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然夫妇回到家,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儿子说,他们究竟要不要给他说南意现在的情况,以及……南意,让他忘了他。
“爸妈,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见到祁志然他们回来,祁梦洲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起来,紧张地看向他们。
“你哥哥他……”齐时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话,“他很好,他告诉我们,你不要担心他,梦洲,你放心,爸爸妈妈有一天一定会把他接回家的。”
“好,好,这就好……”祁梦洲心里那块石头总算稍微落下去了一点,哪怕祁南意不在他身边,但是只要祁南意活着,他就觉得足够了。
另一边,祁志然夫妇回到房间,开始商量怎么样把祁南意救出来的事。
“不管他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我们一定要把南意救出来。”
“可是真的能救出来吗,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齐时安有些怀疑,也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有些心疼,“如果南意他真的出来不喜欢梦洲了,那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他救出来。”祁志然捏紧拳头,愤愤地说,“我儿子出来怎么样是我儿子自己的事,我能不能救他出来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事。”
他们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祁南意救出来,再也不要让祁南意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着你回家……”祁南意的房间里,祁梦洲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祁南意的照片,想起他和祁南意的点点滴滴又流下了泪,“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小伙子,屈服吧,同性恋是病,等治好了,你出去就正常了。”房间里,一个人拿着电击器向祁南意走去。
“不,我不要!”祁南意挣扎着,可是他浑身是伤,已经没有力气能够挣扎的太用力,“你们放开我!”
“小伙子,接受现实吧,到我们这儿来,我们一定保管给你治好。”那个人说着就把电击器往祁南意身上放,祁南意被一阵又一阵的电流电得晕了过去,不一会儿又醒来,又是一阵电流。
一场他们所谓的“治疗”下来,祁南意已经满身是伤了,旧伤还没好,又新添了一层新伤。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了,可是他在晕死过去的前一秒,在朦胧中仿佛听到了祁梦洲的声音:“哥哥,我等你回家。”
他真的在等我回家吗……
“说吧,多少钱才能把我儿子放了?”另一边,祁志然约出来了祁南意的亲生父亲。或许是资本家与生俱来的威严,让祁南意的亲生父亲再不敢造次,头也不抬地坐在那里。
“说话呀,怎么不说了!”祁志然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动手了,“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对我儿子,凭什么?”祁南意也是他和齐时安辛辛苦苦捧在手里面养大的,就算他是哥哥,祁梦洲也一直把他护在后面,如今却被这么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是我儿子……”那个男人就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去t的你儿子!”祁志然发怒了,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儿子,你儿子这么对他,你有考虑过你儿子的感受吗?”
“什么你儿子?南意就是你赚钱的工具和你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你真t不要脸。”祁志然要气炸了,现在就想冲上去给这个男人一拳,可是他不能那么做,这样只会更加害了祁南意。
“说吧,要多少钱?”祁志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跟这个男人谈判。
“两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直视着祁志然,好像他才是更加占理的那一个。
“你别太过分了!”
“呵,我过分,祁总,现在是谁在求谁办事啊?”这个男人好像抓住了祁志然的软肋,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 两千万,你把我儿子还我,以后他跟叶家没有一毛钱关系。我会带他出去,我也会带他回家。”总归是男人,办事冲突了一些,祁志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千万的要求。
“好,只要钱到位,人马上给你,我撒手不管,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这个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往椅背上面一靠,好像祁志然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一个,而他则是临危不惧的大“英雄”。
“真是禽兽不如。”
留下这一句话,祁志然把一张卡甩到他面前,“这是两千五百万,剩下的五百万,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他。”
“祁总大气。”那个男人猥琐地一笑,拿起卡来转身就走,“以后他再干什么,爱干什么,跟我没有关系。我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老叶家没有这个人。”
“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祁志然转身就走,回了祁家。
回到家祁梦洲并不在。
“梦洲呢?”祁志然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齐时安。
“不知道,他跟我说有事儿他就出去了,我也没多管。”齐时安轻叹一声,“就让他去散散心吧……”
“对了,事办完了吗?”齐时安抬头看向祁志然。
“办了,把钱都给他了。”祁志然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钱,给他就给他了,用这些钱换我儿子回来,我乐意。”
“是啊,只要南意能回来,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的,花些钱就花些钱吧。”齐时安低头翻看着相册。那是祁南意从小到大拍的照片。祁南意不爱拍照片。小时候没有祁梦洲的时候,他们总会强拉着他,给他拍几张照片。后来祁梦洲长大些了,祁梦洲也会撒娇的和他一起拍了很多照片。不过就是现在想拍都拍不了。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祁志然拍拍的肩膀对妻子表示安慰。
……
“爸,妈”
被他们终于接出来的祁南意一脸沧桑,满身疲惫。任谁看都会觉得心疼,曾经的翩翩少年公子。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好,好,出来就好。”祁志然夫妇看见自己一脸疲惫的儿子落下了心疼的泪水,“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嗯,梦洲呢”大概是他自己坚强的意志力,那里残酷的治疗方法和生活并没有改变他的意志,他的心里还爱着祁梦洲。
“梦洲正在来的路上呢,你别急,他一会儿就来了。”齐时安看见这样的儿子满眼心疼,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脸庞,有些哽咽,“你看看你,都瘦了……”
“你好,请问是祁梦洲的父亲吗?”突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片刻的美好。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祁志然听到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片刻后,电话那头又说到:
“您的儿子出车祸了,现在医院,请您马上来一趟。”
挂掉电话,祁志然还是觉得有些恍惚,顷刻间他的泪水蓄满了整个眼眶。
“爸,怎么了,是不是梦洲出事了?”
祁南意看到自己的爸爸这样副表情,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你们马上跟我走,梦洲出车祸了。”
一家人赶到医院。
“医生,怎么样,我儿子还好吗?”一到医院,祁志然就抓住了急诊室门口的医生问他。
“您是祁梦洲的父亲吗?”
“是的,我是。”
“您儿子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我们会尽力的救治他,他能不能醒过来就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说完医生就转身进了急诊室。
祁南意跌坐在地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是我害了他……”
“南意,你别这样……”齐时安看见了也十分感到心痛,她不能再让自己另外一个儿子再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过我,等我回家的……”祁南意双眼无神地坐在那里。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了。
“医生,他怎么样?”医生一出来,祁南意就抓着医生的袖子问。
“人是救过来了,不过他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也不敢确定,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辈子。”
“什么……”他松开医生的袖子。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是他害了自己爱的人吗?
祁南意来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躺在那里的祁梦洲,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哥哥回来了,哥哥再也不走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交完费的祁志然夫妇走到房门口,看到这样的一幕并没有着急进到病房去。而是静静的看着病房里的两个儿子,感到欣慰却又感到心疼。
接下来的几天,祁南意一直在医院陪着祁梦洲。给他擦身体、给他换药、给他讲故事。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赶紧醒过来。
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好不好。
哥哥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会一直等你醒过来,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