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楚心然调戏褚凌瑶,调戏得十分舒爽。
而外面,才开了两天医馆的元卿云却是焦头烂额。
先是李修寒说自己有公务不能陪着她,只让人给了她一家医馆的地契便没了踪影。
不在京城,她连等着李修寒回来的地方都没有。
“东家,不行了!外面的病人也太多了,有好些都是……”
“出去,别来烦我。”
元卿云正烦着,对外面来求医的百姓根本没有心思搭理。
“可是,东家外面真的有很多病人!他们的病,有点不太寻常呀!”
“生病了,就找大夫!我又不会治病!”
元卿云一把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打碎,她是真没认知到自己开的是间医馆。
掌柜简直快急疯了,眼见元卿云不管,只能自己出去应付。
“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不知怎么了,这身上……是不是,是不是天花呀!”
妇人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手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中,满眼的惊恐。
“天花!”
元卿云一从里屋出来听到交谈声,没忍住震惊重复,下意识地用手绢捂住口鼻。
再一看,妇人怀中小男孩,七八岁,脸上脖颈间全是小红疹,可
就是天花的症状。
“还愣着做什么,让她们出去!”
“不,不行啊!元姑娘,都说您是京中来的大善人,您是神医,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您要是不救,那我的孩子就只能等死了!”
“啊——”
元卿云早就转身往里屋走,外堂站满了各式各样的病人,一个个面容憔悴,小孩子哭声震天,如此场景令她心烦不已。
江南好歹是个富庶之地,怎么这群人看着,都还不如京城里的流民,简直晦气!
“掌柜,现在开始药馆诊金五十两起,这些人都别放进来。”
“这……”
药馆掌柜手足无措,看着外堂愁容满面的百姓,他们最初都是听闻元卿云在京中的善行而来,哪有一个是出得起五十两银子的!
最后他只能是无奈甩袖,“哎!各位你们走吧!”
……
等消息传到楚心然手中时,她已经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从褚凌瑶手中哄得了不少黄芪。
不得不说,褚凌瑶又傻又白,虽然不甜,但她手底下的人却个个都是精英。
她一声令下要用黄芪来威胁楚心然,结果就是大半个江南药房里的黄芪都被买空,还剩下的一些
,见到有这样的大手笔,也都纷纷将药藏起来,好囤货卖高价。
“褚大小姐,陪本宫出去走一趟吧。”
“为什么?”
褚凌瑶本能地警惕,眯了眯眼感觉像是能看出什么来似的。
楚心然微微一笑,“就是觉得有些闷了,听闻江南精致最好,找你当个导游。”
“不。”
“要不,今天就说说李修寒最喜欢的颜色吧。”
“……”
“运河边今日有市集!”
搞定!楚心然扬起得意的笑,对的,没有错,她就是这样毫不客气地把李修寒给卖了。
老底都卖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老底,这就不可说了。
从江南行宫一路顺着运河往下,烟柳画桥却是不假,叫卖声四面而起,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片繁荣。
“江南如此繁华,想来褚大人也耗费了不少心力。”
“那是!”褚凌瑶拿起小摊上的一支发簪,语气颇为自豪,“我爹励精图治,整个江南没有一个不夸我父亲好的。”
“褚家老爷子在京中辅佐朝廷,子孙亦能造福一方,家国之幸。”
楚心然夸赞着。
那边褚凌瑶更是得意,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快速转头盯着她审视道
,“不对,你今天怎么那么会说话,一定有诈!”
“嗯,有长进了。”
楚心然颇有些欣慰,“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千万担心捧杀!”
“什……”
那边褚凌瑶还疑惑着。
楚心然的目光却越过她,落到不远处一条昏暗的街巷入口处。
衣着简朴的妇人,抱着一个幼弱的孩子,就是他们了。
“今天教学想到这里,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楚心然脚步匆匆,一下就把褚凌瑶独自留下消失。
实际上,她并没有上前将人拦下,而是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哪怕是京城也会有流民聚集的破败之地,她到江南一月有余,哪怕是在偏僻的巷子里,连一个流民,或是乞丐都看不见。
要知道,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都做不到这般全面性的脱贫致富。
而她安排时宸混入了元卿云的医馆,他跟踪元卿云经验都能写出一本书来了。
根据他的说法,元卿云以善医之名开办医馆,连着多日前来看病的穷苦之人挤爆了医馆,逼得元卿云将诊金翻高数十倍才将人都赶了出去。
人数粗略估计会有四五十人。
可今日一路逛下了,如此多的人
竟一个都没见着。
江南繁荣的背后,一定藏着秘密。
那对母子一路往西走,穿过的巷子一条又一条,若不是楚心然记忆力好,能够大致回忆起她行动的路线并没有问题。
否则,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路走到城边最角落的一处院子前,妇人似乎很紧张,先是在街巷角落坐了半刻,不断地四处观察,这样的做法简直比探子还要小心。
楚心然耐心地等着。
“你在看什——唔!”
“嘘!”
楚心然一把捂住褚凌瑶的嘴,她早就知道她跟在身后,可跟踪能不能有个跟踪的样子,一点耐心都没有,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褚凌瑶灵动的眼珠子一直乱转,显然是感觉不舒服。
“我把手放下,你不准说话,待会儿只能跟在我身边,不准乱跑!”
褚凌瑶连忙点头。
而就在这时,妇人终于是起身,敲响院门很快就有人开门,开门之人身上的衣物简直可以用破烂来形容,显然就是个乞丐。
“这个院子看着也就勉勉强强,至于穿成这样嘛。”
褚凌瑶低声说着,有忽然拉了拉楚心然的衣角,神秘道:“难道是有贼子劫持了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