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子弹被对半切开，同时切断的，还有女混混那本就支离破碎的求生欲。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下一刻，她的眼神瞥见了远处冷眼旁观的贾文赫与卡洛伯。
“呵呵呵”
女混混释怀地笑了。
原来恶魔并不是一个形容词啊。
女混混表情麻木，颤抖着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女混混的脑袋开了花，在地面留下一摊红白混合物。
张森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默默把魔剑插到女混混的身体上，让它尽情享用鲜血。
“后悔吗？”
贾文赫走上前，轻拍少年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不改。
“这是力量的代价。”
张森摇摇头，观察着自己的右手，上面似乎生出了一层淡紫色的鳞片。
“不后悔。”
“利纳斯给我力量，而我给它提供鲜血，很公平。”
“嗯”贾文赫捋着不存在的胡子，“看得很清嘛，末世就是这么残酷，不必有负担。”
“嗯？你刚刚说什么？”
贾文赫眉头一皱，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奇。
他原以为张森会说些诸如“弱肉强食”，“你死我活”之类的话。
“少年，你管这把剑，叫什么？”
贾文赫收起玩味的眼神。
“利纳斯。”
“你怎么知道的？”
“它自己告诉我的。”
张森指着魔剑，眼神平静。
在确认对方没有骗自己之后，贾文赫的内心受到了些许震撼。
史诗阶的武器，居然回应了一个普通人？
甚至还是第一次合作？
魔剑的回应，意味着剑魂的觉醒。
他现在不想把利纳斯交出去了。
利纳斯是暴虐魔王曾经的佩剑，其中蕴含的暴虐之力会摧残使用者的身体。
若是剑魂尚未苏醒，那剑的威力会小很多，当然，副作用也会很小。
即便张森这种普通人，使用个年也没有问题。
但是剑魂一旦觉醒，如果没有外力影响，至多三天的时间，他就会被利纳斯反噬身亡。
如此天赋之人，贾文赫还不想让他死。
正当他思索如何开口时，张森先开口了。
“先生您，不是人吧？”
似乎觉得说法不太好，他又补充道：“我是说人类。”
“没错。”
贾文赫微微一愣，紧接着不加遮掩地说道。
“我们来自一处名为‘魔界’的地方，是魔族。”
没必要欺骗张森，他已经看到了卡洛伯的真身，即使贾文赫撒谎也不会被他所相信。
至于为什么要在张森面前现出真身
纯粹是贾文赫的突发奇想。
他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类的反应罢了。
大不了把看到的人全杀了，反正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怎么，想要杀掉我？”
贾文赫打趣道，他知道张森不会动手。
果然，少年摇摇头。
“您救了我，是恩人。母亲说过，武力只能用来对付敌人。”
“而且，您更像人类。”
张森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继续道：“他们才是恶魔。”
“啪啪啪——”
贾文赫轻轻鼓掌，赞扬道：“说得好。”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的委托，那么咱们就两清了。”
停顿片刻，整理好思绪，贾文赫继续开口：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把利纳斯还给我，你平安回家，就当没有今夜的事情发生。”
“第二，成为利纳斯的主人，但它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你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去。”
听完贾文赫的话，张森沉默了。
将魔剑从女人的身体内拔出，手指轻抚那染血的剑身。
利纳斯微微颤动，回应着少年的温柔。
“如果选二，我一定会死吗？”
张森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不舍。
“也不一定。”
“如果你愿意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为我做事，那么我就可以帮你延长生命。”
贾文赫心软了，他对一个人类产生了恻隐之心。
他想看看，这个少年究竟能走得多远。
“我选二！”
在得到肯定答复的那一刻，张森毫不犹豫地喊道。
力量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拥有它，你可以守护家人，守护财产，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它永远不缺乏追逐者，即使为此粉身碎骨。
贾文赫不再言语，而是轻轻拉起张森的左手，用指甲在食指上划出一道血口。
血液滴落，浇灌在利纳斯的剑锋之上。
一瞬间，利纳斯发出滔天的魔气，张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很快失去了意识。
“利纳斯，我给你找了新的契约者。”
贾文赫冷冷地说道。
“从今往后，你们即为一体。”
“谁主谁仆，自行定夺！”
张森的眼睛闪出一道魔光，利纳斯暂时占据了他的身体。
“谨遵魔皇教诲！”
利纳斯用张森的身体恭恭敬敬地行礼。
魔气渐渐消散，张森的眼神恢复清明。
不远处，嘈杂的脚步声与命令声传来。
“刚才的枪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一队搜东边，二队搜西边，分开行动。”
女混混开枪的声音吸引了护城军的搜查，现在已经离得不远了。
“三天之内，到温馨旅馆送100个晶核，我给你续命的药物。”
“另外，不准将今晚的事透露半点出去。”
贾文赫转过身，向黑暗走去，卡洛伯紧跟其后。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努力活下去吧。”
“等等！”
张森高喊道。
“我叫张森，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叫我贾先生即可。”
说罢，两人消失在黑暗中，而张森也被扯入了另一道空间波动中。
等他再次站稳脚跟时，已经是在另一条街道了。
“贾先生温馨旅馆”
“我记住了。”
待一切平静，贾文赫又偷偷回到了那条小巷。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伸出右掌，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掌心迸发，将混混尸体上的晶核全部吸入囊中。
嘿，还挺多，一看平时偷鸡摸狗的龌龊之事就没少干。
能换好多烤地瓜烤土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