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眉目的楚心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给淑贵妃留下了几颗可以缓解中毒症状的药后,匆忙离开。
将将走到宫门口,她突然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一旁的夜雨吩咐道:“你去柳府,让柳鸢小姐带着皇后赏赐的糕点一起过来。”
夜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楚心然这幅严肃的模样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回到将军府,她就直接把荷包里的糕点给送进了空间,在一番操作之下,果然在其中提取出来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毒素。
她带着毒素的样品从空间里出来时,柳鸢正好从院子里进来,一得到消息,她就匆匆赶了过来。
“心然,这就是皇后赏赐的糕点,它……有什么问题么?”
柳鸢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手帕里面包着两块软糯的东西,看起来和淑贵妃宫里的糕点极其相似。
楚心然伸出一只手将那糕点拿了起来,在一番观察之后,她下意识出声:“果不其然,就是这糕点有问题!”
“什么?!”
站在一旁的柳鸢一时间有些惊讶,她不敢相信,皇后竟然赏赐有毒的东西给他们。
可是这话从楚心然嘴
里说出来,那断然是没有假的。
“小姐!小姐!不好了!”
就在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楚心然抬头一看,只见柳鸢的贴身丫鬟正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眼角还带着几分泪痕。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毛毛躁躁的?”
听到声音,柳鸢也回头去看,嘴里忍不住斥责出声。
“小姐……老爷……老爷他……”
这丫鬟突然开始啜泣起来,说话时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可是一听到“老爷”两个字,柳鸢也急了起来。
“我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老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了,而且整个人的面色十分苍白,还请小姐快点回去看看吧!”
这丫鬟终于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可是听到这话,柳鸢的脑袋却一阵晕眩,她赶忙撑住自己的身体,周身都散发着急躁的气息。
“心然……我爹……我爹他……”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身旁的楚心然,楚心然皱着眉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去看看,皇后这个糕点赏给了很多人,想来应该不会要了人的命。”
柳鸢轻轻点头,
而楚心然则是拉着她的手,大步朝着门外跑去。
柳府和将军约摸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楚心然就已经出现在了柳府的门前。
柳鸢的步伐变得虚幻起来,额头上还留着几滴汗珠,表情也是十分担心。
她轻轻抿唇,同楚心然对视一眼,大步向柳府内部跑去。
约摸穿过了几个走廊,终于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前,就在二人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却出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楚心然定睛一看,里面的人竟然是汤怀安,只见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柳大人的头上擦了擦,而柳大人咳嗽了两声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多谢汤大人救命之恩!”
见到自己的父亲没事,柳鸢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冲进了屋子里,用一双胳膊抱住了柳大人的脖子。
“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一边说着,她就一边哭了起来,而汤怀安的反应则是十分平淡,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才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楚心然。
“楚小姐,你来做什么?”
男人的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哭的柳鸢,这才继续说道:
“柳大人的病我已经治好了,就不劳楚小姐费心了,有多余的时间,还是在将军府里多看看书,绣绣花,做做女人该做的事情。”
“像医术这种东西,还是男人的主场,不然楚小姐在京城中生活了这么久,甚至还开了一个医馆,竟然连柳小姐身上的毒都没有发现。”
这一番嘲讽的话语让楚心然怒上心头,她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在柳大人的注视下忍了下来。
而汤怀安则是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刚刚被治好的中年男人。
“柳大人,怀安先行一步。”
说完这话,他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柳鸢的情绪此刻也已经稳定了下来,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一时间有些生气。
“不就是治了个病吗,至于这么趾高气昂的吗?心然,我们不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她走到楚心然的身旁,用手拍了拍楚心然的肩膀,就在楚心然冲着柳鸢回笑的时候,身后的柳大人突然传来了严厉的声音。
“不可胡言乱语!汤大人现在身为太傅,不仅没有架子,甚至还亲自来给我治病,我刚刚突然晕倒,要不是他,恐怕现在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
汤大人虽然跟你是同辈,但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阵训斥,柳鸢十分不甘心的撅了噘嘴,直接开口反驳。
“爹,你知道那个汤怀安是什么人吗?他能那么好心?而且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中毒,全是因为……”
“柳鸢!”
柳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心然轻轻一拽,直接出口打断。
正在气头上的柳鸢这才冷静下来,对,糕点有问题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别人,不然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她在污蔑当朝皇后。
“真是岂有此理!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过放纵了?!”
柳大人也被这一番话弄得生气,他面色涨的通红,说话时突然咳嗽了几声。
柳鸢轻轻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在楚心然的拉扯下,最终还是出了院子,可是她的心中怎么都过意不去。
原本楚心然就是为了她和她爹好,想要赶过来看看病情,谁知道她爹不仅不领情,还让汤怀安那个男人捷足先登。
白白让楚心然受了一顿嘲讽。
“心然,对不起,我代替我爹向你道歉,他其实……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