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裳一回头,看到魏宁也十分欣喜。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能见着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都没法出门,这几日都愁怕了。”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何事愁。”
魏宁倒了两杯水,一杯推至李云裳面前,故作思考状:“想来一定是因为女儿家的亲事。”
“正是,宁宁当真聪明。”
李云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叹气:“虽说我如今还没议亲,但有几家有意思,想与李家定下婚事,父亲也正在为此事考虑,为此,父亲还专门找我谈话,问我中意哪家。”
“宁宁,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贯的道理,父亲竟问起我的想法,你说我如何能不愁。”
这便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孩子。
事事父母考虑周全,也征询儿女想法。
这可鲜少人能做到。
“伯父这也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嫁了过去。”
魏宁温婉一笑,里间只有她们二人,便也没藏着话,拉起她的手,安慰着。
“我听说秦家的人也找了媒婆上门?”
李云裳点头,不过秦家门户不如李家,所以她并未同秦家任何人见过面。
就连她父亲都不曾见秦家上门的媒婆、
“想来镇远将军府里事情不忙,这才让你都知道这等秘辛之事。”
李云裳笑着打趣,反手握紧了魏宁的手,不过很快满脸担忧。
这才多久不见,宁宁又纤瘦了不少。
“你在府中,可是过得不好?”
魏宁摇了摇头,“我过得一切安好。”
“先不说我的事情了,倒是你真得好好挑选挑选夫婿,切莫要因为表面看似不错,实则内里是一包糠的糟物迷了眼。”
魏宁记得前世李云裳嫁的人是秦家的庶子秦海阔。
那人做足了表面功夫,特意在定亲的阶段营造出才子名声,不知真相的百姓居然奉承他是新一届状元。
把自己潜力表现的淋漓尽致,对外宣称是秦家嫡子。
事实上他是勾栏女子所生的私生子。
因秦青羽幼时表现惊人的聪慧天赋,被秦家人发现后,连同身在勾栏院的娘一起被接回去,这才有了秦家这一层身份。
“我知晓你担心秦家门风不正,爹爹也从未见过他们秦家人,想来选他的几率并不大,放心吧,宁宁。”
魏宁点点头。只是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前世的时候,云赏也是对秦家子并无意思,只是后面为什么,会选中了秦家的人?
杜松若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不管如何,这几日要议亲了,你还是少出门一些的好,若是想我了,就差人过来给我送信,我去见你!”
李云裳不知道魏宁今天如何这么啰嗦,也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成亲。
娇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如若你需要银钱傍身,我这里还有一些,你尽管拿去,只叫你在镇远将军府能好过一些便。”
李云裳将怀里的一个铺子的店契拿了出来,塞到魏宁掌心。
“杜松若在家中受宠,又是个会看人眼色行事的,肯定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这个闷葫芦空长了一副好容貌,愣是不会还嘴,受了委屈也不会与人说的。”
噗嗤。
魏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就别瞎操心了,如今婆母给了我掌管中馈的权利,我日子过的好着呢。”
杜松若根本威胁不到她。
听到魏宁的话,李云裳登时惊讶,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嫁入镇远将军府这才多久就得了掌家的权利?”
“既是这般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李云裳今日便就是过来看看魏宁过的如何。
她尚未出阁,又不好直接去镇远将军府,免得被人说李家巴结,于情于理,都会闹的很难看。
她派人多方打听,这才知道魏宁最近都会来这家胭脂铺,她才会过来碰碰运气。
不曾想,她运气竟是这般好!
两人互相寒暄过后,李云裳便早早回了府。
不多时,春杏端着最新样式胭脂推门进来,一一摆放在魏宁眼前。
“夫人,这是方才研制出来的调色,您过目一下。”
魏宁抬手用指腹沾了少许,嗅了嗅,一股梅花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又惊又喜。
“这个季节还能有梅花?”
“回夫人,这是去年采摘后的梅花,放在地窖里冰封保存起来的。”
她将指腹上的胭脂放在手背上抹开,晕染出来后的颜色更鲜亮,色泽也更明显。
这个季节推选出梅花胭脂,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想法。
“夫人,二房那边因为玉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更是大张旗鼓的开了个玉石铺子,弄的整条街道都是她们玉石的消息,据说她们下了两万金的血本。”
春杏说的同时,眼神虽震惊,但更多的是担忧。
这两万金若是打了水漂,那可有的受了。
一听到两万金,魏宁嘴角勾起一抹笑。
前世她正是花了这两万金赚了五万金,如今杜松若想效仿她前世的举动,当真是功课都不做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魏宁看了一眼春杏,两人立刻噤声。
紧接着,门口出现一道身影,是杜松若身边的丫鬟芍药!
她不慎恭敬的行了礼。
“二夫人差我前来跟大夫人说一声,明日一早我们玉石铺子开业,若大夫人得空的话,不妨过来参观一二。”
说完,就高傲的抬着头走了。
春杏当即就忍不住,就要出去跟她们理论,被魏宁叫住了。
“这般沉不住气,往后我如何把事情交给你?”
春杏咬紧下唇,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倔强道:“夫人,这二房的人明摆着就是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这还让人故意上门挑衅,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魏宁极为淡定的看了一眼春杏,“这人爬的越高,摔下来就会越惨。”
“去迎春楼预定明日二楼的雅间。”
魏宁拿了帕子把指腹上的胭脂擦干净,起身准备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