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榕提前下班时,是因为谭晃没有给自己安排工作,如果自己一直待在休息室里,万一被那位领导看见,别人都在现场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在休息室里悠哉悠哉地喝茶,这样就会给领导留下一个偷奸耍滑的坏印象。
出厂门时,门卫看着丁榕是空手走过来,应该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厂,也就坐在值班室里没动窝。
刚走出厂门,天空就开始下雪。
不是什么鹅毛大雪,而是像白砂糖似的雪粉。雪下得很密,丁榕来到公交站台上,仅仅等了几分钟,两肩就落满了积雪。
公交车来了,车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员,一个乘客都没有。
丁榕上车买了票,选择靠后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闪过的雪景发呆。
等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丁榕关上门躺在床上睡觉,准备等下午再去燕子家。为了防止自己睡过头,他还特意定了闹钟。
但真正闭上眼睛,丁榕却始终睡不着,想着同事们都在检修现场忙碌,自己却提前早退回家,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就这样,直到闹钟响起,他也没能真正入眠。
打开房门,看到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
丁榕用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张燕家的楼下。
此刻还没有到下班时间,附近根本看不到人,丁榕连忙从空间里取出用蛋托装着的鸡蛋,以及用稻草绑着腿的母鸡,提着就走进了单元门。
来到门口,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手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孕妇是张燕的嫂子,前两天她曾经见过丁榕,知道他是张燕的朋友。此刻见敲门的人是他,连忙客气地说:“原来是小丁啊,燕子还没有到家,你先到屋里坐坐,等她回来。”
“嫂子,我找你也是一样。”丁榕礼貌地说:“前天张姨托我给你再买点鸡蛋和母鸡,今天已经买到了,特意给你送来了。”说完,他弯下腰,提起放在地上的蛋托和母鸡,迈步走进了房间。
“小丁,真是太感谢了你。”张家嫂子感激地说道:“家里为了我,到处托人买鸡蛋和母鸡,人情欠下不少,却没有买到多少。多亏了你,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的鸡蛋。”
看到丁榕把鸡蛋和母鸡放进厨房之后,张家嫂子连忙问道:“小丁,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去给你取钱。”
“嫂子,不用了。这些东西的钱,张姨已经付过了!”丁榕见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就不打算留下来等张燕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不等燕子了?”
“今天还有事情,改天吧。”
从张家出来,丁榕发现这里距离昨天去过的四合院,似乎也没有多远,心里就开始琢磨,是否应该去见见七哥,用他要的那些东西,换一辆自行车?
想到猪肉和鸡蛋的数量,倒是够了。就是母鸡要等两天才能凑个数,丁榕的心里不免有些懊恼。摇摇头,决定还是先回出租屋。
但走到半道,他却觉得有些不甘心,打算去和七哥商量一下,看对方是否能通融一下,让自己先把车骑走,剩下的物资改天再给他送去。
主意打定,丁榕就调转方向,朝着七哥家的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到七哥家了,忽然有一辆满载着蔬菜的马车驶过来。由于道路狭窄,丁榕担心被车撞上,连忙停下脚步,还向后退了两步,给马车让出通行的道路。
等马车远去后,丁榕来到了七哥家的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四周都没人,连忙从空间里取出猪肉和鸡蛋,放在了门口的位置。正准备敲门时,他想到空间养鸡场的那些母鸡,心想要是能提前预支就好了。
正准备试试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出现了10只被稻草绑住双脚的母鸡。丁榕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大喜,没想到系统这么人性化,居然可以提前预支未来的收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利息。
假如东西都齐全了,丁榕敲门时自然多了几分底气。
功夫不大,七哥打开了院门。
看到门口的丁榕,七哥先是一愣,随即就认出是昨晚和冉秋叶一起过来的小子,“小丁,有什么事情吗?”
丁榕用手朝地上一指:“七哥,你要的东西,我给您拿来了。”
“我要的东西?”七哥听丁榕这么说,连忙弯腰查看。鸡蛋是装在盘形蛋托里,绑着双脚的母鸡是放在地上的。他打开旁边放着的麻布口袋,发现里面放的是猪肉。
“小丁,你真是不简单了,这么快就把我要的东西拿来的。”七哥说着提起麻布口袋:“别愣着了,快点把东西搬进来吧。”
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门口放着的东西,都搬进了屋里。
“小丁,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七哥好奇地问。
“我在乡下认识几个朋友,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帮我搞到的。”
七哥见丁榕不愿意细说,也没有追问,而是接着问:“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运过来的。”
丁榕想起刚刚从门口经过的那辆马车,便随口说:“正好他们要进城送菜,我就搭他们的马车回来的。刚刚经过门口时,我让他们帮着卸的车。”
假如这些的东西是雇板车拉过来的,搬进屋之前,骑车的人肯定不能离开,还需要他帮着搬东西呢。但如果是马车顺道送过来,就比较合理的。因此对于丁榕的这种说法,七哥是深信不疑。
清点过东西之后,七哥把丁榕带到了西厢房。打开房门,又拉开电灯后,开口说道:“我的车都在这里。你随便挑,看中哪辆,就把哪辆骑走。”
说是二手车,但丁榕看这些自行车至少有八成新,保养得相当好。虽然七哥说可以随便挑,但他只是随手指着边上的一辆永久说道:“七哥,我就要这辆。”
“行,那你骑走吧。”七哥爽快地说道。
当七哥把丁榕送出大门时,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棉袄、包着头巾的女人,正神情慌乱地朝着这个位置跑来,她身后二三十米的位置,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女人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丁榕和七哥,脚下不禁顿了顿,但很快,她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丁兄弟,快点救救我!”
丁榕看清楚向自己求援的人是娄晓娥,连忙把手里的车一扔,快步走过去,意外地问:“小娥姐,出什么事情了?”
“我从我父母家里回来,在胡同里遇到了两个小流氓,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小丁。”七哥走到了丁榕的身边,皱着眉头问:“她是谁?”
“七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娥姐,和我住同一个四合院。”丁榕向七哥介绍完娄晓娥之后,又对娄晓娥说:“小娥姐,这位是七哥,有我们在,你别担心。”
这时两个小流氓已经来到了近前,七哥搞清楚了娄晓娥的身份后,朝着两个小流氓走了两步,冲着他们吼道:“滚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听到有人吼自己,小流氓自然不服气。但等他们看清楚阻拦自己的人是七哥后,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七爷,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我们马上就滚,马上就滚!”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跑去。
看到七哥不费吹灰之力,就吓跑了两个小流氓,丁榕连忙向他表示感谢:“七哥,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七哥对丁榕说:“这里不太平,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丁榕答应一声,弯腰扶起倒在雪地里的自行车,抬手拍了拍车座和后车架上的雪,扭头对娄晓娥说:“小娥姐,上车,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