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英明!”
闻泰虽然不明白苏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多年来对苏龙的信任让他选择无条件执行命令。
接下来的几日,钱掌柜和赵老板夹着尾巴做人,行事低调了许多。
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苏龙的监视之下。
苏龙派了几名精明的手下,暗中跟踪他们,试图挖出他们背后的指使者。
不出所料,钱掌柜和赵老板在经历了短暂的消停后,又开始偷偷摸摸地与外界联系。
他们频繁出入各种酒楼茶肆,与形形色色的人碰头密谈,其中,与他们接触最多,也最神秘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帷帽,看不清面貌的人。
“王爷,属下查到,那个与钱掌柜和赵老板私下会面的人,来自青州最大的粮油铺‘聚宝斋’。”
李虎将几日来的调查结果汇报给苏龙。
“聚宝斋?”
苏龙剑眉微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看来,这幕后之人,终于肯露出狐狸尾巴了。”
青州地处富庶,是楚国数一数二的产粮大州,“聚宝斋”作为青州最大的粮油铺,财力雄厚,背景深不可测。
为了查清真相,苏龙决定微服私访,亲自前往青州一趟。
“闻泰,备马,去青州。”
苏龙换上一身普通的青衫,将自己那张俊朗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斗笠之下,只露出线条冷峻的下颌。
“王爷,微服出巡,要不要多带些人手?”
闻泰有些不放心。
苏龙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人多目标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这次去青州,我只想会一会这位‘聚宝斋’的老板,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官道上,只留下阵阵马蹄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几日后,苏龙抵达了繁华的青州城。
“聚宝斋”作为青州城内首屈一指的粮油铺子,其店铺规模自然也是非同凡响。
苏龙刚走到街口,远远便瞧见一座气派的五层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苏龙将马拴在路边,信步走进了“聚宝斋”。
一进门,便被店内琳琅满目的货物和震耳欲聋的叫卖声所淹没。
“客官,您要买点什么?我们店里有上好的江南香米,还有今年新产的……”
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必招呼,我自己随便看看。”
苏龙随手拿起一袋米,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掌柜的可在?”
“我们掌柜的?”
伙计一愣,上下打量了苏龙一番,见他衣着普通,不像是什么大顾客,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掌柜的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你这种闲杂人等?”
苏龙也不恼,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二字的金牌,在伙计面前晃了晃。
“现在,我够资格见你们掌柜的了吗?”
伙计的脸色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看,金牌上的“王”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傻子都能看出来历不凡。
他干笑两声,点头哈腰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客官楼上请,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
伙计将苏龙迎进一间雅致的内堂,片刻后,一位身着锦袍,面容精明的中年男子便快步走了进来。他拱手作揖,语气恭敬地说道。
“在下胡三,聚宝斋的掌柜,不知这位贵客如何称呼?”
苏龙摘下斗笠,露出俊朗的面容,淡淡地说道:“本王姓苏。”
胡三闻言,瞳孔微缩,他一眼就认出了苏龙的身份,连忙跪下行礼。
“草民不知靖南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苏龙挥挥手,示意他起身,开门见山道。
“本王此次前来,是想询问周掌柜,近日来,可与钱掌柜和赵老板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胡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摇头道。
“王爷说笑了,草民从未与这两位有过任何交集,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苏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周掌柜,本王此次微服出巡,就是为了查清一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做了便做了,藏是藏不住的。钱掌柜和赵老板,一个胆大包天,私自囤积粮食,意图哄抬粮价,一个贪得无厌,竟敢私铸钱币,扰乱市场秩序,这等胆大妄为之徒,本王岂能轻饶?”
胡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苏龙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强作镇定地说道。
“王爷明鉴,草民一向奉公守法,绝不敢做出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还请王爷明察!”
苏龙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胡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
“周掌柜,你可知,钱掌柜和赵老板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你可想过后果?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胡三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苏龙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胡三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
“掌柜的不好了,官兵,官兵把咱们聚宝斋包围了!”
胡三瘫坐在地,脸色比刷白的墙壁还要难看,汗水浸透了他的锦袍,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胡三语无伦次地求饶,全然没了往日精明商贾的模样。
苏龙冷笑一声,这胡三果然与那两人有勾结,只是不知道是受人指使,还是利欲熏心。
“周掌柜,你与本王说这些,本王也无从判断真假,不如这样,你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写下来,本王自会判断。”
胡三闻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如捣蒜,爬起来就往书案那边挪。
“王爷放心,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过多久,负责搜查聚宝斋的侍卫回来禀报。
“王爷,我们在聚宝斋后院发现一处密室,里面……”
侍卫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苏龙眉头微皱,“说!”
“是!里面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侍卫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
“和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