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张望领着一位老者来到赵刚府邸。老者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便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华佗。赵刚一见华佗,心中激动不已,忙命人将儿子赵仕从内室抬出。
华佗仔细查看了赵仕的伤势,眉头微皱,随后取出银针,轻轻扎入赵仕的穴位。赵仕原本痛苦的表情逐渐舒缓,赵刚见状,感激涕零。
庄里,唐普默默想着,心中却另有打算。他深知华佗医术高超,若能留得此人在身边,对自己的军士将是莫大的福祉。
于是,他待张望回来,说道:“先生,华佗神医医术非凡,若能留在上党郡,定能造福一方。不知张公能否劝说神医留下?”
唐普此言一出,张望面露难色。他轻轻摇头,叹道:“唐兄弟,华佗神医行踪飘忽,他的心志不在朝堂,也不在任何一郡一县,实难相劝。他此次前来,已是难得,若强求留下,恐适得其反。”
唐普听后,眉头紧锁,他转身望向远处,仿佛在心中盘算着什么,随后缓缓开口:“既如此,那便不强求。但我想,我手下有一女子,名叫李萌,她聪明伶俐,对医术也颇有兴趣。不知张公能否代为引荐,让她跟随神医学习一二?”
唐普的提议让张望眼中闪过一丝赞叹,唐普这以退为进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唐兄弟,你的心意我懂了。我试试看能否说服华佗神医。”
次日清晨,华佗正在庭院中打坐,阳光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显得他更加仙风道骨。张望领着李萌来到庭院,李萌身着淡绿衣裙,清新脱俗,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名扬四海的神医。
张望上前恭敬地施礼,随后道出唐普的请求。华佗听后,眉头微皱,摇头道:“老夫一生漂泊,无心收徒,何况医术需天赋与努力并存,非人人可学。”
李萌听闻华佗神医拒绝,心中一紧,但她并未气馁,而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深深一礼道:“神医前辈,晚辈李萌,虽不才,但对医术确有浓厚兴趣。愿以前辈为榜样,悬壶济世,造福苍生。若前辈肯赐教一二,晚辈必尽心竭力,不负前辈所望。”
华佗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看出李萌眼中的坚定与执着,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也罢,既然你有此心,我便收下你这个徒弟。但你要记住,医术之道,需心诚则灵,非一日之功。你需勤勉学习,方能有所成就。”
李萌听闻华佗答应收她为徒,心中激动不已,她立即跪倒在地磕头,行拜师之礼,声音略带颤抖道:“多谢师傅,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望,勤勉学习,悬壶济世。”
华佗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转身走进屋内,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递给李萌:“此乃为师毕生所学之精华,你先拿去研读,这几日我还留在此处为赵仕治病,有不懂之处,随时来问我。”
李萌双手接过医书,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她抬头望向华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悬壶济世的场景。
随后几日,李萌如饥似渴的学习,日夜研读华佗所赠医书,显露出对医术的痴迷与探索。
每当遇到不解之处,她便会前往华佗的住处请教。华佗总是耐心地解答她的疑惑,指点她医术的奥妙。
日复一日,李萌在医道上逐渐领悟,她的医术也日渐精进。
为了李萌,华佗特意多留了几日,但最终还是要离开了。
华佗留给李萌的,除了那些珍贵的医书和经验,更多的是那份对医术的执着和热爱。
李萌站在村口,望着师父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紧握着那本泛黄的医书,仿佛能感受到师父的温度和教诲。
微风拂过,吹散了晨雾,也带走了华佗的最后一丝身影。李萌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任由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上。
赵仕的病在华佗的妙手下痊愈,他的脸色红润,精神焕发,与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赵刚得知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加之他官职得以保住,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天,赵刚特地备下厚礼,亲自来到庄里感谢张望。他走进庄内,远远便望见张望正与唐普一同喝茶,两人不时交谈,氛围和谐。赵刚走上前去,深深一鞠躬,道:“张公,多亏了你,我赵家才得以保全。这份恩情,赵某铭记在心!”
张望扶起赵刚,笑道:“赵大人言重了,如今赵公子病愈,也是我等的喜事。”唐普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唐普走到赵刚面前,微微鞠躬道:“赵大人,关于之前下人误伤赵公子一事,我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那日情况紧急,下人出手过重,实在是逼不得已。”
赵刚看着唐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扶着唐普,说道:“唐管家,那事早已过去,赵仕也早已康复,无需再提。些许皮外伤,早已痊愈,哪里还需要道歉。再说了,那小子平日里娇生惯养,也该让他尝尝苦头,懂得世间道理。”
唐普听后,心中大石落地,看向赵刚:“赵大人如此宽宏大量,真是令人敬佩。庄里上下都会铭记赵大人的恩情,日后若有需要,唐某必定全力以赴。”
“多谢”,赵刚拱手道,随后下人端来茶水,三人分别坐下。
赵刚也是混迹官场多年,他早就发现唐普这管家不一般,张望这般维护于他,今日里喝茶和主人客人同坐,这哪里是管家该有的礼数?
但他也没有说破,和两人说说笑笑。
半晌,赵刚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