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客栈中一片寂静。
楚心然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今天元云卿那女人没有得逞,今晚是一定会再来的。
“吱呀——”
开门声响起,楚心然动了动,侧身躺倒了床上。
“刹公子?”
元云卿放轻了步伐,缓缓朝着床边靠近。
“刹公子,你睡了吗?”
楚心然做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模模糊糊睁开了眼。
“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
“刹公子今天喝了不少酒,恐怕现在难受的紧,我给公子带了醒酒药?”
仔细看去,元云卿的手上果然端着一个瓷碗,她一只手指捏起了汤勺,朝着楚心然递了过来。
得,这女人果然想色诱!
对着她这张脸也下得去手?!
楚心然还在震惊之中,顺手将汤勺接了过来。
“多谢公主挂念……”
“刹公子不必多礼,我说了,我十分欣赏刹公子。”
元云卿更进一步,整个人都贴到了楚心然的身上,而楚心然忍着心中的恶寒,脸上堆起了些笑意。
“公主能欣赏小人,实在是我的荣幸……”
她故意抬起眼睛,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朝着元云卿瞧了瞧。
以为眼前的人已经中
了自己的美人计,元云卿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她身子朝着楚心然一歪,故意叫了一声。
楚心然将女人扶住,忍不住在心里拍掌。
好一个左脚绊右脚!咋不摔死这个女人?
“多谢公子相救……”
元云卿便说着,一只手指边在楚心然的后脊处点了点,她的眼中闪过一道红线,盯着楚心然的眼睛,喃喃道:“你喜欢我……你一切都听我的……”
这催眠之术早就被楚心然破解,她眸光闪了闪,做除了一副被控制的模样。
这女人催眠一个商人,究竟想做什么?
“我喜欢你,一切都听你的……”
楚心然故意跟着元云卿的话,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元云卿见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荷包,放到了楚心然的手中。
“你将这东西,放在明日要运到京城的布匹中。”
楚心然摸着手心那发着绿光的东西,动作顿了顿。
这是……绿蛊虫?
绿蛊虫不同于其他蛊,这东西以人血为引,只要此蛊被激活,就会躲藏在人体的内脏中,最终人会干瘪而亡。
这女人是在哪里搞得这东西?
“怎么了?”
元云
卿察觉到楚心然的动作,警惕的瞧了她一眼。
“这东西……好像绸缎的颜色呀……”
楚心然吞吞吐吐的出口,朝着元云卿露出了一个痴痴傻傻的微笑。
眼前的女人松了一口气,她冷哼一声。
“这你就不用管了,把它运到京城就是。”
楚心然点了点头,随意的将那东西装了起来。
元云卿又嘱咐了几句,方才迈着大步离开,楚心然再次将手中的东西掏了出来,沉思片刻后,从窗口处飞了出去。
……
京城关口。
一对商队晃晃悠悠的朝着关卡处行驶着。
“什么人?下来检查!”
一个士兵朝着商队吆喝,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商人蒙着面纱,朝着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说道:“辛沧,王爷的令牌呢?”
穿着同样服装的辛沧朝着这商人一笑,眉飞色舞的掏出了一样东西。
王妃一言不合就拿着他们二人相比,这时宸还不是要问自己要令牌。
那士兵见到令牌,面色瞬间变得恭敬,朝着二人拜了拜。
“原来是南林王的人,快请进。”
昨夜楚心然飞回客栈,同李修寒商量了半宿,最终决定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元云
卿既然将蛊虫运进京城,一定会有线人接应,淑妃突然中蛊,恐怕与此事脱不开关系。
楚心然本让李修寒同车队一起回京,可这男人却怎么都不,死活要留在楚心然身边,最终只好派了时宸和辛沧回京。
一行人过了关卡后,并未着急赶路,而是慢悠悠的又走了半日,才到皇城。
元云卿吩咐楚心然,让她命人将马车放在天香楼旁的巷子中。
辛沧和时宸将众人打发走,一起在巷子中等待。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带着黑色斗笠,身着便装的中年妇人匆匆从巷口进来。
“二位可是南疆那边的贵人?”
老妇人将马车扫视一番,方才出声询问。
时宸同辛沧对视一眼,方才说道:“是,您是?”
“我们家贵人派我来拿货。”
老妇人说的模棱两可,时宸面上挂着笑,从马车上拿下了藏有蛊虫的布匹。
正当那妇人准备拿着东西离开时,辛沧故作脚软,朝着前面倾了倾,他手中的长剑,正好将老妇人的斗笠打到了地上。
二人见到妇人面容,均是一惊。
这竟是皇后身边的陈嬷嬷!
“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自小有些毛病……”
时
宸将斗笠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了陈嬷嬷,面上陪着笑。
陈嬷嬷面色一变,再没说话,而是接过斗笠,朝着一个方向匆匆走去。
……
宫中,陈嬷嬷如同做贼一般,将手中的布匹从侧门拿了进来。
皇后仍旧坐在自己的凤座上,看到那布匹,她倏地直了身子。
“回来了?”
“是。”
衣着华丽的女人从高处下来,单手摸着陈嬷嬷手上那块布料,露出了些阴狠的笑意。
“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就去把这份大礼,送给淑贵妃。”
自楚心然走后,皇帝就给淑妃的宫中增添了几倍的防守。
皇后到时,正是两队护卫轮班的时间。
“皇后娘娘。”
一个侍卫注意到来人,赶忙行礼。
皇后脸上挂着笑,朝着侍卫扬了扬手:“无事,只不过是新得了几块料子,特地给淑贵妃送来。”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不许人靠近,就算是太后娘娘来了,也不行。”
“本宫是皇后,关心关心后宫的嫔妃都不行么?”
侍卫再次拱手,面上却是坚定:“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两队人马僵持一阵,终是皇后甩了甩袖子,迈着大步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