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对不起……”
看着坐在孩子身前,正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的楚心然,李修寒的心中十分愧疚。
他走到女人身后,想要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楚心然的心中依旧悲痛,她按了按自己的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抖。
“得了瘟疫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现在不是说儿女情长的时候。”
这件事她的确有些责怪李修寒,可眼下瘟疫蔓延,只有快些找到解药,不然这孩子……就算是白死了。
李修寒看着女人故作坚强的模样,他突然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今天早上,他为什么会认为楚心然草菅人命?
“心然,我知道这次的瘟疫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研制解药也需要有人来实验,我之前身上也重了不少毒,所以,如果你要研制解药,可以在我身上试毒。”
听到男人这话,楚心然没有抬头。
“我的身体肯定比旁人好上一些,心然,我……”
见楚心然不说话,李修寒再次开口。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楚心然正准备同意,辛沧却再次从天而降,而这次,他的手上
似乎还抓了一个半死不死的人。
“王爷。”
李修寒转过头去,冷着脸看了辛沧一眼。
“说。”
“查出来了,有人潜入了我们的院子,把里面的婆子杀了,而一直在那边埋伏的暗线,全部被换掉了。”
所以说,之前一直回来给他们报信的其实都是敌人?
“请王爷王妃恕罪,此事都是属下失职,要是我们早点发现,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样!”
辛沧再次跪了下来,朝着楚心然和李修寒谢罪。
他知道自家王妃的秉性,这孩子惨死,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而这件事又是交给了王爷,万一因为他的疏忽,而耽误了两个人的感情……
时宸此刻也从一侧角落里飞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王爷王妃恕罪,此事是我和辛沧一起处理的,还请王妃责罚。”
李修寒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看向了楚心然。
“你们两个自己下去,互相打对方二十板子。”
楚心然态度冷淡,眼角还挂着泪痕,而李修寒更心疼了,他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将女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楚心然的耳边响起,她
终究还是心软,但仍旧是傲娇的将李修寒推开。
她又不是那种不人道的医师,干嘛要拿别人的人体做实验?
这个男人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着程大人投去了目光。
“程大人,这具尸体,我能不能带走,我需要用他研究瘟疫的解决方法。”
程大人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了李修寒,可李修寒此刻却正在看着楚心然,目光里全是心疼和自责。
谁说王爷和王妃的感情不好来着?眼前这个痴汉是谁?
“既然王妃有办法研制出解药,那我们定当竭力配合。”
程大人点了点头,在得到允许后,楚心然没有允许任何人触碰尸体,她自己用着一种特殊的工具,将孩子的尸体运输到了药物空间。
“如果再有确诊的病人,不可把他们堆积在一起,用木板将这块区域隔成小块,每一块只许一个人住。”
“每日三次盐水和生石灰,一次都不许少。”
她不知道要在药物空间待多久,古代能够消毒的东西并不多,她只能小心翼翼嘱咐,争取将传染的力度减到最小。
“你去哪?”
李修寒将目光投向了女人,下意
识出声询问。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女人没再多说,直接消失在李修寒的面前。
药物空间,小男孩的尸体被放在一张病床上,楚心然穿着全套的现代防护服,手上拿着镊子在旁边站着。
尸体身上的每个不同的伤口,都很有可能是一种毒药所导致,只要将每个相似伤口处的液体采集下来,再用分离器分离,说不定就能提取出毒药的样品。
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会破坏尸体的完整性,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倘若不把解药找出来,小男孩就白死了。
这方法的速度并不快,楚心然每每提取出一些,就会直接注射到小白鼠身上,再用相应的解药去喂。
而在外界的李修寒,也听从了楚心然的嘱咐,他将整个西郊隔离的片区分割成房间一般的小块,把重病和轻病的人分开。
严格控制京城的水源,每一滴水都必须进行过滤和渗透。
虽然还没有完全根治的解药,但京城得疫病的人数却已经稳定了下来,皇帝大肆赞赏,命所有官员一律配合南林王和南林王妃。
医馆。
汤怀安坐在一张椅子上,有些玩味的看着探子上报的消息。
“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够把疫病稳定下来,楚心然啊楚心然,你说我是应该夸你呢,还是应该夸南林王呢?”
他的面上缓缓露出了阴狠的笑。
看来这几种药,还是不足以让整个京城沦陷,既然这对夫妻这么厉害,那他就再下点猛料。
城郊,水井旁,几个侍卫正弯着腰,不停的用楚心然设计出的过滤水的用具帮百姓们过滤着水。
一个与其他侍卫有些不一样的男人突然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冲着其中一个人说道:“今天辛苦了,我是来轮班的。”
劳累了一天的侍卫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就站到了一旁。
“其他兄弟们也去喝口水歇一歇吧,现在人不多,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其他侍卫听到这话,纷纷散开,装置旁瞬间只剩下了这一个男人。
只见他的一双鼠眼四处乱看,在发展没有人注意自己时,突然将一些膏状物抹在了纱布的底部。
其他喝了水的侍卫再次返回时,他已经将装备装好。
一个百姓提着水桶上来,他十分热情接了过来,看着那水从纱网上过滤,再次缓缓流进了水桶,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