注意,她老早看出气氛不对,但身为一个打工人也不敢多掺和。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
“滚,有你什么事啊?!”
服务员被无缘无故骂一顿,心中又委屈又生气,转头跑出包厢找大厅经理帮忙。
“喝。”
云清低头看眼地上的一片狼藉,略带有嫌弃的表情在徐国富眼中看来,是格外的刺眼。
要不是大家都在现场,人多嘴杂的,他老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徐国富敢保证,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除了云清还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这么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