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反应很快,快速从腰间抽出刀来,警惕地望向四周。
楚心然静静地凝视着两人,从衣着打扮上,并不能看出特定的身份标志,可能够找到这里,连进都不进去就直接放火,显然是知道待在里面的是什么人。
想着,楚心然手指在自己脖间点了一下,再次出声时,声音已变得十分沙哑,男女不辨。
“一群老百姓而已,不如高抬贵手?”
两人一下子就注意到声音的来源在树上,只是夜间昏暗,再加上树叶遮挡,他们根本看不清身影。
其中一名黑衣人还算是理智,冷冷道:“阁下何必多管闲事?”
“嗯......”楚心然故意思考了下,笑道,“可能是没睡好吧,刚刚你太吵,我不太开心。”
“不过,若是你们能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吵我睡觉的,或许我可以放......“
楚心然说着,来了个大喘气,“放一个回去报信。”
院墙下两个黑衣人脸色都垮了,放一个回去能顶什么用!再说,本来也没有谁会故意派人来吵她睡觉好吧!?
眼见谈不下去了,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从衣服抽出一颗烟
雾弹散开,另外一个人一跃而上,剑光直指楚心然藏身的树干。
可他才上树,却发现根本没有人。
“嘿,教你们一个技巧。”
楚心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围墙之上,刚好介于院墙上下两人的中间,“没默契也别在出手前跟对方使眼色,敌人又不瞎。”
就在话音传入两人耳中的同一瞬间,楚心然身上忽然弥漫出一股幽绿色的浓雾,因为颜色太过深邃,硬是在黑夜中都显出了色彩。
浓雾像是有生命般,缠着楚心然饶了一圈,下一瞬间分为两股冲着黑衣人猛仆上去。
两人根本无防备,被浓雾一下缠住,手中的刀剑胡乱挥舞却根本没有能够砍中的目标。
而他们自己却很快眼鼻出血,手中的刀剑摔落,在黑夜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只是下一刻两人齐齐到地,七窍流血,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幽绿的浓雾散去,两个黑衣人忽然变得苍白一片,身材看起来变得干枯不少。
楚心然随意地活动下脖子,解决两个,还有......
“噼啪!”
烟火炸响的声音,楚心然顺着声音抬头,果然是信号弹。
而刚刚绕着院墙去泼洒煤油的两个黑衣
人,也只有一个不知所以地出现在转角,另一个不知所踪。
“大意了。”
楚心然利落快速地解决掉第三个,浓雾再次迅速地集中回她的身边,绕着她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只见她伸出手,手中赫然出现一个馒头大小的蛊虫,浓雾凝聚只是片刻就被蛊虫全部吞噬。
噬飞凰蛊,子蛊与母蛊牵绊极重。
子蛊微小数以万计,一旦离开母蛊就会散发毒性,由于过于微小顷刻间还会钻入人体以血为食,而母蛊则会将子蛊藏与体内,并吸收子蛊所携带的献血为食。
这还是楚心然在翻阅《南疆蛊典》时发现的,花了她小半年的时间才培养出来。
今晚是第一次使用,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否则也不会没有注意到跑了一个。
不过,跑掉一个也好,总得让幕后之人知道,别老想着派些小喽啰就能了事,这院子藏着秘密的百姓,她楚心然管了。
处理掉院外的尸体,天已经快亮了,楚心然睡回原位。
整一夜的动静,没有惊醒任何一人,于他们而言,只是感觉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难道得睡了一个好觉。
“别睡了,快走!”
楚心然迷迷糊糊
地睁开眼,“别吵,天还没亮。”
简直了,她才睡下好不好!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苦人民群众,即使外面的天只是蒙蒙亮,只要能看得清眼前的是苗子还是草垛,就该出来干活了。
果然,等楚心然发觉怎么没了声音,抬眼一看,眼前一双双都是极端嫌弃的眼神,像极了开学第一天,你妈嫌弃你赖床的样子。
楚心然欲哭无泪,现在人质都那么难当了吗?!
一行人接着上路,由于是白天的关系,他们并没有一起出发,而是全部分散快来。
一些手里面有活动小摊子的,当即就化身为沿街叫卖的摊贩,还有的揣起吃饭的家伙什就叮叮当当地去磨菜刀去了。
最后真正带着楚心然走的,也就只剩下昨日带着生命男孩的妇人,和主事的老者。
就他们四个,就算是走在路上也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
楚心然被这一波化整为零的操作惊得是连连赞叹,不得不说,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怪不得他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能那么长时间不被州府发现,原来是连兵法都研究出来了。
“别想跑,你
老实点!”
身旁的妇人一手抱着孩子,暗暗将捆着楚心然的绳子藏在衣服下,目光看着是有些凶狠的。
但这样的凶狠也仅限于家庭吵架时,互放狠话那种。
楚心然无奈耸肩,模样十分地乖巧,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示意自己毫无还手的余地。
“你家孩子红疹比昨日又多了。”
话音才落,又遭妇人一计怒目而视。
楚心然讪讪地撤了下嘴角,真不是她故意戳人伤疤,而是路过一间药房,买服药会好一些的。
“就是,我家小姐,就是那个姓褚的。”
楚心然睁着眼睛继续说,“她以前也得过这病,一身的红疹,还发热。后来我家老爷,也是个姓褚的,他请了名医来诊治,就开了一副药,一喝就见效。”
“什么药,你知道吗?”妇人终于是心动了。
“那当然了,药还是我亲自煎的。”楚心然朝着药房的方向点了下下巴,“你就去买......”
巴拉拉说了几服药,妇人虽说还有些犹豫,可看着自家孩子的模样,最终估计也是抱着当做活马医的想法,去买药。
不过一会儿人就出来了,哭丧着脸。
“药房伙计说,没有黄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