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来得这么快,他的面色突然涨红起来,神情颇是尴尬。
“还请皇上恕罪,我们王子只是担心会影响皇上的政务,所以才这样说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方才那小厮连忙跪下来冲着楚心然和李修寒解释,楚心然忍不住啧了一声。
看看,一个小厮都比这个布可会说话。
“皇后娘娘,我们王子这几日总是不舒服,对您多有叨扰……”
此话一出,楚心然笑眯眯地摆手,示意这小厮退到一边去。
“在我们中原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她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布可的床边。
“布可王子这次又是怎么了?”
“又”这个字被咬得极重,布可的面色再次暗了几分,好像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样。
“布可王子?”
楚心然又喊了一声。
这人不回答,她还非要问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尴尬!
“我……我只是有些头晕脑胀,然后……近几日食欲有些不佳,似乎……似乎还有些发烧。”
布可胡言乱语扯了一大堆,楚心然做出一副明了的模样。
“你先别着急,我帮
你好好看看。”
她捏起布可的手腕,装模作样的把脉起来,啧啧了几声后,继续问道:“王子之前在草原上,可有这样的症状?”
“自然没有!在草原上我整日骑马射箭,身体从来没有过什么问题,就是来了你们中原!”
布可回答得斩钉截铁,只要把问题推到楚心然他们的头上,说不定他就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了。
殊不知这回答正中楚心然的下怀,她皱起眉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欸,这就对了,这说明布可王子水土不服,中原和草原上的习惯还有环境差别很大,突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自然是没办法适应的。”
“而且我听说水土不服要是严重的话,很可能会要人命的,听说可汗很喜欢布可王子,是把布可王子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我们可再不敢留王子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负担不起呀!”
说完,她直接转头看向李修寒。
“皇上,你说呢?”
就布可这点小心思她还不知道?
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来到中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所以心里起了那种蠢蠢欲动的征服念头。
可她楚心然哪里是说被征服
就能被征服的?
现如今要回去了,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又不好意思死皮赖脸,所以就装病。
若是放到别人,在宫里留一段时间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布可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增添烦恼,她可留不起。
和楚心然打了这么多次配合,李修寒自然是轻车熟路的上前一步。
“皇后说的不错,为了布可王子的身体和国与国之间的安定,我今日就命人准备马车,快马加鞭地送布可王子回去。”
眼看着自己最初的计划逐渐偏离航线,布可竟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不不,我突然感觉我自己又好了,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把我送回去的。”
楚心然实在是想笑极了,她紧紧抿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绷住。
“这可不行,水土不服都是间接性发生的,现在好了不代表过会不会复发,王子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皇后是整个中原最好的医师,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布可王子还是注意些。”
这两夫妻开始一唱一和,不过三两下,就让布可哑口无言,只能任由李修寒去准备马车。
本来以为
还能拖到明天再走,结果下午就有太监来请人,布可此刻也清醒过来,要是再在这里过多纠缠,只怕会惹得人笑话!
他十分不甘心地朝着宫门口走去,楚心然和李修寒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双方寒暄了几句后,布可终于慢悠悠地上了车。
要拉上车帘的那一瞬,他突然回头,正好看见楚心然侧头对着李修寒笑。
心底那不甘心的征服欲越来越重,他的拳头收紧,在心底冷哼一声。
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到自己的手里!
布可离开后,楚心然总算是过了一阵清闲的日子。
可是祭祀典礼接踵而至,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亲自安排,没清闲两天又开始忙了起来。
这日。
楚心然正坐在桌边看着祭祀典礼的流程,夜雨突然从门外进来,朝着女人行礼。
“皇后娘娘,南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这老太婆这个时候喊她过去做什么?
楚心然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后方才起身。
等赶到南太皇太后的宫中时,苏醒正在给老太太按摩肩膀。
也不知道上次对苏醒说的话她大妹子有没有听进去,反正现如今看来,好像是没
听进去的样子。
楚心然朝着南太皇太后行了个礼,也不等人说话,就直接坐了下来。
“不知道南太皇太后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似乎是对楚心然的没规矩已经习惯,南太皇太后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不出心情。
她拉了拉苏醒的手,示意她坐到一旁来。
“过几日就是祭祀典礼,往年这典礼都是皇后来操办,所以理应是交给你的,不过……祭祀典礼一事,你到底还是年轻人,有些事情还不太熟悉。”
楚心然顺手拿起茶杯,一口一口的轻轻抿着。
感情叫她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醒儿她母亲,是从我手里出来的,打理家务宴会是井井有条,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醒儿更是她母亲亲自教的,没有什么不懂得,皇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醒儿商量着来,说不定能有更好的结果。”
听到此处,楚心然才算是明白了南太皇太后的意思,感情就是把她叫过来狠狠拉踩,然后再把自己的宝贝侄女推出来呗。
真不知道南太皇太后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活这么累,她想甩都甩不掉,现如今有人给她送白白的劳动力来,她怎么会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