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我只是睡不着。”
楚心然挤出来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她的脑子一看到这个地方就要随时炸掉,怎么能睡得着呢?
“楚小姐不用担心,我师父一定会把你们安安全全的送回京城,药王谷数百年的招牌,魏国那些贼人不敢来砸。”
裴钦权当楚心然还在为会京城的事而着急,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这句话,楚心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自然相信裴前辈,不过是有些事情一直在困扰我罢了……”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有困扰也是寻常之事,楚小姐有什么事情不如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解答一二。”
裴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楚心然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突然问道:“裴钦师兄,你知不知道这个悬崖曾经发生过什么?比如说什么小男孩啊之类的?”
按理说裴钦和洁布洛都在药王谷长大,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是知晓的,她只能先试探询问,万一能问道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听到这话,裴钦也开始仔细思索了起来,就在楚心然已经不抱希望了时,男人突然张口说道:“我好像有一些印象。”
“那时候我还小
,从山谷外历练回来时,药王谷里出现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据说女孩就是在这个悬崖边救了男孩,而那个男孩在药王谷里休整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楚心然瞬间激动起来,她直接抓住了裴钦的衣袖,一双眼睛发着光亮。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男孩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师父没让我们参与这件事,都是让仆人在身边伺候,他们只住了几天,就各自离开了。”
此话一出,楚心然再次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这样一说,就证明她根本不是在做梦,很可能是原主记忆深处的东西,难不成是原主在这里救了一个小男孩?
雪花印记……
李修寒的身上就有一个雪花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然。”
突然起来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楚心然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只见李修寒冷着一张脸,正盯着她和裴钦师兄。
李修寒今晚害怕楚心然的身体会再不舒服,所以就去她的房间查看,谁知道只看到了一个冰凉的被窝,人早就不知道哪
里去了。
他心中担心,就出来寻找,谁知道竟然看见楚心然和裴钦站在一起,而且二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抬脚过来,在站到楚心然的身前时,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裴钦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李修寒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情敌……
“你们先聊,我走了。”
目送着裴钦离开,楚心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这在李修寒的眼里却是楚心然舍不得裴钦,他的拳头紧了紧,强势的将女人搂进了怀里。
“怎么了?舍不得你裴钦师兄?”
“说什么呢!”
楚心然意识到李修寒误会,一拳头捶在了他的身上。
说完这话后,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
李修寒被那拳头一捶,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头发。
“怎么了?”
总觉得事情不对劲的楚心然在李修寒的身上扫视了几圈后,直接出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昏迷以后说梦话了?”
“梦话?”
“对呀,你嘴里一直在喊五堰山,还说什么冷,难不成你之前来过五堰山?”
提到这件事,李修寒的表情瞬间僵了僵,他抬头望了望天空。
“没有,可能是巧合吧。”
“李修寒,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撒谎,就会下意识摸自己的鼻子,得了,现在不爱了呗,连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我真是伤心……”
女人挣脱开了李修寒的手,开始抽抽搭搭的捂起了自己的脸。
“心然,我……”
“别说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还不行嘛。”
此话一出,楚心然瞬间露出了笑脸,她点了点头。
“说吧。”
果然,对付男人还是要无理取闹才管用。
“那你先同我保证,听了之后不能生气。”
“我保证,一定不会生气的,你快说吧。”
听到此话,李修寒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僵硬。
“我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当初为了一株草药,掉下了山崖,是一个姑娘救了我。”
楚心然的瞳孔突然放大,她抓住了李修寒的袖子,语气急切。
“有个姑娘救了你?!”
这不就是她梦中的场景么?
难不成真的是原主救了李修寒?
“那个姑娘是谁?”
楚心然的语气中带着期待,双手已经将李修
寒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是元云卿……”
听到“元云卿”三个字的时候,楚心然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元云卿?”
“心然,你别生气,当年元云卿救了我,后来我才会把她带到王府,本来只是想报她的救命之恩,可是谁知道她竟然利用我。”
“当年在王府里对你恶语相向,都是我的错,所以在你问我为什么说梦话会说到五堰山的时候,我会选择逃避。”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生气。”
“你确定是元云卿救了你。”
楚心然皱着眉头,继续追问。
由于是在黑暗当中,所以在李修寒看来,楚心然只是在生闷气,他伸手将女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管从前如何,我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楚心然却没工夫听这些情话,李修寒的说辞和裴钦的说辞现在已经对上了,可是跟她的梦境却又不匹配。
明明就是她救了那个小男孩,怎么会突然变成元云卿了?
难不成她穿越过来还获取了元云卿的记忆?
呸呸呸!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女人的记忆,难不成是那个女人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