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时宸瞬间竖起了耳朵,楚心然曾说过,这事同皇后脱不了干系。
只见那侍卫停顿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皇后娘娘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左卫范鹏将军,被蛊术控制,现如今已经是她的人了。”
“如今京城内院都是我们自己的人,那皇上又沉浸在痛苦当中,攻打皇宫一事,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侍卫的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南疆王也眯起了眼睛,他在皇上面前俯首称臣这么多年,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
这侍卫再次抬起头来,继续说道:“皇后娘娘问,什么时候能……将她的生母放出来。”
躲在一旁的时宸将这话听的清楚,他眉眼中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皇后娘娘乃是南疆王八抬大轿取回来的正宫王妃所生,听这侍卫的意思,难不成是南疆王控制了皇后的母亲,以此来威胁她?
结发的夫妻,竟然这般无情。
“你去告诉她,让她好好做事,我自会放她母亲出来!”
那侍卫应了一声,没了声音,而时宸动了动身子,消失在了几个巡逻的守卫当中。
……
京城,南林王府。
“真是
狼子野心!”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望去,只见楚心然坐在一张石桌旁,手上正拿着一张信纸。
这是时宸命人马不停蹄送回来的信,里头记上了他那日在南疆王宫所听到的对话。
“这个南疆王,果然有问题!”
楚心然一拍桌子,面上带着些无语。
“我们现在在需要关心的,不是这个。”
坐在一旁的李修寒将那封信接了过来,用一只手在范鹏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
范鹏是皇上最信任的将军之一,负责掌管皇城中的守卫,手上还有不少的军队人马。
如今他被用蛊,那就相当于整个防护系统,都被南疆王攥在手里。
楚心然哼哼两声,眉眼中带着些得意。
“这都是小问题,不过是中蛊,给他解了就行了,更何况范鹏曾经在我老爹手下做过事,我的话,他敢不听?”
瞧着女人拍了拍胸脯,一副女霸王的模样,李修寒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
楚心然有些不明所以,高声问道。
“无事,我只是觉得王妃可爱的紧。”
呕。
还可爱的紧。
楚心然忍住了心里的恶心。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男人一天到晚都在说土味情话,还觉得自己帅的要死的模样了。
“我去找范鹏了。”
女人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而李修寒也站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我送你。”
在楚心然幽怨的目光中,李修寒和她一起上了车,二人坐在马车内,一时间相对无言。
不知走了多久,楚心然方才叹了口气。
“你之前说皇后是南疆王室的人?”
“是。”
“这样说,那个南疆王是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能利用?”
这下轮到李修寒沉默,看着楚心然义愤填膺的模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女人就突然变得和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什么三从四德,女训女戒,她全都当做不存在。
李修寒开始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会让这个女人更加反感自己。
马车终于停下,楚心然看着沉默的李修寒,直接掀开帘子,正准备跳下去时,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不论别人怎么样,楚心然,我永远也不会利用你。”
这话好似小锤子一般,重重砸在了楚心然的心上,她下
意识回头,却十分嘴硬。
“在江南,你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那次,不就是在利用我吗?”
男人再次哽住,良久,他方才说道:“以后不会了。”
楚心然没再管他,而是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一阵清风拂过,李修寒的声音传来。
“我晚上来接你。”
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楚心然仍旧愣在原地,她刚刚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大门口两个守卫自是认识楚心然,二人朝着女人行礼,态度十分客气。
“王妃。”
“你们家范鹏将军在吗?”
楚心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正当二人面面相觑时,她又补上了一句:“我爹让我来找他有点事。”
听到女人这样说,守门的二人才点了点头,连忙将楚心然往院子里带。
“范鹏将军此刻行哈还在操练,还请王妃等待片刻。”
几个婢女端着茶水上来,楚心然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桌子旁,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想不到胖子老爹在他们心里还有点地位。
不过一会儿,一个约摸三四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练功的衣服,大步朝着楚心然迈开。
这男人面容方正,身材魁梧,原本应该是清
澈无比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失焦。
“参见王妃,属下有失远迎,实在是有罪。”
范鹏直直向楚心然行礼。
“范鹏将军不用跟我客气,快起来吧。”
楚心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扶住了他的臂膀。
与此同时,女人的手指在范鹏的胳膊上敲了敲,用内力感知着他体内的气息。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心脉上,楚心然再一用力,便察觉到两只蛊虫,正如同拦路虎一般,拦在了范鹏的脑脉上。
楚心然冷哼一声,这个皇后,也实在太过阴毒,原本使用普通的听话虫便好,竟直接使出了这样恶毒的法子。
范鹏被女人抓着手,他有些疑惑的顿了顿,犹豫出声:“王妃……”
“啊?”
还在摸着脉搏的楚心然突然回过神来,她尴尬的松开了手。
该死,自己怎么走神了?
“我来时,我爹让我看看范鹏将军的身体最近怎么样,又因为我懂些岐黄之术,所以才摸了摸脉……”
楚心然笑着解释。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她撒谎从来不脸红。
范鹏这才坐下。
“都是我近几日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去看楚将军,有劳将军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