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若是如实说了恐怕他们会没命的。
杜松若的脾性,这府里谁人不知?
“你们都死了不成?信不信我发卖了你们!”
丫鬟们跪倒在地,纷纷求情。
事已至此,她们也不能继续隐瞒,便老实的交代清楚。
陆知远怎会轻易相信。
这铺子里的玉石都被切割和买走,若说不挣钱倒也说的过去,若要说赔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这帮恶奴,竟如此胡言乱语!”
丫鬟们求饶,以性命起誓。
陆知远一时难以抉择,望向杜松若时,眼里早已没了方才的温柔,定定的看着她。
“夫君,我.”
杜松若还想为自己辩解。
可这偌大的烂摊子,她还能如何解释的清楚?
恰好此时钱老板差人送过来一份开业礼物,是一块上好的祖母绿玉石。
“夫人,这是钱老板为表达夫人奉上上品和田玉的谢礼,我们东家还说了,这块玉石定能开出祖母绿。”
小厮放下东西便离开。
杜松若气得半死,抬手一挥,便将玉石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玉石里面正如钱老板口中所说那般,是品质极好的祖母绿。
可惜了,这般好的祖母绿被砸的稀碎,属实有些暴殄天物。
“杜松若!”
饶是陆知远不掺和这些事,如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啪!
陆知远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杜松若的脸上。
娇嫩白皙的脸赫然出现五条巴掌印。
“你给我老实交代,今日你到底亏了多少钱!”
陆知远平日虽花天酒地,但也知晓上品和田玉和品质极好的祖母绿是什么价格。
半晌,杜松若未曾说一句话。
陆知远也不再理她,而是径直走向柜前,神色隐晦莫测。
“今日账本拿出来我瞧瞧。”
账房先生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账目交出来,杜松若刚想伸手阻止,却见陆知远那双眼睛,登时吓得缩回了手。
三万两金!
亏了三万两金!
陆知远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光是那上品和田玉就是一万金,他丢下账本,朝着杜松若走去,一脚踹在她的小腹。
杜松若吃痛的喊了出来。
下一秒,她的头发被陆知远用力狠狠抓起,又是连着几个巴掌,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愣是被打的红肿。
陆知远并未放了她,而是拽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撞在桌上,疼的杜松若喊都喊不出声。
“整整三万金,杜松若,你不是胸有成竹吗?说玉石的价格会暴涨?这就是你口中的暴涨?”
“这笔钱镇远将军府不会给你出一分钱,用你自己嫁妆来填补空洞,不够的话,你自己想办法!”
砰!
一声脆响。
陆知远将人狠狠甩了出去,杜松若被打的浑身淤青,鼻青脸肿,最终不堪受辱晕了过去。
不多时,辛氏得知此事,气得连饭桌都掀翻了。
这才一日没见着杜松若,她竟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自己也是昏了头,才会信了杜松若这个蠢东西的话,说什么玉石能赚钱。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辛氏气得直奔杜松若的院子,吩咐嬷嬷一脚踹开房门,硬是将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条命的杜松若强行拽起来。
“事到如今,她还有胆子躲在房间睡觉!”辛氏招手,两个嬷嬷立刻上前,便听到辛氏愤怒的声音:“去给我好好让她清醒清醒!”
须臾间,一盆冷到彻骨的盐水被端了进来,毫无保留的泼在杜松若身上。
刺骨的冷,如同被埋在深冬的冰窖中,冷的发抖。
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在被盐水浇下的那一刻,疼的让她痉挛。
险些就让她没撑住。
“我儿竟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当真是我儿不幸!”
辛氏知晓陆知远暴打了杜松若一顿,便也没有太过厉害的折磨,却也没让她好过。
这一身的伤,辛氏硬生生不给她请大夫。
让杜松若一人抗下。
抗不下,那便死了算了。
犯了如此大错,让她在白氏面前更低一等。
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
反观魏宁那边却是开了胭脂分铺后,挣了不少钱,在府中的根基又稳固了不少。
若非陆君亦此时尚未苏醒,不能跟魏宁同房,亦不能让魏宁怀上孩子,她们二房当真是没了活路。
思及此,辛氏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命人请了大夫去为杜松若诊治。
相反,陆知远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杜松若便忍不住落泪,她实在没想通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错了。
“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回魏家。”
这偌大的镇远将军府,没有一个人心疼她。
婆母磋磨,夫君不爱,她倒不如回娘家!
魏家早早就收到杜松若要回来的消息,突然回家,魏母担心的不行。
一不逢年过节,二不是什么重要大事,杜松若此时回来,莫不是在镇远将军府受了委屈?
“老爷,你说松若这孩子是不是受欺负了?”
魏风靖并未回答,反倒是把话题扯到魏宁身上。
“宁儿不是说她如今在府得了掌家职权?又怎会让松若受委屈,不过话说回来,宁儿嫁过去这么久,怎地也没有帮我们魏家拿下御林军校尉一职?”
闻言,魏母阮氏立刻拉下脸,哼了一声:“她一贯嘴巴说的好听,松若马上回府,我定要好好问上一问,当真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
“夫人,不好了。”
春杏从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额头还有密密麻麻的细汗。
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推开了房门,与房里的春桃撞了个正着,两人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春杏当真是越发毛躁了,夫人先前还夸你呢。”
听到春桃的话,春杏顾不得反驳,立刻将一封信件递给魏宁。
“夫人,这是魏家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要您立刻回一趟魏家。”
想到自己今天晌午听到二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便又紧接着开口:“今个儿一早,二房夫人就回了魏家,我听她们院儿的人说是二房夫人被陆二少爷,回了魏家。
现在魏家来信,肯定是来找夫人兴师问罪的!”
毕竟在府里的时候,他们如何偏疼杜松若的,她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二房夫人如今回了魏家,又让人送来了书信,定是要给我们夫人泼脏水的!怎么办?”
春桃也忍不住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