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心然刚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她瞬间警惕起来,刚刚将大门打开一条细缝,就直接看到了正在探头探脑的柳鸢。
“柳鸢,你怎么在这?”
楚心然微微一愣,下意识出声。
柳鸢的动作十分敏捷,直接推门,鬼鬼祟祟的就跑了跑了进来。
“嘘嘘嘘。”
悄悄躲在郊外的楚心然没什么反应,倒是柳鸢,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我知道你们都在这里,你声音小点,别让有心人听到了。”
听到这话,楚心然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们离开的事情,除了胖子老爹,没告诉其他人呀,怎么就柳鸢也知道了?
“我那天去找你,楚将军说你离开了,但是我实在闲得无聊,一直在将军府晃悠,楚将军才告诉了我实情。”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盛宜修也不知道,我一定会为你们保密的。”
看着柳鸢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楚心然忍不住“噗嗤”一笑,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行了,我知道了。”
她还是相信柳鸢的。
两个女人一起进了院子,李修寒出来时,也是微微一愣,不过
看到楚心然开心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鸢并没有停留太久,和楚心然聊了一阵,就直接离开了。
这几天她实在是憋的难受,宣平侯府的人一个个都是闷葫芦,盛宜修又有正事。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刚刚进入城门,就突然被两个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柳鸢皱了皱眉头,探出脑袋。
“我是柳府的人,你们拦我做什么?”
正说话时,李傅箐突然从另一辆马车上出来,依旧是那副伪善模样,朝着柳鸢贴了过来。
“柳小姐。”
“李傅箐?”
柳鸢下意识询问一声,转念又想到城郊的楚心然和李修寒。
她用手拨了拨头发,故作疑惑道:“你拦我做什么?”
“柳小姐一个人……出京郊做什么?”
李傅箐缓慢向前几步。
他本来只是路过,没想到却看到了宣平侯府的马车。
盛宜修和老侯爷刚才从朝堂下来……
那这里面的,只能是柳鸢。
柳鸢一个人,跑到城郊去……
恰好楚心然他们昨天才离开京城,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面对这样的质疑,柳鸢呵呵笑了一声,双手环胸。
“六皇子现
在好大的权利,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要管,我想你还没资格质问我这些吧?”
“柳小姐赎罪,只不过最近地方总有骚动,柳大人和小侯爷也是朝中重臣,柳小姐身为他们的家眷,理应规范自己的行为。”
“我问这些,也不过是想了解清楚,免得有心人知道了,会造谣生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柳鸢眉头紧锁,颇是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人。
“我不过是去京郊散散心。”
说完这话,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刚才回来时经过的寺庙。
“还有,京郊有一座寺庙,我去寺庙里拜拜佛,六皇子也要管?”
李傅箐没有说话,眸光中闪过几道锐利的光,不过片刻,还是挂上了一个微笑。
“是我唐突了,还请柳小姐赎罪。”
一边说他一边向边上让了几步,将柳鸢的去路给让开。
柳鸢哼了一声,冲着男人翻了个白眼,直接钻上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车越来越远,李傅箐的神情也狠厉起来。
“来人,去查查柳小姐今天到底都去了哪些地方。”
在这样的要紧关头,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晌午,太阳约摸落了一些,早上被排出去的
探子从屋外进来,伏在李傅箐的耳边说道:“六皇子,柳小姐今天去了郊外的一个别苑。”
男人本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其中闪过些许狠意。
“带一队人,跟我走。”
日头渐渐低了,楚心然和李修寒正坐在院子里聊天,辛沧突然从房顶飞下来。
“王爷,王妃,有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别苑的方向赶过来,那个带头的人,好像是六皇子。”
听到这话,楚心然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李修寒皱着眉头说道:“去把寺庙里的方丈请过来。”
男人从凳子上站起,拉着楚心然就进了假山后面的密道。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李傅箐胜券在握的带着人来这别苑门前。
盯着那牌匾看了一阵后,朝着身后的随从扬了扬手。
其中一个人立刻上去,开始重重的拍起门板。
“里面的人,出来!”
半晌,大门才传来“吱呀”一声,只见方丈不卑不亢的从屋里出来,双手合十,朝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们是……”
“别给我废话!”
方才那敲门的人狠命将大门一推,李傅箐翻身下马,带领着其他人浩浩荡荡的进去。
屋里什么人都没有
,但到处都是一尘不染,十分干净。
李傅箐环绕着四处瞧了几眼,转身朝着方丈望去。
“其他人呢?”
那方丈缓缓进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此处只有老衲一人。”
李傅箐的眸光一暗,目光投向了方丈那破败的袈裟上。
“若是你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一千两黄金。”
方丈依旧摇头。
“出家人不好钱财,此处院落乃一个故人所赠,我也只是隔一月来打扫一次,实在不知道贵人说的其他人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李傅箐有些牙痒痒,他的目光转上了几圈,突然朝着身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迅速上去将方丈押住,恶狠说道:“你这臭和尚,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把我们惹急了,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面对这样的威逼利诱,方丈依旧坚定。
“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处只有我一个人。”
看着眼前之人的态度这样坚硬,李傅箐又在屋子里看了几圈。
“给我搜!”
此话一出,侍卫们如同弓箭一般弹射了出去,开始在每个屋子里胡乱的扔搜起来。
躲在暗处的楚心然眸光一暗,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