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怎么了?”林可正和季源洲吃着晚饭,“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林可,我能不能去你那住几天?我很害怕……我……”时慢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低声说着话,每个字都像是被泪水浸润过一般。
“时慢,你在家吗?发生了什么?”林可“霍”地一下起身,示意季源洲跟上。
“我,我……陆知许……”每一个字都让时慢的声音更加沙哑,更加带着哽咽。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声响,与她颤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开快点,出事了。”林可着急忙慌地催促着季源洲,当她赶到时慢家里,看到她坐在地上,心里一惊,不由地想起了那年的某一天……
林可紧紧抱住时慢,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慢慢。”梁司程赶到林可家,看着呆坐着的时慢,停顿许久才开口。
时慢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梁司程,“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他现在是海氏集团的总裁,就是和我们科合作公益项目的那个海氏,我以为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呵,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他,我……”
梁司程默默地抱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承受着她的哭泣和颤抖。
梁司程等时慢入睡才轻声关好房门,“源洲,去查海氏集团,尽量低调。”
“林可,今天得麻烦你照顾慢慢了。”依旧是不辨情绪的声音从梁司程口中传来。
“哪里的话,应该的,只是我看着她这样子,又想到了当年,她……”林可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梁司程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是我,你了不了解具体细节?”
听完顾承明的诉说,他觉得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呼吸在那一刹那都跟着断了一秒,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胸膛。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在他心底翻滚,他望着窗外,唇角勾出一丝很淡的轻笑,像是在嘲讽什么……
清晨,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穿梭,清晨的阳光洒在时慢和梁司程的身上,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安静的小世界,没有交流,只有彼此的存在。
“司程,我……”
“慢慢……”
几乎同时开口的两人默契地笑出了声。
梁司程轻咳一声,认真且诚恳地说道,“我不知道陆知许会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对付你和我,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放手。”
“所以,慢慢,我们结婚好吗?我本来是计划房子装修好的,只是现在……”
时慢微微一愣,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司程,华诚集团刚刚传来消息,说不和我们签了。”梁司程刚到办公室,季源洲便匆忙跑过来。
“知道了。”梁司程淡淡回了一句,他冰冷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这就完了?你不发表点什么看法?”季源洲对上梁司程异常冷静的眼睛。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出手的。”梁司程站在能俯瞰整个高楼林宇的落地窗前,漆黑如深渊的眼眸浓浓看向玻璃窗远方的天际。
“查下事务所里的人,陪我走一趟华诚?”
两人刚走进华诚,恰巧看到陆知许一行人正在浩浩荡荡地走出来。
“这不是梁大律师么。”陆知许嘴角微挑。
“陆总言过了。”梁司程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
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错,似乎在无声地对视着对方,两人之间的矛盾和积怨在眼神之间流转。
曾经的情同手足,如今却变成了彼此心头的刺。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陆知许放缓脚步,轻声开口,“用她换你的事业。”
“以为都和你一样?”梁司程微微皱起眉头,轻蔑地瞥了一眼,不屑一顾地转身离开。
“司程,我和你兜个底吧,海氏集团出手了,许了我们总裁很大的好处。”许南皓由于和梁司程在国外相知相识的缘故,极力促成了这次合作,没想到签合同前出了这档子事。
“我把下面两个公司先介绍给你,华诚等这阵过了我再去找总裁。”
“许兄,谢了。”梁司程抿了抿嘴,略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
“司程,你的能力人品我都相信,我想不通你怎么会把海氏集团总裁得罪的?”许南皓直言不讳。
梁司程淡淡笑了笑,“因为时慢。”在许南皓面前,梁司程也不想隐瞒什么。
“果然白月光的杀伤力最致命,你看我,就没有这个烦恼。”许南皓耸耸肩。
“走了。”
此时的时慢正在诊间认真地写着记录,桌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病历夹,她专注地记录着每位患者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进来,戴着墨镜,神秘而沉静。
时慢抬起头,习惯性地微笑着询问:“你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只见对方缓缓摘下墨镜,微笑着回答道:“你好,我是杜静涵。”
空气仿佛停顿了一下,时慢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会,“这里是医院,我只负责看病。”
“我挂了号的。”杜静涵扬起手中的叫号纸,无奈的自嘲了一下,“没办法,我发你的短信石沉大海。”
时慢想起前几天收到的陌生短信,身体微微往后仰,眼神透露出一丝冷冽的光芒,“我没有和你见面的理由。”
“如果你不想我天天来门诊找你的话。”
那一刻,时慢感觉到无比地疲劳,她看了看窗边折射进来的光,在浮动的尘埃中淡淡笑了一声,声音慵懒,带着几分冷意,“12点半,医院门口转角处的咖啡店。”
回到车上的杜静涵,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疲惫和无奈。
她闭着双眼,额头轻轻抵在靠背上,几天前的回忆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