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还是有些冷,拉鱼装备也不足,不过还好,每家每户的鱼塘都不大,只需要两个人下水把鱼网放下,再拉到另一头直接把鱼弄起来就行。
卖鱼就意味着又能赚钱了,这段时间的白水淌村民一直在收钱,菜地里的菜苔跟韭菜一茬又一茬地长,每次盛之远都能收不少。
现在又要卖鱼,鱼价比菜价高不少,而且还压称,不到秋天就已经是丰收的季节了,所以大伙儿都不怕冷。
洛明月借了徐萍家的锅,专门烧姜糖水供下水帮忙的人喝,上来喝上一碗立马暖心又暖胃。
尽管别人都着急着卖鱼,但还是让洛明月先卖,伍大叔跟洛明月在白水淌村的另外一个忠实粉丝下水帮忙拉鱼。
为了避免把衣服打湿了,所以都是穿着秋衣秋裤下水的,洛明月看着就冷,所以没让陆清风下水,让陆清风在岸边接应就行了。
好在今天天气还比较给力,虽然温度不高,但也有大太阳,能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而且水也不深,刚好够到膝盖,因为要卖鱼,陆清风提早就把水放了不少出去。
人多就好办事,下水的两个人把鱼赶到岸边,大条大条
的草鱼活跃得几乎要跳出网,不过伍大叔两人都很给力,把鱼网拉得高高的,除了一些小鱼顺着洞给溜走了,大鱼基本上是没有一个漏掉的。
鱼塘不大,没一会儿就捞完了,洛明月赶紧让两人上岸,拿了两条毛巾,递上衣服,又端上两碗浓浓的姜糖水,温度刚刚好,还冒着热气,入喉就有种辛辣的感觉,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洛明月的鱼塘卖了六百斤草鱼,平时看着这鱼塘小不起眼,没想到这里面的鱼这么多,这么壮,收了接近八百块钱,这可羡煞了旁人。
一次就能收这么多钱,除去一切开支以外,算下来纯利润也有个六七百块了,比之前村里人辛辛苦苦干十年的利润还多。
其实他们不知道里面有些鱼苗是洛明月正式养鱼就放进去了,说起来比别人养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卖个八百块钱也不算太多。
接下来是村里其他人的鱼塘,一天肯定是收不完的,不过接下来就没有洛明月多少事了,洛明月只负责煮姜糖水,她煮的姜糖水又浓又辣,用料也多,特别驱寒,里面还偷偷加了一些空间泉水进去增强效果。
陆清风跟盛之远也喝了,陆清风是经常喝洛明月煮的姜糖水的,已经喝习惯了,不过盛之远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不太能吃辣,一口下去,鼻尖上都冒汗了,却是一边喊辣,一边还是喝完了。
盛之远长得好,这个动作也特别可爱,于是引起了一群婶子的哄笑,有些婶子还打主意,想把自家适龄的闺女嫁给他呢。
盛之远有些苦恼,全村那么多人,就只有陆清风身边很少粘有婶子,于是一直粘着陆清风,陆清风也很苦恼,他想跟洛明月更近一些,盛之远总是打扰他。
连着三天,村里卖了第一批鱼,盛之远的车子装不下,打算下个月再来收,其中也包括陆清风家的,洛明月算了一下总账,这一下进账就接近有一万块,不得不说,盛之远是真的豪,有钱!
鱼卖完,洛明月再次回到市里,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学习中去了。
因为洛明月过完年就搬到市里住,村里也起了些闲言碎语,大多都是说陆清风可怜的,恐怕很多人都以为是洛明月把陆清风甩了吧,陆清风听到耳朵里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村里的日子比以前难熬了不少。
但难熬的日子也没过多久,陆清风家里就来了个贵客,贵客是让人开着车过来的,进了陆清风的家眼眶就红了:“你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苦!”
陆清风喊了一声:“妈!”
夏之英就泪眼婆娑了:“这农村条件这么差,这么脏,妈当年下乡的时候就知道了,要不是遇到你爸,妈都活不下去,你怎么能忍受干农活的。”
“妈,我是男人,这点活还不至于。”陆清风给夏之英倒了杯水,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来了?”
说完又让司机坐,照样端了水和吃的过来,司机有些受宠若惊,弓着身子接过水道:“陆少不用客气。”
夏之英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也不觉得搪瓷缸子上面的瓷掉了,端起来优雅地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之后放下缸子还有些意犹味尽:“水还是挺不错的。”
“你怎么来了?”陆清风又问了一遍。
夏之英道:“你还问我怎么来了,当然是你几年不回去了,天天呆在这个地方,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个什么心情?你不回去,那我就来找你,腿伤逃避了那么久也是
该回去了,走,跟我回家。”
说起腿伤,陆清风黯然了一下,声音沉沉道:“我还有些事没办完,我会跟你回去的,不过要等几天。”
“还等?你要干什么?这年都过完了,你爸跟你爷爷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想你想得紧,你姥姥姥爷也是天天念叨着你怎么还不回去,这次我就是专程带你回去了,农民做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吧,整天跟一些泥腿子混在一起。”
夏之英说起儿子来就又开始感伤,明明之前这么意气风发的,现在却是灰头土脸的,虽然看着精神还行,但哪能比得上家里。
“妈,爷爷姥爷当年也是泥腿子出身。”陆清风给夏之英拿了一块洛明月做的果脯:“你饿了吧,先吃点果脯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这果脯连包装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的,夏之英不敢吃,抓过儿子的手,摸着儿子手上的老茧道:“你别忙活了,今天就跟我一起走。”
“妈你别说风就是雨的,我答应过跟你回去,就一定会跟你回去,只是要等几天。”陆清风觉得很疲惫。
他这个妈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不通,也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