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心中波澜起伏,缓缓上前,桑敏之牵住她的手,满目柔情:“幸好,我的宝贝女儿安然成长至今!”
言至此,母女二人眼眶皆泛起了红晕。
桑敏之向她坦白,这些年装疯卖傻,全因担忧苏振国会加害她们母女。十年光阴,她伪装至今,如今女儿已成年,她再无所畏惧。
桑家的一切,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因此,桑敏之坚决归来,任凭清棠如何劝说也不愿离开。
“妈妈,你……”清棠哽咽着拥住了桑敏之。
“小禾,这个家属于我们母女,妈妈必须夺回它!”
“可我们根本斗不过苏振国,他太狡猾狠毒了!”
“妈听说你和霍淮景……”
清棠闻言,面色微变,桑敏之续道:“跟妈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念儿说你被老男人包养,霍淮景到底多大?”
“妈,没有包养,我和霍淮景是合法夫妻,但他不是老头,才二十八,比我大十岁。”
“你喜欢他吗?”
清棠摇头。
“那他喜欢你吗?”
清棠同样摇头。
“那为何结婚?”
“当时你需要开颅手术,我无钱求助于他。他需要一个妻子稳固霍家地位,而我需要钱救你,于是我们就结婚了。”
桑敏之心酸难忍:“小禾,妈妈的宝贝,真是苦了你!”
清棠吸了吸鼻子:“不苦,只要妈妈好好的。”
“放心,接下来妈妈会处理好一切,你只需专心学业。”
清棠忧虑:“妈,你打算怎么办?”
“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其他事不用管。至于霍淮景,妈妈想见他,把事情说清楚。”
霍淮景此人,她了解颇深。霍家水深,她不愿女儿涉足,更别说霍淮景手段强硬,恐会伤及女儿。
“妈,你想跟他说什么?”
“还钱给他,让你自由。你才十八,人生漫长,不能被婚姻束缚。”
清棠心头一暖,自小到大,母亲总是最疼爱她的。她依偎在桑敏之怀中,委屈地抽泣起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专横又霸道,总欺负我。”
桑敏之一震,望向清棠:“他欺负你了?”
清棠含泪点头。
桑敏之怒不可遏:“这畜生,你才十八,他怎下得了手!”
清棠撇嘴:“是啊,还几次进了医院。”
“他还把你弄伤送医?这混账,必须离婚!”
清棠察觉到母亲情绪激动,意识到可能的误解,尴尬地试探:“妈,你说的欺负和我的意思不一样吧?”
桑敏之凝视清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
未待清棠回答,桑敏之追问:“他……他有没有动手动脚?”
清棠想了想,轻轻点头:“有,但……”
“什么?这畜生!这是性骚扰,去报警,有钱又怎样,法律是公正的!”
清棠尴尬:“妈,你误会了,并非你想的那样。”
桑敏之半信半疑:“那是什么?他没……”
清棠摇头:“没有,我们是契约婚姻,互不干涉。妈妈,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十年前我差点……”说到此处,桑敏之声音哽咽。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多想了!”
另一边,苏念儿换上粉嫩的毛绒睡衣,精心化了个妆后下楼,见霍淮景已在客厅,便径直走向厨房,端来一杯牛奶。
“霍先生,请喝牛奶。”她将牛奶置于茶几上。
霍淮景抬眸,瞥见楼梯口娇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苏念儿以为霍淮景在对她笑,心花怒放,顺势坐在霍淮景身旁。
“霍先生,尝尝我亲手倒的牛奶嘛!”苏念儿撒娇道。
楼梯口的清棠闻言,差点没把刚吃的东西吐出来,实在恶心。
霍淮景淡淡点头,端起牛奶轻啜一口。
苏念儿心中窃喜:“霍先生,好喝吗?”
霍淮景只应了一声,未再多言。
苏念儿一脸娇羞地看着霍淮景:“我一直仰慕霍先生,今日初见,与我梦中所想一般无二!”
“哦?是吗?”
“当然,霍先生如此优秀,可惜了。”
“可惜什么?”
“霍先生,恕我直言,清棠配不上您。”
“何以见得?”
苏念儿略显迟疑:“我这妹妹看似单纯,实则心机深沉。”
“多深?说来听听。”
“您与她是在夜店相识吧?”
霍淮景点头默认。
“我就知道,她常去那种地方,说什么钓金龟婿。哪像我,别说夜店,就连音乐酒吧都不敢去。”
苏念儿边说边观察霍淮景的反应,见他面无波澜,继续道:“霍先生尊贵无比,自然要找个相配的。”
“那你认为谁配得上我?是你吗?”
苏念儿愣了片刻,羞涩道:“其实我也很出色,南大金融系,对您的事业有助益!”
“哦?何种助益?”
“我可以帮您理财啊!若我们在一起,我还能为您做投资,稳赚不赔的那种!相比之下,清棠精神状况不稳定,说不定遗传了她妈的病呢!”
话音刚落,苏念儿身后传来清棠幽幽的声音:“想不想现在就见识一下?”
苏念儿侧头,见清棠一脸鄙夷,她竟敢鄙视自己?
苏念儿委屈地望向霍淮景,嗲声嗲气地说:“霍先生,您看她,多凶啊!”
清棠冷笑:“背后说我坏话?”
苏念儿慌乱:“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清棠审视着她:“大晚上还化妆?”
“没有,我皮肤就这样。”
“素颜?可这眼线睫毛分明没少。”
苏念儿未料清棠会在霍淮景面前揭穿她,心中恼火,却碍于霍淮景在场,不敢发作,她不想让霍淮景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霍先生,您看,她平时就是这样欺负人的,您怎能忍受她?”
清棠气势汹汹:“受不了也得受着,果然,厚颜无耻是会遗传的。肚子里藏着算计,还想勾引男人?”
苏念儿闻言,脸色骤变,捂脸哭着跑回房间。
霍淮景目光落在清棠身上,嘴角挂着微妙的笑意。清棠被他这一看,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