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女孩抬起脚,膝弯节猛地一躬,狠狠踹男人的第三处。
下一瞬,景瑞双手倏地松开了她,双腿夹紧,面部表情有点僵。
他闷闷发出了一个音,很快就被女孩推搡开来。
梁以橙怒瞪着大眼睛,冷声低嗤,“我以为你懂我的,没想到你就是一个流氓。”
“对!我就是流氓,我就是一个大混蛋,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男人叱喝。
闻言,梁以橙蓦地顿住,她反驳,“我招惹你?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你不要没事找事,我们之间仅仅就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
这四个字在景瑞的耳畔旁显得尤为刺耳,并且没有任何的犹豫。
哪怕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当真如此绝情。
正当女孩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男人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语气蕴着淡淡的忧伤,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来jr?”
闻言,梁以橙回头,她伸出另一只手试着将男人的手指掰开来,同时出声朝他说:
“我跟你说过,为了我母亲的遗物,你既已这么说,我大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另一半的手链,等我找到一对,就足以证明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话音刚落,她拉扯着男人的手腕处的袖口,突然一颗袖扣滑落在地。
她垂眸,瞳孔忽地一缩,看着这枚袖扣她有一点不可思议。
这不是她的参赛作品吗?
也是她送给傅瑾习的礼物,居然被景瑞这个混蛋占为了己有。
她怔怔蹲了下来,拾起袖扣,掀起阴冷的眼眸,定定看着男人,质问:
“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还是说曲霏卿的那款偷窃作品在你手里?”
“这个…”景瑞顿时有点难以解释,他顿了顿,继续反问,“什么叫曲霏卿的偷窃作品?”
女孩站起,紧紧攥着这枚袖口,仔细一看,这并不是曲霏卿的那枚。
下一瞬,她狠狠一下子甩在了景瑞的身上,怒道:
“这个,是我的设计作品,被你的霏卿妹妹抄袭,就在你们jr举办的那场活动里,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然后情人节你们jr新品上市居然又拿我母亲的遗物,我还想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景瑞对于这些事的确不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好似对于女孩之前的解说视频只看了一眼,但是这个‘抄袭门’事件他真的不清楚。
然而女孩正怒火攻心,她伸出双手,激动的揪着了男人的领口,清澈的眼眸很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声音哽咽。
“这个你稀罕,你尽管拿去,可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必须拿回所有权,这就是我来jr的目的,你这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当然不能体会没有母亲的痛苦。”
说完,她也没等男人做出任何回应,便猛然松开了他。
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头也没回的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景瑞独自一人愣在原地,他的心此刻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那衣领之处还留有被女孩抓过的褶皱,他将自己的外套褪了下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又将自己身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同时也包括了自己的袖扣。
他紧紧攥着这枚袖扣,双手握拳怒砸在办公桌之上。
他垂着脑袋,羽睫之下的眸光微微一闪,滑落在这枚袖扣之上,同时痛苦的冷笑着。
“呵,被宠坏的孩子,所以他不是被宠坏的孩子,你才爱他是吗?”
就在这时,门突然再一次被什么人推开,男人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女孩回来了。
他收回了眼底之处的戾气,抬眸看向门口,问道:
“你是感到愧疚了吗…”
话音未落,他眼见着门口并不是自己想要见得人,他立马改变了刚刚的态度,沉声喝道:
“路铭!进来不会敲门吗?”
“其实我敲了…”路铭的话突然卡壳,他的眸光扫视着整个空间。
只见男人的外套还丢在地上,包括他身上的衬衣有点凌乱。
正当他补脑猜测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而景瑞十分自觉的将自己的外套拾起。
他将其往沙发之上一丢,动作慵懒的随意落坐在了沙发上,问道:
“什么事?”
闻言,路铭一瞬地回过神来,他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放置在男人的面前,回答他。
“景少爷,是这样的,就是你之前让我查梁家,我查到了一些资料,梁小姐的确不是何主母所生,她的母亲至于是谁,我并未查到,还有就是梁企的事情。”
“梁企什么事,不是听说宁愿烂在手里,也不愿意贱卖吗?不卖给我们,我才信了梁以橙的话答应和她合作。”男人反问。
路铭,“其实是何主母在从中受益,而且梁小姐的父亲好像是病了,她才趁虚而入的。”
闻言,景瑞双手攥紧,绷着一张脸,“可恶,竟然敢在我景瑞面前耍小聪明。”
说着,景瑞抬起手拿着眼前的资料,又淡淡问道:
“那梁以橙的父亲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虽说平静自如,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很关心此事。
路铭自是不敢隐瞒,将知道的信息全部都说了出来。
景瑞听完,似乎对女孩又有那么一丝心疼,她没有母亲疼,如今父亲又病入膏肓。
梁企是她父亲的心血,还遭到她后妈的贱卖,她刚刚提到自家母亲便哭了。
她眼尾处的泪痕是痛苦的,相比之下,他景瑞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他真该死,又将她逼到绝境,又一次把她弄哭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将手中的资料往茶几之上一放,起身,穿起外套。
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顾路铭在说些什么,便直接出了门。
—
而与此同时,梁以橙独自一人伫立在天台之上。
这里的设计是玻璃幕墙结构,完全可以欣赏到江景对岸的风景。
空无一人的地方也十分适合女孩发泄心中的不悦。
可她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双手穴在口袋之中,什么都不做。
眸光微敛,定定盯着江景对岸那一处高楼大厦,看久了,眼睑处的泪便顺着美目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