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宜修目送着楚心然大摇大摆的离开后,嘴角方才扬起一抹笑意。
还是个这个臭丫头在一起开心,整天被闷在屋子里,都差点要把人憋坏了。
他右手拿着一把扇子,随意的在左手上瞧了瞧,就在他潇洒转身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了自己的跟前。
“我的妈!”
盛宜修下意识呼出了声,猛的朝后退了一步。
“你鬼叫什么呢?”
柳鸢双手环胸,鄙夷的朝着盛宜修瞧了一眼。
听到声音,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柳鸢的身上扫视了几眼。
这女人怎么这么熟悉……
盛宜修愣了愣。
这不是那次在皇宫中跟他叫板的女人吗?
“我说这大晚上的,你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身后,扮鬼呢?”
“本小姐还没怪你挡了我的去路,你反而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柳鸢的音调高了起来。
她偶尔出一次府,更是八百年才晚回一次,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个男人?
女人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朝着盛宜修的身上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嫌弃的用手扇了扇。
“果然是纨绔子弟,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
知道花街柳巷的到处乱跑!”
听到这话,盛宜修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拦在了救援队的身前,高声道:“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还真是蠢笨如猪,本小姐说你不务正业都听不出来!”
“不务正业?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不是照样在这里跑?”
盛宜修气喘吁吁的看着柳鸢,根本把她吃了一半,而柳鸢则是冷笑了一声,带着那不屑的哼哼声从他身边掠过。
“不在自己的身上找缺点,把脏水全部泼在别人都身上,本小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这句话对盛宜修的冲击力极强,他张大了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目送着柳鸢甩着头发离开。
真是晦气!本来跟臭丫头喝酒喝的好好的,这个女人突然出现,白瞎了他的好心情。
竟然还敢说他不务正业,他就要好好证明,就算没有家庭做背景,他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盛宜修的身上还有些酒气,他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朝着侯府赶去。
眼下天色完全暗了,夜里带着些凉气,他赶回侯府时,宣平侯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下了。
“爹!”
青年男子一脚将房门踹开,
宣平侯心中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盛宜修急匆匆的走了过去,抓住了宣平侯的一只手。
“爹,你快点给我安排个职务,我要帮你处理侯府和官场的事!”
“什么?”
宣平侯如同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一般,赶忙用一只手在盛宜修的头上探了探。
“不对,明明没发烧呀……”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几分担心,用手抓着盛宜修的肩膀摇了摇。
“宜修,你看看我,我是谁?”
“爹,你这是干嘛?睡糊涂了?”
盛宜修满脸疑惑,自己老爹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的天爷呀,我们侯府是走了什么运啊,感谢列祖列宗让我儿子开窍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算是能够善终了!”
在确定自己的宝贝儿子没疯没傻后,宣平侯连衣服都没有披一件,直接朝着祠堂的方向拜了过去,要不是盛宜修在场,恐怕还得大哭一场。
“爹,你真的够了,明天!我明天就开始帮你处理事物,现在太晚了,您老人家就早点睡吧!”
盛宜修眉头一皱,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怎么搞得自己真的跟个纨绔子弟一样?
不行,他明天得去祠
堂好好拜拜列祖列宗,不能在老人家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宣平侯还沉浸在儿子开窍的喜悦当中,他目送着盛宜修的身影越来越远,忍不住再次朝着祠堂的方向拜了拜。
从前他说多少遍都不听,怎么今天晚上突然开窍了?
想到此处,中年男人突然朝着门外扬了扬手,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进来。
“侯爷。”
“你快去把今天跟着世子一起出去的随从叫来,我有事情要问!”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几个小厮就齐齐的站在了宣平侯的面前。
宣平侯还是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兴奋,朝着几个人瞧了一眼。
“世子今天出去见了哪些人?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小厮互相瞧了一眼,这才缓缓张口。
“世子去了荟芸楼,后来……后来又和将军府的楚小姐喝酒去了。”
几人很默契的把盛宜修和柳鸢吵架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毕竟宣平侯提起儿子能这么开心,也算是难得一见。
“楚小姐……楚心然,是心然那个丫头……”
宣平侯在原地走了几圈,又将楚心然的名字重复了好几遍,在最后一遍时,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哈
哈大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之前心然治好了这小子的病,我就知道这丫头能治他!”
中年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库房的方向指了指。
“你们快去库房里拿着谢礼,给将军府送过去,对了,替我好好感谢楚小姐!”
几个小厮同时朝着黑黝黝的天空瞧了一眼。
算了,他们侯爷开心,大晚上送礼就大晚上送礼吧。
将军府。
楚心然正将不同的药材朝着不同的柜子和罐子里装着,屋外就突然传来了夜雨的声音。
“小姐,宣平侯府派人来了。”
宣平侯府?
盛宜修,他们不是才喝过酒吗?怎么又来了?
楚心然从房间里出来,只见几个小厮正艰难的抬着两箱东西进了院子。
“楚小姐,这是我们侯爷送您的礼物,还请您笑纳。”
几个人将东西放在了楚心然的面前,朝着她点头哈腰的说道。
“给……给我的?”
楚心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小厮连连点头,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就直接离开了。
而女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意外之财,更是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是宣平侯这厮想要花钱买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